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憋得尿急
九月十號，周六，中秋。
對此時此刻的林路來講，中不中秋的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今天是他第一次跟黎星若上門見家長的日子，對于一個才過十九歲生日不久的大學生來說，現在就要去見家長，應該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吧…了不起個鬼呀！林路只感覺自己現在緊張死了！
人總是后知后覺的，就像到了考場上才會后悔自己平時怎么沒有好好學習一樣，一直到了今天，林路才有點后悔，自己當初怎么就這么爽快地答應了星若姐中秋跟她一起回家，甚至平日里還巴不得跟她一起去梁溪，天真！太天真了！就應該往后拖拖，起碼等自己畢業了、有體面的工作和收入了再去呀！
天知道林路這些天里，在各大網絡平臺上面搜索提問了多少關于上門見家長之類的問題，本以為刷題百遍，已經胸有成竹，真到這天到來的時候，心情依舊緊張忐忑了起來。
現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林路硬著頭皮也得上了，星若姐一家的態度很重要，這一次出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昨晚是被星若姐抱著睡的，她倒是睡得香了，林路遭受著兩種折磨一宿都沒咋睡，鬧鐘是定八點鐘的，才六點鐘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輕輕地拿開她的手，將校服小熊拿過來給她抱著，悄悄下床離開了房間。
為了緩解激動、期待、緊張、不安等亂七八糟的情緒，他下了樓到外面跑了三公里，提著買回來的包子和豆漿，渾身大汗地回到家，然后又認認真真地洗了個熱水澡，站在鏡子前刷牙洗漱。
完蛋，有點黑眼圈…
用熱毛巾敷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不太出來了，回到自己房間，林路麻溜地換衣服，選了身休閑褲搭配白襯衫顯得成熟穩重點的穿扮，然后戴上那副裝逼用的平光眼鏡，發型也好好的吹了一下，劉海吹開露出額頭，打上無味的定型噴霧。
畢竟人無完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這身穿扮合不合黎叔叔他們的心意，他向來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自己，唯獨這次是例外，他必須得讓黎叔叔他們鐘意自己才行，大概這就是其中的壓力所在吧。
行李昨晚已經收拾好了，林路收拾完自己，看看時間才七點鐘，果然時間的流速跟人的心情是相關的，有時候時間會過得很快，但有時候又過得很漫長。
他輕輕打開黎星若的房門看了看，她這會兒還沒醒呢，懷里抱著他的校服小熊，酣睡得正香。
時間還早，林路便沒叫醒她，他倒是也想睡，可惜睡不著啊，這種感覺就像是熬夜喝了三杯咖啡三瓶紅牛似的，明明身體很困倦，但精神卻十足。
小肥貓昨晚留在老媽那邊，今天跟沫沫妍妍她們一塊兒去文叔老家過節了，林路有種自己獨自上戰場的感覺。
家里安安靜靜的，他也沒閑坐著干等，去書房拿了畫板到陽臺，他拿出畫筆開始畫畫，九月初這個時間點，七點鐘的時候，太陽剛好從東邊升起，他就在陽臺這里畫城市的日出。
還真別說，隨著紙張上的畫面逐漸形成，他躁動不安的心也逐漸變得平和起來了。
大概這就是畫畫對他而言的魅力吧，當年父母離婚后，那些個煩躁焦慮的日日夜夜里，他便是靠著沉浸在繪畫的世界中度過的，每每拿起筆畫畫，想起冬日里在公園陪他一起曬太陽的她，林路的心就會很平靜。
如今想想，自己應該覺得更幸福了才是，畢竟記憶里的她出現在了身邊，而他待會兒就要跟她一起回梁溪呢…不要再想上門的事了！！
