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對經界隊和的士紳沖突…
那個處理個屁,楊豐就喜歡這種事情發生,他不但沒處理,還特意獎勵了那些經界隊員,然后用他剛剛開始發行的臨安報詳細報道了整個事件的起因經過,至于結果…
這種事情沒有結果。
那些經界隊員把被他們救下的少女一家送到孤山了,無論那鄉紳還是仁和縣,都肯定沒膽量跑來找楊豐要人,至于抓那些經界隊員,這個他們就更不敢了,這些可是為賈似道做事的,最多也就是那個鄉紳自認倒霉而已,而且因為臨安報,再加上臨安其他小報添油加醋的報道,他的名聲也徹底臭了,尤其是在那些臨安的小報上,把他一個五十多老頭虛錢實契強娶十七歲如花少女的惡行描述得生動形象,老yin棍的名聲傳播整個臨安。
話說南宋是有報紙的。
不但有報紙,而且還有很多種報紙,只是不夠規范而已。
其中官方也就是各種邸報,這個普通老百姓無權閱讀,只限于官員內部,類似最初的參考消息,另外就是民間小報,名字也叫小報,這個屬于灰色性質,都是些軼聞艷史,甚至充斥大量胡編亂造的。當年北宋蔡京當政時候就已經有小報以他名義寫假文章,害得蔡京還得公開為自己洗清,包括楊豐與閻貴妃的故事也是由小報傳播,而扒灰公的倫理故事最初也是小報傳播的,所以真假同樣也無法確認,但對于這種報紙官方實際上是禁止的,就連看小報被抓都要罰款。
當然,這并沒妨礙小報成為大宋人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比如說陸游泡他表妹時候就曾經買過。
楊豐開辦的臨安報是南宋第一份官方授權的民間報紙。
而且擁有專營權。
他通過那些記名弟子,將大量這些小報從業者聚集起來,然后充實到他的臨安報,使這些游走灰色地帶掙扎求活底層百姓,一躍而成為國師記名弟子加大宋正規新聞工作者。
這些人的經驗相當豐富,實際上原本他們就已經令人驚嘆,這些家伙就連記者都有,而且還是有專門分工的記者,或者說狗仔隊,就像老鼠般窺視大宋從皇室到民間探聽一切有用消息。然后回去在簡陋的泥活字作坊里印刷成一張張廉價小報,同樣像老鼠般在這座巨大城市的最底層管道里傳播,從國家政策到某個官員內宅趣聞,無不都在他們的狩獵范圍,當然,沒有新聞時候他們也會自己編造新聞,這一點上他們和他們現代的同行并無本質區別…
實際上他們更肆無忌憚。
畢竟他們本身就是灰色的,他們就算造謠也沒人管,最多知道他們底細的去揍他們一頓,但不知道底細的只能自認倒霉。
連蔡京都自認倒霉何況別人!
而楊豐卻給了他們在陽光下的生活,甚至那些專門的狗仔隊都被他全部收編,他現在無法向上層滲透,畢竟因為他對賈似道的,已經讓自己從大宋守護神變成妖道了,那些士紳對他無不切齒,這樣他只能向底層來,這樣反而讓他的更加迅猛,不到半年時間,就已經逐步掌握了臨安的地下世界,既然這樣他就得將其正規化,而正規化的方式就是給那些最底層百姓陽光下的生活。
報業是他的第一步。
這份報紙養活的可是整個產業鏈。
新式的造紙業。
宋朝造紙業以竹紙為主,但紙質較脆且無漂白,而他則用天工開物里面的熟料法造漂白紙,這種新式紙張讓臨安報立刻高端起來。
新的印刷業。
宋朝印刷還是畢升的泥活字,但楊豐直接改成鉛合金活字,而且還是他親手制造的,另外將排版技術直接進化到清朝金簡的字柜排版,再加上交叉作業法,使排版速度完全滿足了每日一期的報紙需求。依靠著這套印刷技術,臨安報都能印出超過三千份,而鉛合金活字無法使用水性墨只能用油墨,也就是古騰堡的燈黑加亞麻籽油調和墨,這樣就確保了他在行業的技術壟斷。
還有就是報紙的采訪,編輯,銷售等環節,統統需要大量的工人,最終讓他目前手下的記名弟子,絕大多數都投入到了這個行業。
為了彌補成本的虧空,他就連都引入,甚至出現了大宋第一個代言,由他二徒弟親自佩戴一家珠寶行制造的全套首飾,然后由楊豐親手繪制畫像,再由雕刻師專門雕刻出木版,最終印制成畫片夾在報紙內成為專版。而這張畫片讓這家珠寶行的生意幾乎一夜之間翻了翻,因為楊豐和珠寶行簽代言協議是分成的,僅僅這一份代言,就讓臨安報的財務狀況變成盈利,同時也讓臨安的商人們看到了的威力,但可惜公主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升國公主一年只簽一份代言,好在國師還可以為他們聯絡另外一位代言。
傳說中受官家寵幸,也算得上名震京師的臨安名妓唐安安。
這個就完全可以了。
然后已經過了最好時光,實際上有點過氣的老牌明星唐安安,迎來了她的第二春,然后那些名妓們一下子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大宋的娛樂業和傳媒業也就終于同流合污,開始了大宋人民娛樂至死的時代。
至于升國公主,她繼續如傳說輝煌耀眼…
她的代言費已經漲到了十萬貫。
而且一年只簽一份。
“看看,一點小小手段,我這里就完全不需要朝廷來供養了,賺錢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說到底就是一個是否勤勉的問題,若朝廷的袞袞諸公都盡職盡責,又怎會使朝廷用度日益緊張?若都端坐堂上,只知道吟詩作賦扮君子,那就是再多錢財,也養不活那么多蠹蟲!”
