“怎么樣,年輕人。”陳立波看見王超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也沒有催促,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你的資料,我都清楚。你在國內S省有一家大型的網絡公司,在前不久,你和廣東有名的大拳師張威比武,贏了億科集團一億資金,就在那次比武上,你認識了艾陽他們兄妹。我說得可沒有錯?”
王超搖搖頭:“沒錯。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心來助拳,為朋友幫忙,卻被你誤會。以為我帶有什么目的來,這也太荒唐了。你如果疑心重,我可以現在就離去,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滋味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嘿嘿,嘿嘿。談扯!”陳立波發出幾聲老笑,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年輕人,你太小看我陳立波了,我剛才說的,只是你表面上的資料。你和廣東三虎之一的徐震在廣州結怨的當天晚上,動用雇傭兵滅了一個叫大興的集團在郊區的修車廠!這個不錯吧。”
陳立波繼續說著,就好像掌握了若干證據,胸有成竹審問犯人的警察,“你今年才二十歲剛剛出頭吧,我昨天查了,你也并不是什么豪門世家的弟子,在十八歲之前,是一文不名的人,但是短短兩年,就發展成了資產過億的富豪,這其中的貓膩,只怕并不是那么簡單。”“艾陽在前些天,被歐盟旗下的一個高傷。而我昨天和億科集團地吳穎達太子爺通過話。他告訴我,你很有可能是歐盟的間諜身份?怎么樣?你們針對我陳家的計劃是一波連著一波。可惜,我陳立波還沒有死。這陳氏集團的偌大家業,外人誰都別想染指。”
王超聽著陳立波的話,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里卻越聽越迷糊。
“什么歐盟西盟美國地。”王超自覺自己都是根子紅,苗子正,加入組織,宣誓入黨,這兩天又立功受獎,成為少校軍銜的國家干部,為人民服務。和什么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扯不上半點關系。
“吳穎達他們怎么調查的?這不是赤裸裸的污蔑么?”
聽見陳立波的這一番話,王超是真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是陳立波的話,他也無從反駁。想來想去。王超懶得跟這個胡說八道的老頭廢話,干脆單刀直入:“你說的這些話,我半點都聽不懂。不過你今天擺出這個陣勢來?想怎么樣?”
“也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讓你自投羅網。”陳立波臉色凝重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道最近東南亞局勢緊張,歐洲地一些勢力想插手進來,但陳氏集團是我一手創造起來的心血,我絕不會讓它在我死后,落到別人手里。”
“年輕人。你說說吧。你們的背后,到底有什么陰謀來對我陳氏集團?如果不說,也別怪我老頭子不客氣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里畢竟是新加坡,一畝三分地上,我想殺誰,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就算你是美國,歐洲,中國的大官,也是一樣!”陳立波停止了手指敲擊桌面的節拍。
王超聽得大皺眉頭。他本來就沒有什么陰謀,但是這陳立波老頭已經認定了他有陰謀,還拿出一大堆的證據,分析得頭頭是道。
王超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
“陳老爺子。我不同你多說廢話。你以為。就憑這六個黑鬼,就算是叫我自投羅網?”王超眼皮微微閉起。只顯露出一條縫隙,看著陳立波。
“哈哈,哈哈。”陳立波歡快的笑了起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們都是非洲黑曼巴雇傭兵集團里面最為優秀的戰士,有著豹子般地敏捷,槍法,速度,都是一流,任憑你功夫練得再好,我可以保證,你現在動一個手指頭,一秒不到,立刻就有六顆子彈穿進你身體的要害!”