七點五十分的時候，林路把畫收好，洗干凈手，又來到黎星若的房間。
比起四十分鐘之前，鄰家姐姐這會兒已經換了個睡姿，也許是因為房間里逐漸明亮了吧，她一副還沒睡飽的樣子，將被子拉起來蒙在腦袋瓜上面躲避光亮，隨著她拉高被子，那雙纖細瑩潤的小腿兒便露出來了，一雙小腳丫可可愛愛的，足底柔軟又粉嫩，看著人怪想伸出手指在她腳心撓一撓的。
林路便去撓了。
他趴在床邊，偷偷伸出手指輕輕在她的柔軟腳心上勾兩下，她就縮了一下腳，嫩藕般的小腳趾們也隨之蜷縮起來，像是蝸牛的眼睛被碰到似的。
林路再撓她兩下，她就好像有點生氣了，迷迷糊糊地嗚嗚哼哼幾聲，像是有討厭的蚊子似的，蹦跶了兩下雙腿，然后咻地一下，把一雙小腳也縮進被窩里去了。
被子蓋在她身上，她在被子里蜷縮成一小團兒，俏臉也埋在被子里，只有那及腰的秀發在枕頭上如花一般綻放散落著。
“星、若、姐…”
林路小聲地喊她。
“起、床、了…”
她繼續酣睡。
林路就坐在床邊，伏身下來，輕輕地用手指勾開她蓋住腦袋的被子邊邊，這個過程像是在剝雞蛋似的，隨著他用手指把被子邊邊勾開，她那粉膩膩的柔軟臉蛋便露出來了。
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面，臉蛋因為擠壓，顯得有點嬰兒肥，一雙大眼睛閉著，兩排睫毛又長又密，像是小刷子似的，隨著林路喊她的聲音，她的睫毛就輕輕地顫動一下，可就是不睜開眼。
“還、睡、呀、八、點、鐘、了…！”
“唔…”
沒辦法，林路只好用溫柔的啵啵來喚醒她了，星若姐的小臉可真軟乎，嘬一口像是嘬果凍似的，能嘬起一小塊，然后發出啵地一聲。
“哎呀哎呀…”
她有些不高興地像小青蟲似的在打滾兒，剛睡醒的她聲線又萌又軟，聽得人耳根子都有些發癢。
“干嘛呀你…”
“星若姐還不起床，八點鐘了！”
剛睡醒的黎星若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抱著枕頭呈鴨子坐的姿勢坐在床上，微撅著小嘴兒，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揉一下眼睛。
抬頭看林路的時候，見他都已經洗漱穿扮好了，林路把窗簾拉開，陽光肆無忌憚地撒進房間里，總算是把她的小困蟲給趕跑了。
“幾點了？”
“八點了啊。”
“你啥時候醒來的…”
“早就醒了，哪像星若姐這么懶惰，我還跑了三公里，畫了一幅畫呢！”
“哼，吹牛也不打草稿。”
直到走出房間，看到林路買回來的早餐和剛畫好的那副日出畫，黎星若這才相信他是真的一大早就爬起來了，老姐姐又好氣又好笑又暖心，還覺得他好笨好可愛，不就是跟他一起回一趟家嘛，整得跟她老爸老媽要吃了他似的。
她的心情倒是跟林路有些不同，緊張比他少一些，不安比他少一些，興奮比他多一大截。
想想半年前她還跟幾個好閨蜜們說大家一起單身一輩子，今天卻要帶著林路一起回梁溪見家長了，恍惚間都有些像做夢似的，果然應了周董的那句歌詞，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她在吃早餐的時候，林路就又開始做俯臥撐了，因為不習慣戴眼鏡，俯臥撐做了沒幾下，眼鏡掉了下來，他又狼狽地重新戴上。
“怎么啦你。”
“心里沒底！”
“有姐在呢，怕啥，我昨晚教伱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星若姐爺爺家的狗叫阿黃，阿黃很聰明，一眼就能認出自家人，一頓能吃兩盆飯，逗它的時候不能嘬嘬嘬，它會吠，要叫阿黃阿黃。”
“…誰問你阿黃了！”
“我的意思是，星若姐爺爺家的狗我都記住了，別的就更不用說了。”
“唔，算你有往心里去。”
“星若姐。”
“干嘛？”
“要是黎叔叔和陳阿姨他們看不上我的話，你要跟我一起私奔嗎？”
“才不，拜拜！”
“別啊！星若姐好歹哄哄我呀，你說‘就算我爸我媽看不上你，我也會跟你一起私奔的’這樣我就不緊張了！”
