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奈何神劍顯威
太虛仙府門外，自水琉璃等人出來，已經過去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對水琉璃諸女而言，無比漫長。
從太虛仙府安然出來的近兩百人，幾乎所剩無幾。人情冷暖，世態淡薄，在此刻展露的尤為明顯，這些人早已忘了是秦漢把他們從將死之地解救出來。各大宗門的人找了不同的借口，個個告辭而去。
連無量無極宗掌教寧赤玉等人，從水琉璃口中得知太虛仙府已經被葉輕塵控制后，也以宗門內出現變故為由，帶著一百多人踩著祥云離去。混元一氣宗的人都在，但他們都在等著得到莫大好處的大師兄葉輕塵，恨不得大師兄盡早結果秦漢的狗命，速速從里面出來，自己也好分得一杯羹。當然，只有念云公主一人是個例外。
剩余沒有走的人，也只剩下包括水琉璃在內的琉璃福地弟子，南宮語冰、望月疏影、葉隱青冥、君天行寥寥十余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水琉璃的心也逐漸沉入谷底。
“水掌教，貴宗秦漢的確是位難得的人才，可惜，他估計真的出不來了。”君天行皺眉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他一定能出來！”紫丹羅怒目而視道。
君天行罕見的沒有生氣，搖搖頭，向南宮語冰道：“南宮姑娘，我們走吧。”
“要走你走，我要等著他。”南宮語冰冷冷的道。
君天行的目中瞬時閃過一絲嫉妒，旋即一想秦漢已經死在里面，這才心底一寬，但對秦漢本來就沒多少的好感和惋惜，也因為南宮語冰而消失無蹤。當年，他隨師父去妙音谷拜會琴仙，偶然見過不著面紗的南宮語冰，驚為天人，從此心生愛慕。
南宮語冰不走，君天行自然不會走。他要等著看這些人的笑話，也要等著南宮語冰死心。
水琉璃面沉如水，抱著腿坐在地上，低著頭，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身旁的梅月華等弟子，也便不敢打擾。
“你說他會有事嗎？”望月疏影突然問道。
“不知道。”葉隱青冥淡淡道。
“希望他不要有事吧，否則世間不僅要少一位天才少年，更要少一位俠肝義膽的偉丈夫。”望月疏影輕聲嘆道。
“嗯。”葉隱青冥贊同道。
“我本來還想著，要感謝他救命之恩。”望月疏影幽幽輕嘆，一旁的葉隱青冥再不接話。
聽到兩人的交談，水琉璃的面色更加蒼白，妙目里深深的痛苦在逐漸蔓延，流淌，一直到化為淡淡輕輕細細朦朦的水霧，浸濕了她秀美的眼睛，潮濕了她清冷許久許久卻在近日不再平靜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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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老虎。這是秦漢第一次深深體會這句話的含義，也是他第一次毀在女人手里。但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僅僅一次而已，就令他陷入覆滅的邊緣。
愛真的是做出來的嗎？看到易秋眉，秦漢開始相信這句話。她以為失身于自己手里，生恨，然后詭異而狗血的變成愛。
看到易秋眉慘烈的神色，想起當初第一次邂逅時她清澈單純的眼神，到現在儼然一副受過累累傷痕，心靈支離破碎的模樣。
所以，秦漢心底已經原諒了她。
但原諒不代表愛，這女人太過瘋狂，占有欲太強，他根本不敢去招惹這路貨色。用飲鴆止渴來形容都算委屈她的手段。眼見婆娑金蓮凝成的光幕越來越弱，秦漢暗嘆一聲，目光灼灼的盯著易秋眉，不冷不熱地道：“你說完了嗎？”
易秋眉好像有些畏懼他的眼神，輕輕點頭，也不答話，深深垂下了頭。
“你當真以為我對你行了不軌之事？”秦漢跨前一步，支起她的下巴，冷冷問道。
“難道不是嗎，處子紅都有了。”易秋眉眼神飄忽，委屈答道。
“哼！”秦漢冷喝一聲，驟然伸手扯下易秋眉半截衣裙，從空間手鐲中拿出火烈草，揉碎后讓汁液滴在衣裙上。火烈草本來是陰人的好寶貝，但這幾日所見之人所遇之事，讓他深深感慨自己的弱小，深知只有提高實力才是王道，是故對本來極少的火烈草也不如何珍惜。再加上此時已陷入將死之地，這些身外之物，也沒什么用處。
衣裙上顯現出鮮艷的血漬，格外耀人眼目。
易秋眉身體陡然僵住，面色瞬間煞白，良久才顫聲道：“你是說…你是說你對我什么都沒做，那處子紅是這么做出來的？”
“你以為呢？”秦漢冷笑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易秋眉好似驟然失去支撐身體的力氣，顫抖著聲音問道。