兩個門口的黑人,以及站在陳立波桌子面前的四個黑人,都是一動不動,眼睛死灰一樣。
“陳老爺子,這么說,你是吃定我了?”王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不是練家子,不懂我們功夫的厲害,你距離我只有八米遠的距離。世界冠軍百米的速度是9秒多,也就是沖刺十米,只要一秒鐘不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撲這八米距離,只要心意一動,三分之一的秒地時間,可以把你殺掉兩次。我保證,你連叫他們開槍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是么?”聽見王超這一番話,陳立波老臉上的枯皮輕微的哆嗦了一下,兩眼地目光和王超狠狠的對撞在一起。
王超這番話并沒有說假,以他現在地身手,已經到了筋骨齊鳴,雷音勃發的境界,驟然爆發,已經可以媲美豹子撲擊獵物時的極限速度。
縱然有這幾個神槍手在,但是陳立波和王超地距離實在太近了。八米的距離,就相當于一個虎撲。
如果王超動手,陳立波還真有可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死翹翹。不過隨后王超自然也難免被這六個黑鬼用槍擊斃。
陳立波如果是練過功夫的,自然不怕王超的威脅,因為就算王超撲擊過來,一下也難以弄死他。但是他現在是個老人,又沒有功夫在身,更本躲閃不了王超的一擊撲勢。
“陳老爺子,你大概在想,桌子旁邊的四個黑鬼會幫你攔截一下吧。”王超盯著陳立波的目光,毫不在意,侃侃而談:“可惜,他們雖然肌肉強一點,身材大一點,但是連脊椎骨都沒有鍛煉到,在我眼里,他們地動作比蝸牛強不了多少。”
王超經歷過多次生死搏殺。多次處在危險的境地,對于陳立波擺出的陣勢,并沒有能使他產生任何的心里波動。
“陳立波。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打電話,把這事情告訴陳艾陽師傅。陳艾陽師傅是知道我地身手的,你看看我說的話是否有夸大其詞的地方?或者,你可以開口,發出叫這個幾個黑鬼開槍的命令,看我能不能在你話出喉嚨之前,把你撲殺?”
王超說話之時,眼睛盯著陳立波的喉嚨骨節,顯然是他只要稍微一不對,立刻就要受到王超雷霆一擊。
陳立波眼睛死死的盯著王超。臉色陰晴不定,他是看見了唐紫塵和陳艾陽比武時的情況的,那不可思議地力量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現在王超這么一說,他還真有點把握不準勢頭的發展了。
更另他驚訝的是,王超這人雖然年輕,但明顯是見過大場面的,自己擺出的這個陣勢,一點都嚇不住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局面好像僵持在這里了。
“呼呼。”陳立波突然覺得有點心浮氣躁,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氣氛緊張,不由自主的影響了他的精神,使得他多病地身體覺得疲憊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陳立波竭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振奮了一下精神。放聲大笑兩下,揮揮手:“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試驗試驗你,我就知道。彬彬不會看錯人的。”
“你們都退下吧!”
得到陳立波的口語,這六個黑人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關上門,頓時,整個大客廳里面就剩下一年輕人。一老頭。
陳立波這也是沒有辦法,還這樣對持下去,只怕不用王超動手,自己就完蛋了。
王超看見這個老頭子變臉比翻書還快,沒有一點尷尬的情緒,不由得心里暗笑了一下,也佩服這個陳氏集團的家主善于掌控形勢。
“哎,人老了,難免疑神疑鬼。”陳立波從抽屜里面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用溫水吞服了進去,休息好一會,才恢復了精神。
“剛才只不是過誤會,你要見艾陽?我讓他過來就是了。”陳立波拿起桌上地電話,“我是陳立波,叫陳艾陽到總部來一趟見我。”
王超笑了笑,并不說話。
“年輕人,咱們做個交易怎么樣?”陳立波笑了起來,臉上的老皮拉扯得溝壑道道。
“什么交易。”王超漫不經心的道。
“我的眼光不會看錯,你沉得住氣,身手又好。將來是個人物。只可惜,被背后地東西束縛住了手腳啊。”
陳立波嘆了一口氣,“我已經老了,活不了多久了。這份家業,遲早要找個繼承人。而現在家族之中,能承擔起這個任務的,就只一個陳艾陽。其余子弟,雖然能守住這份家業,但是要繼續發展,那就艱難了。而且艾陽和他們以前是有仇地,我一死,讓艾陽當家,非要發生清算不可。如果不讓艾陽當家,另外的人也要把艾陽往死整。”
“艾陽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不但武功是我們陳家地一塊招牌,而且心機也很深沉,也不是被人輕易打壓的料。我是不愿意陳氏集團發生內斗。讓外人撿了便宜去。”
王超道:“陳師傅我是知道的,的確擔當得起整個陳氏集團,你把家業傳給他,以后肯定會越來越紅火。不過你到底要說什么?不要賣關子了。”
兩人剛才還拔劍努張,但是轉眼間,就相談甚歡。真可謂是一大奇觀。人際關系,正如擂臺生死搏殺,瞬息萬變。
陳立波笑了笑:“年輕人,不要急躁么。其實這次彬彬喊你來比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比武只不過是解決矛盾糾紛,沒有辦法的辦法。我這個集團的遠洋運輸業,和華興會的沖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為了搶生意,不知道在海上槍戰過多少次,到最后,雙方都拼不起了,又不愿意妥協,才弄了一場比武賭拳來下臺。其實這次他們的挑戰,我完全可以不接,多派點人手,在海上干架就是了。”
“年輕人,你可明白我這一番話的意思?”
