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攆走
蕭掌柜的并不知道，自己和何氏的打算早就被人家黑胖子給偷聽到了，一進門就沒看到孫姨娘，還以為她出去辦事了呢。她怎么都沒想到，孫姨娘讓林汐給支使出去府去了，而吳姨娘也讓林汐特意給請了來，她已經弄錯人了。
“小人該死，不知道這位不是二夫人。按照別家的慣例，每季做衣服的事情都是當家夫人做主的，從來都沒聽說過還有姨娘當家的。老夫人，還請恕罪。”這下蕭掌柜的跪下來，如此說道，蔣氏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什么意思，磕磣他們呢是吧？別人家的都是夫人當家，他們家是姨娘當家！別說，蔣氏的臉上火辣辣的，的確是惱羞成怒。
“何氏，這人是哪里來的？”林汐并不讓蔣氏說話，只問何氏這個問題。
“這是吉祥布坊的，因為上個月這個布坊才換了二掌柜的，這位才來一個月，對咱們家不熟悉。”何氏一邊說一邊顫抖。
“哦，那就難怪了，和吉祥布坊合作了這么多年，竟然連我二嬸都不認識，真的是笑死人了。”林汐此話落下，蔣氏一個愣神，再去看那掌柜的，心中就有了懷疑，一個二掌柜的，沒見過楊氏？真的能弄錯？還說是新來的，能是真的嗎？
“新人就算了，還這么的沒眼色，我們府上的姨娘從來都深入檢出，打扮的也樸素，看看這身上的衣服料子，這頭上戴著的首飾，不是我說，哪家的當家夫人會這么穿？你這些年去過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小門小戶啊，也敢到我們這樣的人家指手畫腳。”
林汐這話不怒而威，卻將種種疑點都點了出來，如果真的是在大門大戶里走動的，怎么會分不出一個姨娘和夫人的差別？加上吳姨娘從來就喜歡穿的素凈，頭上不過是一只金釵，別無他物，怎么看也不是個夫人的打扮。
“都是小的眼拙，請大小姐恕罪。”這次蕭掌柜的認錯的態度誠懇了許多，感覺到林汐對自己的不滿，蕭掌柜的開始擔心，今年的訂單還能不能拿到了。
“恕罪，你這么敗壞我們家的名聲，還讓我們恕罪？我告訴你，蕭掌柜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不會從吉祥布坊進貨，每年大筆的銀子給你們賺著，沒想到倒是養出了個白眼狼。而且，你最好能管好自己的嘴，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一點關于將軍府的風言風語，就讓你們吉祥布坊關門大吉！”
林汐一本正經的說道，看的林沁和林湘都十分的震驚，而吳姨娘好似沒事的人一樣站著，不過低著個頭。老夫人蔣氏聽了林汐的決定并沒有說話，她已經看出，這里面的事情不簡單，想想楊氏那不省心的東西，便更加不可能說話了。
“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啊！都是我鬼迷心竅，不該這樣的，我錯了，還請大小姐原諒。”蕭掌柜的一聽到到手的訂單飛了，瞬間就不淡定了，那可是幾千兩的銀子啊，她怎么和布坊交代！
“還不給我拉下去！”林汐淡淡的說道，便見兩邊的婆子上來拉人。
“布也給她拿走！不安好心的東西，別以為拿些華麗的來就能唬住人，我問問你，怎么不見給丫鬟婆子們和小廝們穿的布匹！分明是欺負我年紀小，想拿點好東西來哄我，讓我一高興有了疏漏。銀子給了你們，你們再拿些破爛布來以次充好是不是！”
林汐看著那耍賴不肯走的，如此說道。蕭掌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汐，不明白，她怎么能想到這些。
其實，不用黑胖子說，林汐也知道今天何氏主動來找她肯定是沒安好心，早就防備著呢。這后面的一段可真的不是蕭掌柜和何氏算計的，而是蕭掌柜的打算這么做的，一見到現在管家的不是厲害的楊氏，她便動了心思。
“還不拉下去！”一看那蕭掌柜的表情，蔣氏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趕忙讓人將她給攆出去。婆子們自然不會客氣，不僅將人給攆出去了，布匹也給扔在了門口。婆子還破口大罵。
“呸！瞎了你的眼，敢騙到將軍府來了，趕快拿著你的破布滾！還想著以次充好，糊弄我們大小姐，也不看看我們大小姐是誰！給主子拿好布，給下人穿的就用糟布代替，你個心腸狠毒的，我們當下人的容易嗎？吉祥布坊，賺黑心錢！快滾！”
婆子罵完了，一下子將大門給關上了，小廝們也幫忙。難得的大小姐心善，給他們多做兩身衣服，還有這貪便宜的來搗亂，不打她就不錯了。
而婆子這一開口，就給這蕭掌柜的定了罪名，吉祥布坊的名聲也就毀了，看熱鬧的人來回的指指點點，蕭掌柜的只后悔自己鬼迷心竅，竟然想算計將軍府的錢財。
“跪下！”蔣氏將手中的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而現場的人只有何氏猛的跪了下來，眾人都一臉的不解，只有林汐淡淡的笑，而林沁一臉的恐慌。
“老夫人饒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不知道她有那樣的心思啊！”何氏被冤死了，她真的只是讓這蕭掌柜的給孫姨娘難看，讓老夫人奪了她管家的權利，不想她還有別的打算。
林汐自然是知道真相的，可是，她能說什么呢？她能說自己會觀面相，知道這蕭掌柜的眼神浮動，一副貪財的樣子嗎？她能說她不過隨便的猜猜，就猜到了人家心中所想嗎？
不過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蛛絲馬跡的分析，才得出的結論。而且，事實證明她很聰明，竟然都猜對了。這些不是一朝一夕學會的，日積月累的技能，才能讓她一擊就中。
而且，那蕭掌柜的很給力，她如果沒這樣的壞心思，林汐又怎么能當場拆穿呢。只能說，人以群分，楊氏這樣貪婪的人，她交往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不是她林汐挖的坑，而是楊氏老早以前就給她自己挖好了，她不過是路過的時候，順便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