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發生了一件大事,天火燎原大陣再現,神王府被煉化成了一片巖漿海洋。
“我早就料到近日會發生天大的事,果然不出所料,居然連神王府都被滅了,看來這亂世已經波及到了神都。”
“只可惜一代天驕,就這樣被煉死,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說的是妖魔之子,風飛云?”
“是啊!此子天賦異稟,僅僅修煉了四、五年,就可以和那些修煉了數十年的史詩天才爭鋒,這等天資簡直聞所未聞,若是不死,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天資太高必定會遭人妒忌,有人不會讓他成長起來,慘遭橫死那是預料之中的事。”
很多地方都在談論,剛發生不久的慘案,在神都另一座仙府之中,也有人在議論紛紛。
“有人在巖漿之中撈出了神王令,令牌之上還沾有妖魔之血,火焰都無法將那上面的血液燃燒殆盡。”
“風飛云這一生也算是值了,天資驚艷,風華絕代,年紀不足二十歲,就已經登上神王的位置,就連天下第一美人都為他傾心,就算死了,也沒有什么遺憾。”
“聽說天下第一美人南宮紅顏當時也趕去了那一片火海,看到北溟閥的人將神王令給撈起來,她當場就差點暈厥,失魂落魄的離去,就像丟了魂兒一般。”
“月公主也死在那神王府,當她的公主玉牌被打撈起來,送到帝宮中的時候,紀妃娘娘當場吐血倒地,一病不起。”
不僅是在神都,就連遠在神都之外的很多仙門大教,也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佛門圣地,馭獸齋。
青山綠水,佛齋古剎,山中有佛鐘響起,聲音悠遠,但是群山卻被白霧籠罩,根本不知那古剎在何地?
在一座佛堂之中,納蘭雪箋捏著手中的玉符,哭得都像一個淚人,直接就外面跑。
酒肉和尚將她給堵了回來,笑道:“我早就看出那小子就是一個短命的像,果不其然…”
“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每天都在佛爺面前咒他,他也不會死…都怪你,你賠我,你賠我…”納蘭雪箋白皙的臉蛋兒上滿是眼淚花花。
“那小子就是一個禍害,就是一個浪子,死了好,死了清靜,這下可以隨我一起修佛了吧?”酒肉和尚聽到風飛云的死訊是整整高興了半個時辰,笑得臉都要爛了。
“他肯定沒死的,他才不短命。”納蘭雪箋吞著淚花,嗚咽的道。
“你怎么知道?”酒肉和尚道。
“他若是真死了,他會托夢給我的,他都沒有托夢給我,怎么可能已經死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說著這話,她便一頭向著墻上撞去,眼眸子里面盡是絕然。
但是她的腦袋終究是沒有裝在墻上,卻是撞在了酒肉和尚的肚皮上。
酒肉和尚看著她這模樣,心頭暗嘆,癡兒啊!癡兒!
酒肉和尚安慰,道:“他都沒有托夢給你,說明他真的沒死,你何苦尋死呢?”
納蘭雪箋淚花流得更急,咬著嘴唇,可憐巴巴的道:“他肯定是知道我怕鬼,怕將我給嚇著了,所以才沒有給我托夢,他…他怕是真的已經死了。”
“既然你怕鬼,就不要想那死鬼了,不然越想越怕,說得我都有些害怕了。”酒肉和尚道。
“我現在卻不怕了…”納蘭雪箋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因為現在是白天…”酒肉和尚臉色大變,連忙抓住她的肩膀,叫道:“丫頭…你…”
“我若是也變成鬼魂兒,也就不怕他嚇我了,他…他肯定還沒有走遠,運氣…運氣好,在黃泉路…路上,說不定還…還能追上他…,到時…到時肯定會…嚇他一大…跳…呵呵…”納蘭雪箋臉上帶著笑容,嘴角有一絲血跡,一雙俏皮的美眸緩緩的閉上。
酒肉和尚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發現已經冰涼,她身體之中的心脈都要被完全碎裂,生機流失了大半,只有六顆舍利子還在身體之中閃耀,光芒開始暗淡了下去。
“真是癡兒,傻兒,呆兒,笨得無可救藥。”
酒肉和尚連連搖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靈丹,喂進她的嘴里,手掌之上凝聚出磅礴的佛力,按在了她嬌柔的背心,激發她身體之中六顆舍利的生機。
皇城內外,都是白綾。
白綾,比天上下的雪還要白,多了幾分悲涼。
哀鐘響起,整個神都皆可聞,神王和公主同時死去,乃是皇族的大喪事。
“嗚呼悲哉!風神王天資絕艷,古往今來難尋第二人,只可惜卻英年早逝,真是神晉王朝的一大損失,朝廷的一大損失…”北溟墨守頭戴白綾,老淚縱橫,在朝堂之中仰天長嘆,說不出的哀傷,就好像死的是他的親爹一般。
別的那些穿著官袍的官員,也都一個個神情肅穆,有的也跟著北溟墨守一樣在悲哭。
“月公主風華正茂,卻遭奸人所害,臣聽聞紀妃娘娘臥病不起,特送來六千年年份的紫芝一株,希望紀妃娘娘能夠早些好起來,不要太過于悲傷。”北溟墨守神情黯然,悲傷至極,取出一株散發著紫光的靈芝,遞給了中宮總管,呈了上去。
龍神崖的臉上苦澀無比,聲音有些嗚咽,僅僅這咬著牙齒,道:“滄月妹妹本來就少待在神都,從小受不少的苦,沒想到剛回來不多久,就遭遇這一劫數…”他聲音已經嗚咽得說不出話來,頓了頓,才又道:“我得知消息就第一個趕去,可還是遲了,沒有將她救出來,只在巖漿之中找出了這一枚青玉令牌。”
龍神崖將一枚玉牌給取出!