王超彈了彈手指頭,“武功是已經沒落了,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事實。這我也明白,做生意嘛,當然還是要靠綜合實力,不是能打就可以的。”
“你果然是個明白事理的年輕人。”陳立波又喝了一口水:“名人不說暗話,我現在開出個條件來,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什么條件?”王超問道。
“我知道你背后是歐洲的大靠山。但是,與人為奴,總不如自己做山大王來得爽快。只要你脫離你背后的組織,我會給陳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讓你和艾陽一同來當家作主?怎么樣?”陳立波神情嚴肅起來。
“你不是在說笑吧。”對于陳立波這等老奸巨猾的人物,從他口里說出來的任何話,王超都不會相信的。
“不是說笑。”陳立波道:“我已經老了,現在的形勢緊迫,不能不賭一把。我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讓艾陽迫害其它的陳氏子弟。這件事情,一年之類,我會辦好。不過,你也要做我們陳家的人。”
“什么意思?”
“我看彬彬對你很有好感,相信你也不會拒絕他,你們兩人結婚。一兩年,生了孩子,自然就是陳家的人,我也會放心一切。怎么樣,你和艾陽合作,以后陳氏集團,我會放心得很。我的身子骨還勉強可以活兩年,只要孩子生下來,一切我都會放心。”
“怎么樣,這個條件我是送錢又送人。只要你一兩年時間,整個陳氏集團就是你的了,說實在的,你背后的歐洲勢力,我是沒有精力去應付了,你熟悉他們,能比我應付得更好!年輕人,還是一句話,與人為奴,不如自己做山大王。”
聽著陳立波的這番話誘惑,王超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無論陳立波怎么述說,他就好像在聽戲一樣。
“怎么,你不相信?”陳立波看見王超這個樣子,兩道眉毛向上一豎,“你不要覺得匪夷所思。人之將死,我也是不得已,賭上一把。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可以簽一份合同,叫律師來公正怎么樣?”
“年輕人,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多情種子。這次來到新加坡,你還帶了一個女伴過來是吧?”陳立波眉毛放了下來:“我知道,你對彬彬也有意思。不然,也不會為她過來打生打死,雖然你背后有勢力,但你也是個明白人,要你拼命的事情,你肯定會盡量抵至的。這次你為彬彬來比(什么)武,肯定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你喜歡她,對不對?”
“年輕人,有錢又有勢。多情一點,也是必然的。這個我能理解,我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敢下這么大的賭(什么)注。”
聽見這老頭越說越離譜,王超也忍不住了,輕輕用指頭點了一下沙發前面的桌子:“我和陳彬只是朋友,并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而且我這次來,只是純粹的幫忙,幫完忙就走,不涉及你們家族的任何內斗,摩天大廈論壇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和你口中所說的什么西方(什么)勢力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的生意做大,實在國內的征服有朋友。我這次帶過來的這位朋友,她就是高(什么)干子弟。至于你剛才說的這些事情,我就當作是先前的一場玩笑了,反正人老了,總是喜歡開玩笑的。”
王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立波的話,對他的這個提議,也是嗤之以鼻。
陳立波是什么人?老奸巨猾的梟雄。雖然人老得快要死了,但越是這樣的人,越就要瘋狂一把。
先不說他的話里面有幾分可信的元素。
就算這老頭說的是真的。依照他的想法,自己和陳彬結婚后,還要在陳氏集團呆上一兩年。等這老頭死后,才有繼承權。
兩年時間,足夠老頭安排任何陰謀了。
王超甚至覺得,以老頭的詭計,很有可能百分之八十真的能把自己徹底地捆綁在陳氏集團這輛戰車上。
王超天生就不擅長和人斗陰謀詭計,再說他現在并不缺乏權利和錢財。好不容易加入組織,進入六扇門,正是好修行的時候。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和陳立波這個老頭子互斗詭計,時時刻刻提防他的陰謀。
“年輕人,就算你不相信我老頭子說的話。你也可以先考慮一下,也可以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你背后的勢力,說不定,他們會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也說不定。”
陳立波話鋒一轉,語氣竟然胸有成竹,似乎并不怕王超背后的勢力。而且隱約有引蛇出洞,順藤摸瓜的味道。
“這樣,我先給你點時間考慮。只要你同意,我的條件始終不變。而且,你也可以通知你背后的勢力。不過,千萬不要說是我叫你通知的。否則,他們一定會起疑心,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人啊,總要給自己安排幾條路才好,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老頭子我這一輩子看過了很多事情,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也看過很多,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幾個能落到好下場的,只有玩無間道,才是正道!”