楊豐頗為得意地說。
賈似道趕緊堆起笑臉,不過他也是很欣慰的,楊豐這里實際上之前一直靠朝廷養活,但這臨安報一出就完全不需要朝廷的錢財了。
“當然,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告訴這個,這段時間我倒是給你想出了一個增加賦稅的好辦法,若此法能夠行之天下,至少短期內可以為朝廷再增加一大筆稅款,這樣我們的沿淮筑堡工程也就可以開始了,要不然等你的公田法完成,那恐怕還得過三四年的時間才行,這未免也太耽誤事了,我這辦法也可以應一下急。”
楊豐緊接著說道。
“國師有何良策?”
賈似道迫不及待地說。
“收宗教稅!”
楊豐說道。
“呃?!”
賈似道驚悚地看著他。
“不要這么驚訝,你知道大食人在自己國內是如何對付不同宗教嗎?就是找那些不同宗教的信徒收額外的宗教稅,我覺得此法甚好,不妨可以借鑒一下。我大宋國教是道教,但據我所知那些胡教同樣有大量信徒,既然這樣那為何不能找他們收宗教稅?我們都知道他們其實很有錢,那些寺廟每一座都在放貸,而蒲家這些色目商人更是富可敵國,咱們大宋是寬仁大度的,允許胡教在大宋傳播,但是他們也得額外交稅,這是西方各國通行的慣例,我們當然要與國際接軌。”
楊豐說道。
“國師這…”
賈似道猶豫了一下。
很顯然國師目的不那么純潔,雖然看似給他解決財政,但也是給自己清理敵人。
“這什么這?我知道你和蒲家關系很特殊,他們每年給你大量好處,但是你就算收他們的稅,他們該給你的還是一樣得給你,說到底誰也不是不可缺少的,他們的富可敵國靠的是朝廷庇護,他們若不聽話大不了朝廷換個人來頂替他們,更何況此時朝廷有難他們理應為朝廷分憂!”
楊豐說道。
蒲壽庚家族的者是王茂悅,王茂悅的后臺是賈似道,這樣的巨商家族背后肯定是朝廷宰輔,否則他們不可能起來。
“國師,他們倒還好說,畢竟他們的人數不多,而且多集于福建,只是這僧侶和信徒數量太多,若鬧起事來怕不好收拾。”
賈似道小心翼翼地說。
“鬧事,有我在誰敢鬧事?”
楊豐冷笑道。
“據我所知韃虜在哈拉和林剛剛舉行過佛道辯論,已確立佛教為尊,既然他們是敵國所尊,那我們還客氣什么?沒把他們都逐出就已經是很寬宏大量了,現在只是找他們額外收稅而已又算得了什么?你盡管放手做,有誰敢反抗我去收拾,我看看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我的狼牙棒硬!”
楊豐惡狠狠地說。
一二五八年,哈拉和林。
由忽必烈主持在這座蒙古帝國的都城,舉行蒙古第二場僧道大戰,以全真教眾高手為主的道教軍團,在以八思巴和少林派眾高手聯合組成的佛教軍團面前慘遭群毆,最終全軍覆沒致使丘處機的心血付諸東流,然后作為裁判的忽必烈決定蒙古境內所有道觀全部改寺廟,所有道士全部剃光頭改念阿彌陀佛,從此蒙古帝國開始獨尊佛教…
呃,他們其實只是用嘴交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