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冰刺
對飛劍俠這樣挖空心思對付自己的人，秦漢絕對不會客氣。能捅十刀，就絕不捅九刀。能將他的修為吸干，就不會讓他再剩下穿內褲的力氣。
他前些日子發現開辟天門的新方法，該死娃兒JJ朝天，飛劍俠暗中謀劃對付秦漢，結果把自己謀劃在煉化之道下。
五行秘境八重修為的飛劍俠，天門內蘊含的法力異常渾厚。秦漢將之吸入神海，隨即，從神海內流出和吸收數量一般無二的力量，一分為五，散入五個天門中，一點一點的開拓。
天門最初開拓時，只能用五行靈氣。而今，只要神海內力量剩余，便能將之轉化為仙靈之氣和大慈悲氣，這兩種力量都可以開拓，而且效果幾乎一模一樣。
較之水琉璃，飛劍俠的天門外形要小一些，不過里面的空間很大，至少比秦漢的大上十倍，可見此人身為一宗掌教大師兄，的確是天資過人之輩。秦漢不斷吸收他的法力，時而化為仙靈之氣，時而化為大慈悲氣，足足過了整整一天，飛劍俠天門內的法力才被吸光。
無數年的修為毀于一旦，飛劍俠的眼里帶著死灰色，看秦漢的眼神滿是惡毒。
現在的飛劍俠，跟世俗間普通的百姓一模一樣，再不可能作神通門的掌教大師兄。
秦漢不依不撓，待飛劍俠的法力被吸收干凈后，又牽引著氣機，行至他腦海神識中。煉化之道的霸道，不僅在于能將對方修為吸個一干二凈，更能將其所有的記憶直接攫取。
被攫取記憶的人會變成白癡。飛劍俠罪有應得，秦漢毫不客氣。施展煉化之道，片刻后就將他的記憶完全攝取過來。飛劍俠白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秦漢看了一眼，打消了弄死他的念頭，飛出琉璃福地數千里外，將他丟在荒野，是生是死，就去看他的造化吧。
這一番吸收下，五個天門齊頭并進，里面的空間均被拓展到原先的兩倍還要多，不過外形并沒有變化。秦漢嘗到甜頭，心忖以后有這樣煉化的機會，絕對不會錯過。
令秦漢擔憂的是，從攫取過來的飛劍俠記憶中，初南果真和他說的一般，并不在他的手里，而且下落不明。飛劍俠心底無比向往的，是神通門至高無上的神通《真龍九變》，為了習得這門神通，他耗了大心思，仍然沒有得到，這令秦漢心中也有了些好奇。
還有一個記憶，令秦漢心中暗自警惕，便是那個冰刺組織。
在飛劍俠的記憶里，他聯絡冰刺這個組織，先是通過凡人界一個叫石點金的人引薦。然后在明珠城接頭，對方蒙著面，他交了兩百枚道品五行丹，隨即分開。到后來，對方在明珠城將五名刺殺黑衣人和秦漢交鋒的情景，用一個光球記錄下來，拿給飛劍俠。刺殺任務失敗后，對方退還一百枚五行丹，便消失了蹤影。
至于冰刺組織到底在哪里，里面有什么人，飛劍俠全然不知。除了那個叫石點金的人外，在這一番交易中，飛劍俠再沒見過任何一人的面。
來到水流深常年靜坐的藍色琉璃山巔，略微談了談明珠城的情形，秦漢便問道：“師姐，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做冰刺的勢力？”
“冰刺？”水流深身體微微一動，秀眉輕蹙道。
“不錯，我在飛劍俠的記憶中，看到他曾找這個組織的五名殺手，刺殺于我。”秦漢沉聲道。
“這應該就是了。”水流深深邃的目光露出思索之色，輕聲道：“說起冰刺，倒有一段歷史。一萬八千年前，一個有大神通的修士建立這個組織，旨在除暴安良，平世間一切不平之事。當時，有很多散修加入這個組織，倒是出過一陣風頭。后來，創立冰刺的這名修士被人斬殺，傳聞冰刺就此土崩瓦解。”
“不過在數十年后，冰刺再度出現，變成一個黑暗中異常隱秘的組織。背后的領導者是誰，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見過。本來還算正派的冰刺，從此時起變成一個殺手組織。里面的殺手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我聽說天字號殺手，都是五行秘境十重以上的修為，數量最多時，足有近百個。”
“這個組織竟有如此龐大的實力？”秦漢驚聲道。
“不錯。”水流深緩緩道：“在這個殺手組織全盛時，人類、地底魔族、無盡荒原的妖族匯聚一堂。地底魔族修習魔子之道，就能化為人形。而妖族達到元十重，也可以化為人形。不論是人魔妖，冰刺來者不拒。不過要加入冰刺，首先要接受非常殘酷的考驗，考驗通過，便能成為黃字號殺手。隨著后面執行任務的累積和對實力的考評，便能不斷晉升等級。冰刺的領導者神通廣大，只要成為麾下殺手，便為殺手提供修習時足夠的丹藥。完成刺殺任務，獎賞更是極多。”
“無論任何人，只要能提供足夠的財物，冰刺便不分善惡，為其殺人。小至黎明百姓，中至皇室貴族，上至仙道修士。當時的冰刺囂張至極，連仙道七宗也不放在眼里，幾乎每一個宗門都有死在他們手里的修士。甚至，冰刺直接出手，將幾個散修門派直接出手抹殺，橫行無忌，為害四方。”水流深緩緩道。
“這個組織，的確猖狂，既然如此，仙道七宗為什么不像對付地底魔族一樣，聯手將之鏟除？”秦漢奇道。