不得不說,陳立波這老頭子把握人心的手段玩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一番話,換了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真是假,都會仔細考慮的。
可是王超無欲則剛。
“和這老頭的談話,還是不要告訴組織了。這陳氏集團可是東南亞一顆重要的旗子,要是組織上真為了利益,要我入贅,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事情就糟糕了。要我和這老頭天天玩無間道的陰謀,還有個屁的時間和精力修行。只怕兩年后,我練趙星龍都打不過。”
不過,陳立波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王超決定,把他的話當作放屁,自己一點都沒有聽見。
就在這時,外面又想起了明叔的聲音。
“老爺子。艾陽少爺過來了。”
“嗯,叫他進來。”
陳艾陽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王超,臉上顯現出驚訝:“王師傅,你怎么過來了?”
“我是被你妹妹拉過來,代替你比武的。”王超看了陳立波一眼,并沒有多說。
“好了,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我老頭子是插不上嘴,人老了,得休息一下咯。”陳立波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超一眼。
“叔公,你小心一點。”陳艾陽連忙扶著他走了出去。
陳立波一出去,就有明叔把他扶上了輪椅:“艾陽,你還是不要冷落客人了。”
等陳艾陽走了之后,明叔問道:“老爺,您想去哪里?”
“阿明,你跟我也有很多年了。現在我們陳氏集團看似平靜,其實在醞釀危機,我實在擔心,等我死后,會被人一點點瓜分啊。”陳立波嘆了一口氣:“剛才我見了那個年輕人,很不錯啊,臨危不亂,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氣度,這樣的人才,要是能為我所用,我還擔心后事么?”
“那老爺你打算怎么辦?”明叔問。
“我打算把彬彬嫁給他,另外陳氏集團的股份百分之三十,在兩年之內,逐漸轉交給他。有他和艾陽聯手,我就放心了。”
“老爺!”明叔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爺,你這是•••••••••引狼入室啊。那個年輕人擺明了有陰謀的。”
“哼,引狼入室!我就是要引狼入室!狼在外面徘徊,虎視眈眈,始終是一塊心病,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陳立波嘆了一口老氣,隨后眼睛中閃爍出凌厲的光,又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叱詫風云的歲月,老態的身體,憑空生出一陣雄風。
“就是一頭惡狼,我也會把他變成一條乖乖的看門狗的!怎們走!”
“您要去哪里?”
“你幫我和李家通話,就說,我希望見一見李老先生。新加坡,畢竟還是李家的。這東南亞,也是美國的控制范圍,歐洲勢力要插手進來,我還得借助一下李家和美國的關系。我老了,反正要死了,在死之前,索性就以陳氏集團為賭注,玩一場驚天動地的打賭吧!”
就在陳立波計劃秘密會見新加坡執政的李氏家族的時候,王超和陳艾陽已經談起了重要的事情。
王超一眼看見陳艾陽,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虛浮和氣喘。臉色雖好,但是完全沒有高手行止坐臥,風吹草動一驚,隨時撲人的那份神韻,便知道,他受的傷是要害部位。
倒是陳艾陽一看到王超,眼睛立刻晶亮,兩人坐下,嘆了幾句。陳艾陽吃驚地道:“王師傅,你的功夫又有精進,好像這次精進非常之大。幾乎已經要神通入化的地步了。這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打下拳架子給我看看?”
王超站起身來,打了個馬形。腳步一踐踏,兩拳如炮,連續出擊,空氣之中,頓時;雷音轟鳴。
王超一記“馬形炮”,發勁如炸,頭發汗毛根根炸起,渾身皮膚鼓脹如精鐵綠,面前空氣震蕩,地下微微搖晃。
就真如戰場上,用馬拉的剛跑連續轟擊!
