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四個自由行動日(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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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妮子不是不想留下來，只是一來黎恩確實沒有大礙，睡一覺就能恢復如初（除了艾瑪沒人知道他開了“神氣合一”）；二來女子學院校規嚴格，非緊急原因不得外宿，最后只得戀戀不舍地離開托利斯塔。

　　（原世界線黎恩是九歲以后首次在妹妹面前暴走，愛麗榭擔心得都快生病了才在托利斯塔住了一晚，回學校少不得一頓訓斥。當然，作為一個兄控且能干的妹妹肯定是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我知道很多人都期望來一場撕逼，然而撕不起來啊，最大的問題是學校里沒人和黎爺確定關系。）

　　黎恩的決定毫不意外的收獲了一票“木頭人”“不懂女人心”“笨蛋”之類的綽號。（至于派崔克，華麗的被七班無視了。）

　　不過這只是個小插曲，全班人的注意力很快轉回憑空出現的紅色大門，還有被黎恩和艾瑪聯手拆掉的無頭甲胄上。

　　知道內情的兩人默契地選擇了隱瞞。

　　黎恩推說看到勞拉和弗列妲一戰之后，手癢，去舊校舍找樂子——順便測試一下《RF》社最新型的高爆手雷。結果還真就遇到了大樂子，手雷也測試了，架也打了。（也算是實話，畢竟他真是去找樂子的。）

　　艾瑪則直接把責任推到瑟蕾奴身上，說是社團活動剛結束偶然看見瑟蕾奴在學校里亂躥，就想著把它抱回去。瑟蕾奴不愿意，開始逃跑，艾瑪就在后面追。也不知怎么了，瑟蕾奴跑進了舊校舍，艾瑪只能跟進去。

　　她趕到的時候，黎恩正在丟手雷丟得不亦樂乎。

　　無辜躺槍的瑟蕾奴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一溜煙躥到菲的頭上，還是你這只大白貓對我最好。

　　好吧，就這種證言，旁人根本得不到什么有價值的訊息，更不要說借此窺探出舊校舍的秘密。

　　“我會把那里介紹給你們，是因為覺得那是不錯的訓練場所。神秘的升降梯，再加上這次發生的異常事件。老實說，身為級任教官，我實在無法推薦那個地方。學院長似乎也在考慮取消對你們發出的調查委托。”這是莎拉的理由。

　　“我反對。”黎恩靠在沙發上，老神在在，“這么好的練級圣地到哪里去找？。再說了，教官你要不放心，就一起跟去唄。”

　　“我也反對。”菲一邊逗弄瑟蕾奴，一邊說道，“那是最適合維持實戰感覺的場所。還有，我認為也適合培養隊伍的合作默契。”

　　“嗯，我贊同黎恩和菲的意見，危險正是我們前進的助力。”勞拉點頭道。身為班級里最能打的三人，自不會輕言放棄。

　　這是勇者無懼。

　　“教官，我們能在短時間內熟練使用《戰術鏈接》，舊校舍功不可沒。”

　　“雖然由我說不太合適，但這點沒錯。”

　　尤西斯和馬奇亞斯曉之以理，這是智者不惑。

　　“先不說危險不危險，但是心里還是很介意啊。”

　　“對啊，既然都這樣了，就更想要解開這個謎團。”

　　艾略特、亞麗莎動之以情。

　　這當然不是剩下的仁者不憂，只是從人性出發而已。

　　“這也是風的指引。”不用想，會說這話的只有蓋烏斯，他單列一組，名為風之組。

　　四種態度，同一個答案，全體學生的意志莎拉也不得不妥協，但是她妥協得開心，妥協得放心，這些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學生。

　　“哎呀，哎呀，沒辦法，就隨你們去做吧，我會去說服學院長的。但是，之后要是發生什么事情，要立刻向我報告。”

　　“是！”全員大聲應道。

　　直到此刻，默不作聲的艾瑪方才悄悄松了口氣。如果真的不讓人探索，她就只能和黎恩玩悄悄潛入。那樣的風險實在太大，大到就算有她的魔女秘術和黎恩那教官等級的實力也沒有多少把握，還是和大家一起最安心。

