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摸到了一只手!
風飛云摸過的手實在不少,但大多都是年輕漂亮女人的手,這還是第一次摸到如此冰涼干癟的手。
“媽呀!什么玩意兒?”風飛云猛然后退,身體直接貼在了墻上,莫非撞到了鬼?
撞鬼這種事自然嚇不住風飛云,畢竟他曾經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但是這鬼東西出現得實在太詭異,簡直比鬼還要嚇人。
這是一件青灰色的僧衣,布料已經有些泛白,胸口之處繡制著數千年前的白線,交織成一株彼岸花,一行古老的娟秀的小字,繡在彼岸花的旁邊。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這是繡在僧衣之上的那一行小字,字體柔美,蘊含道勁,雖然已經過去了數千年,但是小字之上攜帶的那一股悲涼和凄婉,卻依舊鋪面而來。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讓人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這一件僧衣就這般的漂浮在風飛云的面前,就好像有一位古僧正站在他的面前,但事實上這僅僅只是一件僧衣,僧衣乃是被一股千古不滅的氣支撐,才能漂浮在空氣中。
就好像有一個身體透明的僧人,正穿著僧衣站在風飛云的面前,面帶微笑的盯著他。
僧衣之上帶著一點點血跡,雖然數千年過去了,血跡依舊鮮艷,宛如紅梅。
“彼岸花!彼岸花!葉生花未開,花開葉以落。相隔僅咫尺,永世不相見!”
風飛云似能感受到一股蒼涼的意境,從僧衣之中傳出,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彼岸花語,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悲情升起,仿佛被其感染。
“這件僧衣的主人,定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風飛云心頭少了幾分懼意,多了幾分好奇。
這一件都已經快要腐爛的僧袍之中空蕩蕩的,其主人已經死了無盡的歲月,唯有這一身衣冠卻不滅。
不,還有一只白骨森森的右手!
這一只手從右邊的衣袖之中伸出,緊緊的握著,上面早就已經沒了血肉,就連骨頭已經腐蝕得千瘡百孔,就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化為骨灰。
數千年的時間,讓他一身的血肉和骨頭都腐蝕成了灰燼,但是這一只手卻沒有磨滅,讓人不禁好奇,其中的原因。
“他的手中似乎捏著什么東西?”
那一只白骨森森的手,五指緊扣,似乎緊緊的捏著某樣東西,就算已經身死數千年,依舊舍不得松手。
到底是什么東西,可以讓一個死人都這般的留戀?
風飛云的好奇心一向都很重,見這一具僧衣并沒有敵意,于是就大著膽子,想要將那一只白骨手給扳開,看看他的手中到底捏著什么?
風飛云的修為已經達到仙根初期,手臂的力量何等之大,就算是一塊鐵錠都能扳裂開不可,但是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卻無法將一只幾近稱為骨頭渣的白骨給扳開。
“一念生,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
有悠遠而滄桑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對塵世的留戀,但是卻又帶著一股強烈的無奈,讓聽聞之人都為之神傷。
似有人在憑欄望月,追憶往昔!
久久之后,又是一聲嘆息。
那一具僧衣的兩條褲管被陰風吹拂,邁著輕飄飄的步子,轉身就走,又走回了那一扇青灰色的門。
門又輕輕的關上,依舊沒有一絲聲音。
風飛云愣住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總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在夢中,實在太不真實了。
“一具數千年前的僧衣,竟然能夠自己行走。由此可見其主人身前是何等的強大,如此強大的一個人,又有怎樣的過去呢?”
“塔廟,染血僧衣,彼岸花,白骨手…”
風飛云總感覺自己闖入了一個不該闖入的地方,而且還在無意之間將某樣東西給驚動了,就好像將一位沉睡數千年的活死人,給驚醒了一般。
“風飛云,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那妖男的聲音又從外面傳了進來,聲音有些發嗲,聽得風飛云一陣窩火。
“此事沒得考慮,有本事就自己進來取,本大爺在這里等著你們。”風飛云自然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就算將竹簡交出去了,他們也必定會殺人滅口。
對了,這竹簡到底是什么東西?