“太子殿下,你的手?”有一位天侯關切的道。
龍神崖的手掌之上滿是燒傷的痕跡,有一道道強勁至極的火焰的力量在皮膚血肉之中涌動,手掌之上簡直無一處好肉。
龍神崖將衣袍給解開,露出上半身,到處都是燒傷的痕跡,有兇猛的火焰力量在上面穿行,他強忍著疼痛,聲音更加的嗚咽,道:“我已經盡力了,但是…但是我還是無法將滄月妹妹從里面救出。”
很多朝堂之上的官員都出來安慰,他才漸漸的收拾起了情緒,憤憤然的,咬牙切齒的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毒手,我必定讓他血債血償。”
“你看我干嘛?”蘿浮公主目光不善,冷哼了一聲。
龍神崖道:“慘案發生之后,我便立即追查此事,有很多人看見,事發之前,你從神王府中走出。”
龍神崖的話,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將目光盯向了蘿浮公主。
北溟墨守沉聲的道:“太子殿下,這種話可不是亂說的。”
龍神崖道:“太宰大人,我沒有亂說。蘿浮,你說你今天早上去沒有去神王府?”
蘿浮公主盯著所有人的目光,道:“我的確去過神王府。”
“你去干什么?”龍神崖道。
“我…”蘿浮公主無話可說,也說不出口。
“神王府滅門慘案就發生在你離開神王府之后,這未免太巧了。”龍神崖又道:“你今早乃是從神王府的西側門悄悄離開,這你作何解釋?”
蘿浮公主昨晚跟風飛云睡了一晚上,早上自然要悄悄的離開,這種事豈能張揚?
要她如何解釋?
蘿浮公主緊緊的咬著貝齒,無言以對。
一直沒有說話,顯得有些老態龍鐘的太傅“東方翰林”,輕輕咳嗽了兩聲,道:“神王府的西側門地處偏僻,荒涼無人居住,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今天早上蘿浮公主從神王府西側門出來?”
“這個…”龍神崖心頭百種念頭閃過,自然不可能說自己當時已經派人將整個神王府包圍,稍微的一頓,然后坦坦蕩蕩的道:“天下哪有不漏風的墻,蘿浮以為她的修為夠高,隱匿的術法夠強,就能夠瞞天過海,只可惜還是被人給發現,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蘿浮公主面帶寒光,道:“你認定是我派人屠滅神王府?”
“我可沒有說過這話,只是我查出你和北疆府的陰虛尸洞、地子府的太陽仙教都有密切的往來。整個神晉王朝,誰人不知太陽仙教乃是用火的第一仙教?”龍神崖神情激昂,突然跪在地上,面朝上方的晉帝,道:“這些都是兒臣的猜測罷了,但是兒臣心疼滄月妹妹的悲慘遭遇,請晉帝明察此事,不能讓兇手活著逃出神都啊!”
一時間,蘿浮公主被推向了風頭浪尖。
北溟墨守上前進言,道:“臣認為此事絕對與公主殿下無關,當然太子殿下心痛月公主和神王大人的遭遇,說出這些過激的話,也情有可遠原。”
“蘿浮,你可有話說?”晉帝道。
“神王府的慘案與我無關。”蘿浮公主道。
北溟墨守又道:“發生這樣的事,明天的駙馬之戰…”
“照常進行,神王和月公主的喪事押后。”晉帝道。
蘿浮公主臉色微微的一變,晉帝這么說,就相當于已經是在懷疑她。
晉帝自然不是傻子,不可能因為龍神崖和北溟墨守的雙簧,就真的以為是蘿浮公主做得此事。
但是神王府被滅,當朝神王和月公主被活活煉死,這簡直就是在打皇族的臉,會被天下修士恥笑,必須要有一件事來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件事就是,駙馬之戰。
這一戰勢在必行,蘿浮公主嫁給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這一場權利斗爭之中她已經輸了。
今天在朝堂之上,雖然沒有人能夠證明是她殺死了神王和自己的親妹妹,但是所有人都懷疑到了她的身上,就算晉帝相信她也沒有用,就算讓她做了晉帝,也得不到支持。
與其如此,也只有放棄她了。
晉帝最終任命三公和九卿一起負責駙馬之戰,將大戰再次提高了一個規格,不僅可以迎娶蘿浮公主這位皇家天女,而且可以擁有成為新一代神王的機會。
神都迎來了最熱鬧,最萬眾矚目的事,神王府的慘案漸漸的少有人談論了,畢竟談論一個死人有什么意思?
不僅可以迎娶天下最美的公主,而且還可能成為神王,所有的天才俊杰都熱血沸騰了。
那些修仙大勢力的老輩也都開始緊鑼密鼓的布置了起來,將所有頂尖的靈器都取出,將毀滅力強大的仙門底蘊也給拿出,務必要贏得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