　　夜涼如水。

　　忙碌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挑燈夜戰的學生們也抵不過睡意，熄了燈火。

　　臨近午夜，最后一盞燈熄滅，整個托利斯塔徹底被靜謐所籠罩。

　　掛鐘的分針悄然轉了一圈，時針指向一點。

　　昏暗的第三宿舍一樓，突然亮起兩點幽光，時隱時現，沿著樓梯往二樓飄去。

　　于此同時，三樓走廊盡頭的305房間悄悄打開一道縫隙，一雙淡藍的眸子忽閃忽閃，流轉顧盼。確定沒有人之后，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小心翼翼地帶上房門，躡手躡腳的往二樓走去。

　　幽光和人影在樓梯口匯合，一起摸向里樓道最近的一間，門牌號201。

　　房門沒有上鎖，人影輕輕轉動把手便推開了門。

　　房間里沒有開燈，卻并不顯黑暗。月光清輝透過窗棱，灑落下來，為老舊的房舍添了些許朦朧，也照出了人影和幽光的樣貌——艾瑪和瑟蕾奴。

　　此間的主人沒有在床上休息，而是靠在窗臺邊，安靜望向那一輪銀月。

　　每當看見月亮，你就會想起我——在前世，是一款很風靡的格斗游戲中人氣角色的臺詞。

　　可在塞姆利亞，卻成了莉夏和黎恩之間的情話。

　　望月思人。

　　直到艾瑪輕手輕腳的關上門，黎恩這才轉過來。

　　未及開口，就被艾瑪用手勢制止。

　　我們的見習魔女雙目緊閉，一只手按住房門，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吟詠。

　　迷蒙的靈光伴隨拗口的音符發自手心，瞬間鋪滿了整個房間，一閃即逝。

　　做完這一切，艾瑪這才收回手捋了捋發鬢，對黎恩說道：“這下就不會打擾到其他人了。”

　　“怎么聽起來像是在幽會？”黎恩調侃道。

　　“唔。”艾瑪秀氣的臉蛋立時布滿紅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我說你啊。”艾瑪好欺負，不代表瑟蕾奴好欺負，幾步躥上窗臺，在黎恩頭上撓了一下。

　　“抱歉，抱歉，只是想活躍下氣氛。”黎恩一手抱起瑟蕾奴，一手拉開書桌前的椅子，自己則坐回床上，“話說，剛才就是魔女秘傳的結界？”

　　“是的，隔音結界。”經過瑟蕾奴一打岔，艾瑪羞意稍減，不過仍是低著頭，聲音很輕。

　　“嘖嘖，越來越有做壞事的氣氛了。”黎恩的話自是又一次遭到瑟蕾奴的爪擊。

　　艾瑪這次倒是沒多少羞意，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壞事嗎...隱瞞大家，把大家卷入危險...我或許根本就沒有身為《VII班》一份子的資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艾瑪是真心喜歡這個班級，真心喜歡這群同學、同伴。

　　不止一次的她想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但是她卻不能對大家做出任何警告。

　　《引導者》的職責只是引導，在一切開始之前不允許有任何透露，這是受到《巨碩之力》限制，無法違背的鐵則。

　　但，即便是這樣，她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班長。”黎恩嗓音溫醇，“最親密的戀人之間都會有秘密，更何況是我們？你有你的苦衷，但是你心中的愧疚，為大家擔心的心情不是虛假。假如真的遇到危險，你肯定會和大家共進退，對不對？”

　　艾瑪用力一點頭，兩滴眼淚從眼眶中脫出，打濕了眼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過去，每個人都有不想說事情，我也是一樣。舊校舍的危險，騎神的事情，甚至是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但只要這份心意不變，我還是能自豪的說自己是VII班的一份子，內心也希望是如此，因為我真心喜歡這個班級。我想你也一樣，大家都一樣。如果大家真的要怪的話，就讓我們一起承受。你是《引導者》，我是《啟動者》，我們本來就是共犯。”

　　“是啊...我們本來就是共犯。”

　　“請多指教，我的引導者。”黎恩伸手。

　　“請多指教，我的啟動者。”

　　雙手相握，淚如雨下。

　　PS2：至于為什么還是實習日，因為游戲里凌晨一點可以說是當日2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