“哎呀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止是林路特地打扮了一番，黎星若吃完早餐后也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漂亮的小裙子，跟以往一身運動衣褲回家截然不同，這也是一種精神面貌的表現嘛，總得讓老父老母看到自家閨女在戀愛之后變得更好了才是。
簡單打掃一下衛生，關好門窗，林路背著包，提著行李箱，她拿上一些手禮和待會兒丟的垃圾，八點五十分的時候，兩人準時出門。
九點鐘整的時候，這輛載著姐弟倆的A6緩緩行駛出小區，開往去梁溪的道路上。
因為林路拿駕照還不到一年不能上高速，路線選擇的是普通道路，導航提示用時一小時二十六分，這也是林路拿到駕照以后，開過最遠的一次路程了。
平日里都在市內開車，林路對市內很熟悉，基本不用導航，如今掛著導航開車，此時此刻的心情如同去梁溪見家長一樣，也是格外的新鮮。
還真別說，去之前緊張不安的，等車子上路之后，他反而平靜了不少，大概因為已經在路上了吧。
等紅綠燈的時候，黎星若剝了一顆糖塞到他嘴里，她自己也吃一顆，裙擺下的雙腿愜意地伸展開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回家不是坐高鐵回去的，而是有專車接送的，這感覺可真不錯。
拿出手機，她側身把攝像頭對著林路，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發到了‘吉祥三寶’的家庭群里。
star：“照片”
star：“我們現在出發啦！不塞車的話，十點半就到家了！”
老爸：“要這么久嗎，走高速五十分鐘差不多了吧。”
star：“我們沒走高速！”
老爸：“照片”
老爸：“你老媽在殺雞呢，晚上你叔伯他們也回來過中秋，聽你說帶男朋友回來，都想見見。”
star：“今年這么人齊？”
老爸：“去年中秋防疫嘛，都沒回來，今年便回來熱鬧熱鬧，你跟小林說，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黎星若便跟林路說了，林路才剛淡定一會兒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
“啥？今晚星若姐的叔伯他們也回來？我們沒準備給叔伯們的禮物啊，這咋辦，到梁溪再買點？”
“…別緊張，他們是回來過中秋的，見見面就可以了。”
“星若姐你情報不準啊！”
“淡定淡定，中午就咱們一家人吃飯。”
梁溪作為長三角地區的中心城市之一，林路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
比起新一線城市的蘇南來，梁溪在繁榮程度上還是稍顯遜色一些，也許是因為這座城市是她的家鄉，對于這座城市，林路也多了一些別樣的情感。
車子沒有走高速，一路從普通道路上走來，林路對梁溪這座城市的面貌也有了初步的認識。
“市中心感覺都差不多誒。”
“咦，已經到梁溪了嗎？”
大概這就是路癡吧，黎星若沒有睡覺，也沒有玩手機，她像好奇小貓一樣看著車窗外，可即便如此，已經到了梁溪她都沒發現。
“不過我家不在市中心這邊，唔，再開個半小時應該差不多了！”
“星若姐居然認路嗎？”
“沒有，我認識時間，平日坐我爸車來市中心的話，也半小時差不多。”
林路看了看左手邊的導航信息，確實距離目的地也就半小時不到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導航的定位是黎星若家旁邊的一家小超市，隨著車子的行進，光標也在緩慢移動著，猶如他此刻的心情。
“完了，星若姐我忽然有點想上廁所…”
“這上哪兒上廁所啊，憋著，就剩半小時了，回家再上！”
