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這丫頭最近似乎蠻歡快的
一下午的時間，樂隊引起的余熱還在持續的發酵。
許多聽完演出會的路人開始自主的為樂隊做起了宣傳，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迦恩阿蕾姆就成為了皮城的熱議話題。
所以，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期待，下一次的演出會在什么時候。
路奇自然不會錯過眼下的熱度，演出既然開始了一次，那就不會光有一次。
他的計劃是短期內兩天一場，之后再放慢演出的節奏。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下城區，祖安。
這里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上城的熱鬧與之無關。盡管有人傳來了消息，但也猶如一顆落入大湖的石子一般，沒濺起一丁點漣漪。
兩座城市都在按照自己的節奏發展，大多時候都互不干涉。
上城皮爾特沃夫由議員們共同掌管，而在下城，同樣有個地下主人。
在一處樓頂花園中。
這里種植著許多新鮮的綠植，與五光十色的琉璃相互映襯，燈光灑落在一張商議桌上。
這里聚集著整個下城的所有黑幫小頭目，約莫數十人左右。
而這十人，此時共同看向一個方向。
主座之上，希爾科穿著高領長袍，面色松弛，表情淡淡：“這就是你們近期的總結嗎？整體收入反而下降了？”
一個小頭目斜坐著身子，然后隨意的回道：“當然了，老大。在你的帶領下我們下城欣欣向榮的發展著。我想整體收入的下降，代表著我們逐漸穩定下來了。”
他的姿態盡顯隨意，說話時也沒看著希爾科。
希爾科想著，自己或許很久沒有教手下的人規矩怎么寫了。
不過當下他也并不在意，看了那個小頭目一眼后，平靜的說道：“對下城而言，穩定，就代表著落后。我想你們最近該反思一下了，下次的總結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壞消息。”
“是是，老大。”
剛才那個小頭目點著頭，道，“回去后我就寫份檢討給伱。”
此時又一個小頭目舉手發言道：“我的幫派里還有事沒處理完，我看會議就到此為止吧。”
“是啊，我那邊還有一大堆事呢。”
另一個小頭目同樣道。
剩余一些人沒有發言，只是共同將目光看向了希爾科。
希爾科并未去看說話的那三個小頭目，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子后，淡淡道：“散會。”
他看出來這其中的人心浮躁了，所以這場會議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很快，一個個小頭目便相繼從樓頂花園中離開。
希爾科與塞薇卡二人，一前一后的相跟著向外走去。
旁觀了整場會議的塞薇卡此時才道：“按照我們的預測，整體趨勢應該還在增長才對。現在反而下降.”
希爾科抬起手，打斷了她后面的話，平靜道：“很正常，老鼠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偷油。在利益面前，時間長了，總有人會沉不下心。”
塞薇卡面色稍冷了一些，繼續道：“前些時日就有手下和我稟報，達姆斯他們辦事手腳不干凈了起來。不僅擴招了人手，似乎私下里也斂財不少。”
希爾科目光閃了閃，并未在意，轉而問道：“金克絲呢？最近她去做什么了？”
“連你都不知道她的事，更不用問我。”
塞薇卡沒好氣的回了聲，隨后道，“眼下他們都快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還在想那個藍毛丫頭做什么？”
“是你太緊張了。”希爾卡笑了笑，看了她一眼，語氣冷了幾分，“幾只偷油的老鼠罷了，我既然可以讓他們站起來，也一樣可以讓他們跪下去。”
相比之下，他的確更想知道金克絲最近在忙什么。
似乎也有幾天沒來他這邊了。
那丫頭性格散漫，又愛玩，經常消失個幾天倒也不是什么稀事。
只不過希爾科發現，自己開始或多或少的感到一點.擔憂？
總之很奇怪，希爾科轉移了話題的道：“最近還有什么事嗎？”
塞薇卡想了想，道：“最近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叫做野火幫的勢力，他們手里掌握著一點科技手段。動作迅捷利落，有兩個小頭目反應，已經被野火幫干擾到了生意。”
“野火幫”
希爾科嘴里念了下這個名字，略微思索了后：“查一下他們，最好弄清楚來歷。”
“是。”塞薇卡點了點頭，隨即又道，“話說回來，你也該讓那藍毛丫頭做點事了，她似乎閑了很久了。”
希爾科安靜了一秒，道：“嗯，我會的。”
半個小時后。
希爾科推開辦公室的門，便看到里面的沙發上一道身影百無聊賴的坐躺在那里。
見狀，他表情沒什么變化，關上辦公室的門后，走向辦公桌，隨意問道：“什么時候來的？”
“大概一個小時前？”金克絲打了個哈欠，坐起身，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希爾科注意到她心情不錯的樣子，面容也帶著幾分神清氣爽，那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最近都蠻開心的。
也許是錯覺，希爾科覺得自己很久沒有從這丫頭眼中，看到過那份獨屬于這個年紀的快樂了。
他拿起一根雪茄，修剪了一下，隨即點燃吸了口后，吐出去問道：“最近幾天做什么去了？”
“找了點有意思的事做，我上次沒和你說嗎？”
金克絲說著自己想了想，然后道，“哦對，好像忘記說了，總之很有意思。”
“是嗎。”希爾科淡淡笑了笑，想問問是什么有趣的事。
不過最后也沒問出口，又想起塞薇卡剛才說的話，想了想開口道：“最近.”