“筋骨齊名,雷音迸發,隨手而出,好一記‘馬形炮’。”陳艾陽連連贊嘆。
王超的虎形劈勁,講究一個大勢凌空撲擊,大斧開山,氣勢威猛,但是老虎撲人,并不長久,一撲不中,難免衰弱,雖然王超配合練了鷹形,但兩者之間轉換,再怎么強,只要沒有通神入化的境界,總還是有縫隙,遠遠不如一招來得純。
如果碰到了比王超武功高出一線的大師,熟悉虎鷹變化,在虎鷹轉換之間,完全可以閃避過去。
但是馬形配合炮卻不同,馬有踐踏沖撞之意,而且馬力持久,能連綿不斷。
炮拳剛猛,發勁如炸。比劈拳威勢還要大!以馬的持久,配合炮的剛猛,一拳一拳連續發勁,可以永無休止地轟炸下去。
而且馬能揚蹄,隨時能僚蹄傷人。沖著敵人的腳板,脛骨,小腿,膝蓋,撩上就踏。無論多么厲害的敵人,只要被這一撩一踏擊中,膝蓋以下的腿骨立刻要粉碎,失去戰斗力。
炮拳連續攻擊上路,中路,而馬形腳板的彈力,則是無時不刻不撩起傷人下盤。
馬形橫沖直撞,炮拳剛猛如炸,臨敵之時,一路打將下去,勇不可擋。比之虎形劈勁,更好用。
以王超現在的功夫,打出這“馬形炮勁”,一連沖撞疾打,只怕無人敢攝其鋒芒。
“我現在雖然將暗勁練到了全身每一個部位,但是卻沒有達到筋骨隨意迸發雷音的地步。如果硬拼拳腳,只怕也難擋你的鋒芒。”
陳艾陽眼神中多是驚訝之色。
“你的釣蟾勁,吞蟾氣。是道家中呼吸法,先練內臟,鼓起如雷轟鳴,鍛煉骨髓。最后才修煉筋骨。路數不同么,我的功夫現在雖然已經滲透內臟,但還不是一樣沒有達到內臟雷鳴的境界?”
“你的內臟能雷鳴,我的筋骨能雷鳴。一內一外,到最后,還是殊途同歸而已。”王超道。
陳艾陽的煉髓之法,是道家的練氣術,先練五臟六腑,以內臟的雷音鍛煉骨髓。現在他已經練到了上乘境界,內臟力量之強大,匪夷所思。
但是他的筋骨卻沒有能達到隨手迸發雷音的地步,比起王超來,硬拼勁力,還真討不了好處。
不過他內臟強大,心力,肺力,腎力,大腸,小腸胃脾。都比王超要強健許多。如果兩人真正搏殺起來,陳艾陽只要小心應付,避其鋒芒,借力打力。化解掉王超的一輪攻勢后,等王超氣力不濟,再行反擊,倒也可以一戰而勝。
而且陳艾陽的復原能力,身體素質,都要比王超強悍,如果兩人同時中了腔,絕對陳艾陽要好得快。
就算是腔擊入心臟,只要急救得快,陳艾陽能有活命的機會,而王超一定沒有。
“你的勁已經練到全身每個地方?每個毛孔?通神入化了?”王超一聽,也是頗為驚訝。
陳艾陽勁力入化,內臟雷音,只要接著練下去,不松懈,一定可以將筋骨,內臟都隨意迸發雷音,到那時候,就已經接近楊露蟬,董海川,孫祿堂那些大宗師了。不過也只是接近,并不是等同。
全身雷鳴,內外合一。這已經快要達到拳術的最高巔峰,練神返虛的上乘境界。
至于拳經中的至虛,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之,那等于是至誠之道,要心靈上的修養,不和身體掛鉤。
所以程廷華當年八卦拳功雖然通神入化,但是不能先知先覺,才在砍殺很多敵人之后,死在數十桿洋腔的合擊之下。
武功成就至誠之道者,無論什么危險,都能先知先覺,化險為夷,得以善終。
“哎通神入化。還不敗了。而且敗得很慘!”陳艾陽嘆了一口氣。
“打敗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個女人,姓唐。”陳艾陽也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