“還不是你想不利于我，我一時憤怒才想出的權宜之計報復？”秦漢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易秋眉低著頭，像夢囈般喃喃輕嘆，等她再次抬起頭時，滿臉淚水橫流。她慘笑一聲，譏諷的笑道：“原來一直是我自以為是，原來你對我什么都沒做。”
秦漢冷眼旁觀。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易秋眉哀聲道。
“算了，也怪我故意唬弄你。”秦漢苦笑一聲，“讓我試試，你體內能容納多少仙靈之氣，還有沒有出去的可能。否則再用不了多久，這防護罩一破，我們都要身死。”
“嗯。”易秋眉點點頭，主動伸出蔥白小手。
秦漢為她注入仙靈之氣，她能容納的和南宮語冰相差無幾，僅僅十分之一，沒有到打開通道的地步。但他還是不死心，神識盡量模擬出剛好能容納一人，足夠小的通道。可惜，還是差了一些。到他神海再也無法容納一絲仙靈之氣后，仍然有五分之一左右的通道沒有被打開。
隨著這一番吸收，秦漢明顯感覺到，突破五行秘境需要沖破的那層桎梏，突然真的出現了一般，能明顯感覺到，那是一層厚厚的膜，神海內的各種力量在不斷沖刷撞擊，尤其以死氣為甚，可惜效果微乎甚微。
秦漢頹然站起身，苦笑問道：“你能對付葉輕塵嗎？”
“不能。”易秋眉一呆，自責道：“都怪我，如果父親當初教我修習時稍微用功一些，也不至于打不過他，對不起，都怪我。”
“算了，別自責了。”秦漢淡笑道：“就算你打的過葉輕塵，也抵擋不住他催動的禁制，這些禁制，任何人都無從抵擋。”
“哈哈哈哈…”就在兩人交談之際，葉輕塵得意的笑聲再度傳來，“秦漢小賊，可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嗎，你這保命的光幕要完了，再過不了十吸功夫，我就能完全擊碎。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秦漢聞言大驚失色。果然見懸浮在上方的婆娑金蓮，金光在飛快的減弱，轉眼間就到了暗淡的程度。而它化出的金色光幕，陡然像碎裂的冰塊，咔嚓咔嚓，一道道裂痕接連出現。
秦漢一把拉起易秋眉，心念電轉間，猛然看到靜靜躺在空間手鐲中的奈何神劍，想起此物的威力，登時如抓住最后一道救命稻草，一把將之抓出，拼盡神海內所有力量，全部向里面灌輸進去。
沒有劍鞘，沒有鋒芒，血紅色的奈何長劍陡然閃過一道血紅色的光芒。
秦漢心頭的喜悅委實難以形容，奈何神劍的神威，他自然知曉的一清二楚，原本抱著試一試的心思，畢竟轉輪圣王說的分明，此劍在未達到五行秘境前無法催動。然而在這一刻，它居然能催動了。
神海內數之不盡的力量瘋狂向奈何神劍中涌去，就這么眨眼的功夫，廣袤無比的神海內儲存的所有力量，瞬間被奈何神劍抽空。秦漢陡然出現一股來自骨子里的疲乏，全身酸軟，頭暈眼花，耳朵里面嗡嗡作響。
此時情況緊急，哪里還有多余思忖的功夫，下意識地一劍狠狠刺向巨大光球。
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自奈何神劍中激射而出，狠狠撞擊在那片光球上，光球轟然破開。無數的仙靈之氣好像突然被抽空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巨大的裂縫出現，秦漢趁著這一瞬息的功夫，拉著易秋眉翻滾出去。
與此同時，虛空中婆娑金蓮所有的光芒消失，閃入秦漢眉心消失不見，凝結成的光幕支離破碎，太虛仙府強大的禁制力量轟然襲來。
如果再慢上一秒，這些禁制絕對會把秦漢和易秋眉轟成碎渣。
堪堪翻滾出去的秦漢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在昏過去前，他心里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在轉輪圣王贈與奈何神劍之時，在他手握奈何神劍的瞬間，便對此神物有了徹底的認識。當時，他的眼前閃過一道神奇的畫面，那是奈何神劍從煉制，一直到在他手里，經歷的種種因果。這是一幅慘烈的畫面，無數孤魂野鬼，厲鬼冤魂在嘶吼在咆哮，它們永遠喪失輪回資格，被轉輪圣王全部糅合在一起，鑄就了這柄奈何神劍。
而奈何神劍的威能，也并不是像方才這般，僅僅是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即使它破開這個全部由仙靈之氣凝結的光球，卻全然沒有發揮其威能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