自從將這竹簡偷過來之后,風飛云就沒有怎么仔細看過,不過既然能夠引得杜手高和妖男都這般的重視,這一枚竹簡之上恐怕藏著大秘密。
就在風飛云打算查看竹簡的隱秘的時候,塔廟之外,一股寒風呼嘯而來。
“那我就來取了!”
杜手高最終還是忍不住出手了,沒辦法,他有重傷在身,根本和風飛云、妖男耗不起,每過一分鐘,他的力量就會消減一分。
他只有冒險出手,不然越拖下去,對他越不利。
杜手高手中的刀,乃是一件靈器,雖然他現在無法將靈氣的威力給激活,但是以刀的鋒利,依舊不是寶器級別的兵刃可以比擬。
別說是一座廟宇,就算是一座宮殿,他都能一刀劈開。
風飛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隔著窗戶,一掌迎了上去,手掌之上的淼鬼扳指急速的轉動,一股黑色的玄氣噴薄而出,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掌印,當空拍了下去。
“轟!”
杜手高的修為何等之強,刀法更是爐火純青,但是卻被這一道掌印活生生的拍了回去,身體撞在了身后的扎龍古柳之上。
“嘭!”
古柳樹干震動,掉落下漫天柳葉。
杜手高的身體貼著樹干落下,口中又是吐出一口鮮血來,傷得更重了。
他的眼中滿是驚色,剛才那一道掌印實在太強大了,雖然這一掌勝在出其不意,才將他擊退,但是卻已經顯示出這一道掌印的強橫。
風飛云的力量,絕對達不到這么強!
“這是…靈器的威力,塔廟之中另有高人。”杜手高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他的毅力驚人,雖然已經多次受傷,生死僅在一線間,但是他又以刀支撐身體,站了起來,就如一個永遠都不會倒下的男人。
“難怪風飛云那小子不出來,原來里面有高人坐鎮。”妖男也變得慎重了起來。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風飛云身攜一件靈器,畢竟靈器的威力實在太大,數量實在太少,根本不是一個風家五代子弟可以擁有。
即便是杜手高這樣的強者,加上太上奪命宮第一新秀的身份,也才持有一件殘損的靈器。
他手中的刀,雖然乃是靈器的級別,但是卻已經有所損傷,威力雖然比準靈器都要強橫,但是卻比不上真正的靈器。
風飛云不可能持有靈器,那么持有靈器的便只會另有其人,這人很可能就是塔廟的主人。
風飛云得到了塔廟主人的庇護,讓杜手高和妖男,更加的忌諱了,不敢再輕舉妄動。
一件靈器的價值實在太多,足以讓一個家族都為之而拼殺,不到萬不得已風飛云自然可能將淼鬼扳指拿出來示人。
此刻他躲在塔廟之中,杜手高和妖男都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用出靈器來震懾他們兩人,自然是最好不過。
“只要他們投鼠忌器,那么我就有活命的機會!”
風飛云心頭有著自己的謀算,忽的在地上跪拜了起來,對著窗臺上的那半只燒雞磕頭,大叫道:“多謝前輩仗義出手,晚輩感激不盡,什么?前輩你說我天資聰慧要收我為徒?這怎么好意思呢!什么?前輩你竟然就是三百年前大名鼎鼎的殺生道人,晚輩早就聽過你的大名,傳說你曾經名震一個時代,戰威赫赫,將太上奪命宮的一位宮主都給釘死在漠北崖上。”
風飛云說的煞有其事,聲音之中時而帶著感嘆,時而充滿了激情。
本來杜手高還想再次前去試探虛實,畢竟剛才他是因為大意,才敗在那一道掌印之下,但是聽到風飛云一陣哭爹喊娘的大叫前輩,頓時讓這位殺手為之駐足,不敢輕易向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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