“仙道七宗修為較深的大部分弟子，甚至包括一些長老，都暗中加入其中，怎么鏟除得了？而且這個勢力露出來的，永遠只是冰山一角，里面的殺手好像散居各地，根本無從捉摸。”水流深輕嘆道。
“那后來呢？”秦漢問道。
“所謂物極必反，冰刺危害太甚，終于引來天龍寺的不滿。里面的得道高僧出世，將冰刺的一些核心人物斬殺后，冰刺從此銷聲匿跡。”水流深道。
“天龍寺？”秦漢一呆，奇道：“這又是什么地方？”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水流深歉意搖頭，“等天龍寺認為你有資格時，他們的人就會主動找你，告訴你他們的來歷起源。這是天龍寺的規矩，誰都違背不得。據我所知，包括你師傅在內的九大巔峰高手，乃是天龍寺的九大護法金剛。”
秦漢面色一變，驚聲道：“天底下竟有這樣的地方？”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所以我常勸你，行事千萬要小心謹慎，一山還比一山高，修仙之路，只有保得性命，才是至理。否則就算修為再深，天賦再好，身死道消，又有何用？”水流深感慨道。
“師姐，我記下了。”秦漢深深點頭。
下了藍色琉璃山，秦漢直接向青帝城行去。一直到今日，從飛劍俠的記憶中，他才知曉初南的郡主身份。想起當初自己最是低微下賤不過，初南以郡主之尊，也肯那般對待，細細一想，當真難得。天底下又有幾個女子，有這等出于至誠的善良。
以他如今踏入五行秘境的修為，在世俗界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連皇帝也比不上。來到寧遠王府，出于對初南家人的尊重，秦漢沒有直接潛入，而是令守門護衛稟告，片刻后，一名宮裝婦人便疾步行來，眉宇間與初南有幾分相似，想來是初南的母親。
“您是仙道中人嗎？”宮裝婦人深深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
“伯母，我只是初南的朋友，別提什么仙道不仙道的。”秦漢和顏悅色道。
“快請！快請！”宮裝婦人連道。
走進巍峨的王府，來到寬敞大氣的客廳坐下。初南的母親是寧遠王側妃，名為蘭夫人。秦漢和她略微客套一番，便問道：“伯母，初南此刻不在府上嗎？”
“不在，她已經不見人影足足四個多月了。”蘭夫人眼里現出一絲憂愁，嘆道：“南兒這孩子，她自小就不安分，一個女孩子家，喜歡舞刀弄槍。后來學習了什么魂力，倒是有了好大的本事。和宮內的念云公主私交甚好，兩人常常結伴出去游歷，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一兩個月。可是這一次，都四個多月了，她仍然沒有回來。”
“伯母，初南什么時候走的？”秦漢眉頭一皺，沉聲道。
“大概半年前吧，南兒回來過一次。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什么混元一氣宗的風長老要來宮內挑選弟子，念云公主三番五次的催促她，她始終不肯去。這不符合她平素的性格，我當時就詢問過，她只說沒事。”蘭夫人嘆道：“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她很難得的一直呆在王府，閉門不出，我暗中看過幾次，見她呆在房里發愣。我當時就看了出來，這孩子恐怕是遇上中意的人了。”
秦漢心中一痛，蘭夫人所說的時間，正是自己和初南分別之后。當時的自己，正和恩師浪白起一起，學習殺戮之道。
“南兒的婚事，從她小時候就有安排，是和鎮遠王府的二公子，婚期就在今年的臘月初十。我當時心里擔憂，也勸過她幾次，她自然不承認的。我也知道，女孩兒家，總有些心事不會跟旁人講，只盼著她自己想開才好。但就在四個多月前，南兒突然不見了。她每一次遠行時，都會跟我講，會告訴我大概多久回來，免得我擔心。但這一次，她沒說。”蘭夫人說著說著，眼里就掉下了淚珠。
“伯母，您能帶我去初南的房間看看嗎？”秦漢眉頭皺的更深。
“自然可以。”蘭夫人站起身，帶著秦漢出去，在路上，她哀聲道：“秦仙師，您說南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這一次出去，她不僅沒跟我告別，而且一去就是四個多月杳無音訊，以前可從來都沒出現過。”
“伯母，您不用擔心。”秦漢展顏一笑，安慰道：“我們修道之人，隨便一個坐關，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還有一些仙道大派，對門下弟子的要求非常嚴格，比如一年或者三年禁止弟子下山，這都是很正常的，我估計初南身上有一些際遇，所以才這么久沒有回來。”
“希望如此。”蘭夫人輕輕點頭，眼里的憂色并沒有減弱些許。
初南的房間很干凈，顯然是有下人經常打掃。秦漢的心又是一沉，初南這么久不歸，出事的可能極大。王府的下人不明就里，清掃了房間，連有可能剩下的一些蛛絲馬跡也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