半小時其實挺快的，過了市區之后，道路的車輛少了一些，道路也從八車道變成了四車道，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小縣城的范圍了，入目的高樓大廈陡然消失，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的樓房和商鋪，天邊的視野開闊了起來，經過一個又一個的小鎮，道路的顏色也從瀝青色變成了灰白色，偶爾會有坑洼不平的地方，陽光也變得熱烈了起來。
林路的尿意越來越急的同時，看著窗外的黎星若眼睛也越來越亮。
“我認識路了！”
能讓路癡的星若姐說出這句話，可真是不容易呢，這也說明，距離她家真的沒幾公里了。
“不要跟著導航走了，等一下那邊那個小路口拐進去，車少一點，也快一點！”
瞧瞧，導航都沒她靈了，她甚至能指揮起林路來了！
林路在她的指揮下拐了個彎，把車開進了狹窄的兩車道中，然后又拐了個彎，前方出現了一條筆直的兩車道，在她嫩嫩手指的正前方、車道的分岔路口前、一排層高不一的自建房中的倒數第三棟、一家名為錦榮超市的隔壁、那棟三層的自建房，她的聲音響亮了起來：
“看到沒看到沒，那就是我家！”
林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就是星若姐長大的地方么…
他的車速慢了下來，這會兒是早上的十點半鐘，車頭朝著東邊的方向，熱烈的陽光刺得他有些瞇了瞇眼，像是剛從睡夢里醒來似的，眨眼就要到她家了。
街上零零散散的有一些行人，旁邊的早餐店的包子蒸籠和面湯大鍋冒著熱氣，時不時地有電動車穿行而過，見到的各樣車輛車牌開頭也變成了蘇B。
兩三百米的路眨眼就過，林路看清了這棟三層小樓的全貌，她家在他的左手邊，跟周邊大部分人家一樣，普普通通的小樓，小樓外墻的瓷磚縫隙里長了一絲青苔，門口是一片寬敞的停車坪，一輛白色的小轎車正停放在其中。
雖然已經入秋，但樓前的花花草草依舊長得茂盛，枝葉明顯才剛修剪過不久，門前的水泥地清掃得很干凈，一位穿著POLO衫、下擺包進休閑褲頭里的中年男人正在收起清掃工具；還有一位扎著頭發坐在小板凳上的婦人，在門坪旁的水龍頭下，正伏身用小鑷子拔著盆里殺好的肥鴨的細細鴨毛。
“我爸跟我媽！誒誒誒…？開過了！開過了！”
“別急別急，星若姐先等我調整一下心情…”
本來林路是想著拐彎進去的，但見到黎叔叔和陳阿姨都在門口，一時半會兒的緊張得不行，干脆兜兜圈調整一下心情。
見林路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黎星若好氣又好笑，便也由著他了，她重新在椅子上靠下來，倒要看看他能兜幾圈的。
到了第四圈的時候，黎星若忍不住了，沒好氣道：“笨蛋，你調整好沒有呀，都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好在家門口前方就是道路，家里的老爸老媽也沒有留意過往車輛的習慣，要是看到這在家門口經過了三遍的車子，估計也一頭霧水呢。
“行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真的？”
“真的！”
再兜圈下去，林路感覺自己的膀胱都要炸了！
“那要進去了喔。”
再次經過她家門口，這次林路提前打了轉向燈，車子停了下來，悠悠地向左邊拐了個直角，接著緩緩地朝她家門口的正前方開進來。
正在拔鴨毛的陳英萍抬起來頭，正在洗茶具的黎民也抬起了頭。
他們已經看到了車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寶貝閨女，還有正微笑點頭在車里抬招呼的林路。
兩位長輩立刻停下來手里的活，臉上掛起了笑容，齊齊走了過來。
林路把兩邊的車窗放下，在黎民的指揮下停靠好車子。
“黎叔好，阿姨好。”
林路車都還沒熄火呢，就連忙先問好了，副駕駛上的黎星若解開安全帶先下了車，她心里也怪緊張的，一雙大眼睛時刻留意著老爸老媽的表情。
“老爸！媽！我們回來了，他、他就是林路。”
“噢噢！好好好，小林你好，路上不塞車吧？”
“還好，挺順利的…”