“最近我估計都要挺忙的。”正巧金克絲也在此時一同開口，“所以我先來和你說一聲。”
希爾卡的話沒說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金克絲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嗎？”
“目前沒有。”希爾卡平靜的回復，“你忙你的，有事我會通知你。”
“好的。”金克絲爽朗一笑，擺擺手道：“那我就先走了啊，回頭見。”
希爾卡笑了笑：“回頭見。”
金克絲邁著輕松歡快的步伐，推開辦公室的門，隨著門緩緩閉合，她的背影也逐漸消失在希爾卡眼中。
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縷云霧，希爾卡也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不過也許就連他都未注意，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上揚了一絲弧度。
這丫頭最近似乎蠻歡快的。
他一般不是個能被傳染情緒的人，但現在似乎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他想了想，眼下的事，就算不用她也能解決。
那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了。
相比之下，他有些好奇，這丫頭最近沉迷在什么事上，這次回來也沒和他說明。
與此同時，下城區的一家酒吧。
達姆斯為首的三個小頭目聚集于此，同時他們還邀請了另外一個名為康達的小頭目到場。
康達進到包房后，左右看了一眼，冷著臉色，站著問道：“你們找我來做什么？”
達姆斯點燃一支煙，緩緩抽了口后，道：“先坐，慢慢聊。”
“我可沒那么多時間，長話短說。”康達帶著疑心坐下，其中一人給他倒了杯酒，他也并未拿起來喝。只是皺眉看著三人，等著他們開口。
達姆斯此時出聲問道：“你跟隨希爾科，幾年了？”
“七年。”康達并未拒絕回答，但目光也依舊審視著三人。
“七年，算算時間的話，你也是老資歷一輩了。比我們共事的時間還要久。”
達姆斯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這么長的時間里，你一直久居人下，難道就沒想過脫離他嗎？”
“你在說什么東西？”康達的眉頭緊皺，“如果沒有希爾科，我們又怎么會坐在如今的位置。”
“是，你說的對，這句話我并不反駁。”達姆斯目光看著康達，仿佛看穿他的內心一樣，“下城的發展的確少不了希爾科的功勞。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如今的位置并不是他給的，而是我們本該擁有的？”
“他只不過在這塊地方比我們立足的早，我們在他之后從人群中走出，所以就要永遠低他一頭。”
“我想你是最明白這種心情的，我記得希爾科成為下城的主人，也不過是七八年前的事。”
“當時.誰為下城做主來著？我記得是.范德爾，對，那時的你，還在給范德爾做事。”
達姆斯敘述的話語不停的落在安靜的包廂里，康達從頭到尾沉默的聽著。
“從認識你之后，我就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眼光特別獨到的人。所以你在那個時期，果斷的投靠了希爾科。”
達姆斯說話間，一支煙已經抽完，包廂里飄蕩著煙霧，“希爾科推翻了范德爾，而你也成功的成為了他手下一員猛將。坐擁一片地盤，但似乎，就到此為止了。”
“這么多年來，和你平起平坐的人越來越多，而你卻毫無進步。我想，你應該也發現了。”
達姆斯又點上新的一支煙，不過這次并不是給自己，而是遞給了康達，“希爾科并不相信你，因為你是范德爾的舊部。”
康達接過煙，沉默著，還是沒有開口。
“我想問問你，這么多年里，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站出來推翻范德爾的人，如果不是希爾科，而是你的話。那么如今那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達姆斯淡淡一笑道。
康達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我想說的是，現在還不算晚。”達姆斯臉上保持著微笑，“那個位置希爾科能坐，我們一樣也可以。”
“我想你也受夠了處處受人管制的感覺，眼下你是最老資歷的，站出來的話能讓很多人認可。除掉了希爾科，從今以后，我們的事，自己做主。”
康達低著頭，陷入了沉思，表情像是做著心理斗爭。
見他還在糾結，達姆斯便繼續說道：“哪怕過去這么多年，希爾科還是想著和上城對抗。以上城的發展速度，我想你也能看出來，繼續對抗下去并不是明智之舉。”