林路連忙熄火下車，雖然腳踏實地，但卻感覺像是在坐很快很快的電梯一樣，心里慌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熱了，他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燙，也許是面前矮他一個頭的黎叔叔和陳阿姨的目光的緣故吧，兩位長輩在他下車來之后，目光便由女兒身上齊齊轉移到了他身上。
來時林路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遍見面時的劇本，可真站在兩位長輩的面前時，只覺得腦子有點空白，有種拱白菜的豬自己送上門的感覺。
“小林比照片里看起來高不少呢！”
“他穿鞋的話都快一米八五了。”
沒等林路接話，黎星若先快步從車前繞到他的身邊站著，伸出小手一副比劃她和他身高的姿勢。
還真別說，但看林路的話還不覺得什么，但閨女兒站在他身邊的時候，老父老母感覺還挺搭的。
老父老母能感覺出來面前小伙子的緊張，小伙子的模樣挺不錯，屬于是婦人們見了也會夸長得好的那種顏，初見雖然話不是很多，看著有點靦腆，但笑容很好，愛笑的年輕人總是顯得陽光的。
女兒第一次帶男生上門，而且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老父老母也是有點小緊張的，不過身為長輩自然要更淡定的多，這不，連黎星若也看得出來，老爸老媽這身穿扮也是特地整理過的，殺雞又殺鴨，家里的衛生打掃得干干凈凈，平日里過年都會開店的他們，今天都關店休息，特地在家里等著了。
果然不是‘吃個飯、見個面’那么簡單，彼此都很看重這次林路的上門呢。
“小林一路過來也辛苦了，快進屋喝茶坐坐。”
“好好。”
林路打開后備箱，和黎星若一起麻溜地將后備箱里的行李、手禮一起拿出來。
在叔叔阿姨面前，他自然得好好表現才行，除了一個背包是黎星若背著之外，像行李箱和這琳瑯滿目的一大堆東西他負責提著。
原本覺得只是因為緊張才會覺得尿意難憋，直到雙手提上滿滿當當的東西時，身體壓力增大，林路更覺得憋得額頭冒汗了。
可偏偏是在她家，又不好意思剛進屋就說要去上廁所，只好咬牙憋著。
“怎么還買那么多東西…”
“不是我買的喔！”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買的，你也不攔著小林，媽不是叫你讓小林過來吃飯住兩天玩玩嘛，這整得太客氣…”
“應該的，黎叔阿姨，難得來一次，一點小心意，希望黎叔阿姨能喜歡、能用得上。”
“小林有心了，快進屋快進屋。”
跟著黎星若一家，林路走進了屋里，一樓的客廳寬敞明亮，茶幾上已經擺好了果盤瓜子零食等物。
林路手里提著滿滿當當的東西，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放哪里，便求助似的看向黎星若。
黎星若也很懂事地幫他接過手里的東西，畢竟老爸老媽肯定不好意思接的，她提著東西便拿到了一個房間里收拾放好。
“小林坐，不用客氣，當自己家就行。”
“好好。”
黎民坐在主位泡茶，林路坐在他對面，沙發是實木硬質的，他坐得板直，后腰愣是一點沒往沙發上沾。
“那小林你先坐著，我去把那兩只鴨收拾完，待會兒給你做鹵鴨吃。”
“阿姨我幫你。”
林路站起身，陳英萍連忙道：“不用不用，你大老遠過來，先喝茶休息，沒多少要忙活的，阿姨來就行。”
“來，小林喝茶。”
黎民給他倒茶，林路忙扶杯叩指：“謝謝黎叔。”
茶有點燙，尿有點急，林路還是捧起茶杯，吹了吹，輕輕抿了兩口。
目光老老實實地也不到處打量，只是會時不時地往黎星若剛剛放東西的那個房間瞅一瞅，有些焦急她怎么還不出來。
一杯茶喝完，林路放下杯子，膀胱欲裂。
黎民又立刻給他續了一杯。
客廳里就剩他和黎叔兩人，一個倒茶，一個喝茶。
黎星若不在，未來老丈人和未來女婿誰也沒開口，客廳陷入了默契而又詭異的喝茶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