“每次他們起沖突，利益受損的卻永遠是我們。你的地盤靠近皮爾特河一帶，正因如此我記得前兩年你提出過要避免和上城起沖突的提議。但是被希爾科無視了。”
“試想一下，他為什么要將那片地盤交給你。如果有一天，雙方之間的沖突升級，皮城的執法官們，第一站會選擇攻打哪里。”
達姆斯說到這里，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康達的表情陰沉了幾分，半響之后，他握緊拳頭抬起頭，問道：“你們計劃怎么做？”
“不急。”達姆斯見狀笑了笑，舉起酒杯，示意康達，“現在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了。”
康達同樣舉起杯子，與三人碰了碰，目光閃爍起來。
兩天后。
第二場演唱會接近尾聲，現場聚集了遠比上一次還要多的觀眾。氣氛持續的高漲，歡呼聲猶如浪潮般跌宕起伏，熱烈的氛圍沖散了空氣中的寒意。
在這種火熱程度下，四周一些售賣水果、零食、飲料的攤販幾乎眨眼間就銷售一空，四周街道的商鋪也是流量劇增。
這下所有人都能看清了，這短短舉辦了兩次演唱會的樂隊，迦恩阿蕾姆將直接成為皮城的火熱新星。
后臺之中。
伊沃一臉欽佩的看著路奇，道：“殿下當真是眼光超前，如今的皮城，不知道迦恩阿蕾姆的人恐怕都是少數了。”
觀看完第一場演出后，他就有預感，這支樂隊注定火爆皮城。
只不過，當親眼看到這一天轉瞬來臨的時候，還是感到震驚。
此時，在外面的廣場上，匯聚了至少三萬以上的觀眾。還有更多的觀眾擠不進來，恒星廣場已經徹底裝不下這么多人了，必須要為樂隊重新尋找一塊更大的地方。
要知道，這只是一支剛剛演出了兩場的樂隊啊。
思索了一下后，伊沃還是略微有些擔憂的說道：“依照樂隊的火熱程度，之后演出的票價是不是定的太低了？我想，就算票價再高一點，人們也肯定愿意接受的。”
這兩場預熱的演出都是免費的，但是往后的演唱會就要開啟售票模式了。
根據位置的不同，票價也不同。但是，最前排的一張票，也才不過五枚金幣。
已經可以說是白菜價了。
“之所以售票，只是為了穩固秩序。”路奇坐在椅子上，平靜的抿了口茶水，然后接著道，“我不指望靠這個掙錢，真正掙錢的地方也不在這里。”
如果不開始售票模式的話，以后幾場演出的場面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人群亂哄哄的擠進來，沒有秩序可言，到時候必然會出現各種事故。
聞言，伊沃不解道：“殿下的意思是？”
“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路奇側目看了他一眼，道，“接下來，我們會隆重推出樂隊有關的周邊。比如說粉絲棒、同款的鞋子、衣服。只要有熱度，我們可以輕易的讓一件物品火爆皮城。”
他這番話下來，頓時將讓伊沃大受啟發。
他眼前一亮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這種方式似乎更容易掙錢，若是將票價定的太貴，以后肯定會有爭議。
親民的樂隊不再親民，必然會損失一部分粉絲。
但是推出周邊就不一樣了，買不買全看個人。只要一個人喜歡樂隊，就一定會多少買一件樂隊的周邊。
所以，樂隊只要越火，這些周邊就越不愁賣。
“你上次幫忙做宣傳，算好幫了我很大的忙。”路奇面露一絲笑容的看著他，“所以這次，這個機會我第一時間找到了你。接下來由你來主要負責周邊各種東西的生產，創造營收和你我四六分成。”
伊沃頓時間喜出望外，他受寵若驚的躬身行禮：“十分感謝殿下的抬舉，我必然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毫無疑問，眼下以樂隊的熱度，無論做什么，都是一筆掙大錢的買賣。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他從此以后，就多了一層和這位皇子成為合作伙伴的身份。
這個才是真正值錢的！
伊沃慶幸自己當初認真對待了這件事，否則恐怕就要錯過這個機會了。
路奇想了想，又交代的說道：“接下來你去為樂隊找一個更大的場地，地盤的話要是合適，直接買下來即可。到時候打造成開放式的，越大越好。”
“是。”
伊沃立即領命。
“還有，這幾天你去和一家音樂工坊的主人接觸一下。”路奇隨后又說道，“這也是個好生意，你可以和他們合作。批量制作吉他、貝斯、架子鼓三種樂器，這些同樣是周邊的一種。”
毫無疑問，隨著樂隊的大火，三種新穎的樂器也是被人們所注意。
肯定會有很多人感興趣。
伊沃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三種樂器，當即點頭道：“我知道了。”
很快，隨著第二場演出的圓滿落幕，觀眾們意猶未盡的散場。
不過即便散去，演唱會的余熱依在，樂隊始終成為人們口中的熱議對象。
所有人都能遇見，短時間內，這種現象不會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