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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戰爭女帝的一怒(三)

  戰爭爆發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戰場上。

  站在凡妮莎正前方的男子率先發動了進攻,正蹬腿直擊上盤。

  凡妮莎見招拆招,側彈腿攻擊,但當她側彈腿踢出的一剎那,男子突然改為右正蹬腿搶先攻來。

  早就料到男子假動作的凡妮莎輕蔑一笑。

  霎時間,她做了一個令男子震驚的動作,踢出的側彈腿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下潛防守,曲膝,低頭縮頸,凡妮莎躲過前后夾擊的兩記正蹬腿,與此同時她上體前俯,右腿曲膝前蹲,向左后方旋轉帶動左腿向右后方弧線擦地后掃。

  扶地后掃腿,將正后方的男子踢倒,緊接著凡妮莎左腿收回改為前蹲,右腿迅速踹出,命中男子腹部。

  受到強橫的力量,男子猝不及防,頃刻間就被踹出了五米遠。

  解決一人,凡妮莎快速側身站起,迎上踢來的一記右側彈腿。

  接腿涮摔,她雙手抓握住男子的右腳,向左一拉,隨即向下、向右上方弧形擺蕩將其摔出。

  剛摔出男子,又一人發起進攻,一記左正蹬腿直擊上盤,凡妮莎雙手抓握男子小腿下端,曲臂上抬,兩手夾起托住他的腳后,同時左步上前,向前方、上方猛地一推,接腿上托摔將其摔倒在地。

  攻擊接連不斷,截擊防守阻截了一名男子迎面而來的攻勢,凡妮莎右腳微蹬地,扭腰送肩,左手握拳,直線前擊,左直拳攻向男子頭部。

  趁男子頭部閃躲時,又是一個令男子震驚的動作,凡妮莎揮出的左直拳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不等男子有所反應,凡妮莎身體向后轉180度,右腳經左腳后插步,身體繼續向右后轉,腰部發力帶動右臂橫掃,一記右鞭拳命中其頭部。

  砰的一聲,頭部遭受沉重一拳,男子瞬間倒地,失去了戰斗力。

  餐桌前,以辰和莫凱澤呆若木雞,他們的思維還沉浸在凡妮莎那暴力的一記鞭拳中。

  愣了片刻,兩人對視一眼。

  “腦震蕩。”莫凱澤說。

  “肯定腦震蕩。”以辰也說。

  “不能惹。”莫凱澤搖頭。

  “一定不能惹。”以辰也搖頭。

  帕嵐等人早已看得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此時的凡妮莎猶如狼入羊群,所過之處尸橫遍野。

  關鍵還是他們這群羊主動找上一只狼,以為仗著數量優勢就可以打敗天敵,一雪前恥,這是一個多么可笑的笑話。

  博伊的臉上除了驚恐,還有一絲驚疑,他低估了女孩的力量。

  女孩的力量之大恐怕不弱于常年健身的肌肉男,甚至猶有過之。

  不僅如此,女孩的很多動作都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就比如那記側彈腿,她踢到一半居然硬生生地收了回去,還有那記左直拳,也是如此。

  難道當時她肢體發出的力量比慣性的力量還要強嗎?還是說她不受慣性影響?這完全違背常理!

  當博伊緩過來的時候,凡妮莎已經將他帶來的十個手下全部放倒,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爭,以弱勝強,不,以強勝弱,他們才是弱勢群體。

  凡妮莎白皙的面容微微紅潤,一雙眸子盡是淡漠。她拍了拍手,走向森喬。

  布萊恩等人目光緊隨凡妮莎,心中大喊著自己下注的身體部位。

  “你…不要…過來!”森喬驚懼地看著凡妮莎,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他想跑,卻發現雙腿已經麻了,根本不聽大腦的使喚。

  眼中倒映著的女孩身影越來越大,森喬面色惶恐,雙腿微微打顫。

  危急關頭,他那一片空白的大腦中竟閃過一些關于佛教的電影片段:“阿彌陀——”

  “陀你妹!”凡妮莎一個強有力的后旋踢命中森喬頭部。

  森喬只感覺大腦一陣嗡鳴,精神恍惚,隨后砰然倒地,昏迷了過去。

  餐廳的氛圍頓時變得詭異,除了倒在地上的人,其他人都如木雕泥塑一般。

  反應過來的布萊恩喃喃:“我賺了。”

  阿斯琉克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爆頭。”

  “姐真生氣了。”拉爾森目光呆滯。

  “十有八九,腦挫裂傷。”宋峰澀聲說。

  餐廳里,十幾名男子倒在地上,捂腹或抱頭,痛苦地呻吟著。

  說到做到,凡妮莎確實只放過了一個人,那個身材苗條的女孩,她是唯一一個在場卻與此事無關的人。

  十五分鐘后,森喬被抬上救護車,帕嵐、博伊等人互相攙扶著狼狽離去。

  “不會出人命吧?”以辰擔心。

  腦挫裂傷是會死人的,昏迷數天不醒就要行氣管切開術,嚴重的話還要行開顱手術。

  安德烈詢問的目光投向凡妮莎,似是在問那一腳踢得有數嗎?

  凡妮莎隨意地說:“最多在醫院死去活來三個月。”

  死去活來三個月?以辰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經這么一鬧,晚餐提前結束了。

  安德烈摸著肚子,饑腸轆轆地回到木樓。

  “我去洗澡。”丟下一句話,凡妮莎就上樓去了。

  一番打斗,睡衣臟了,還出了些汗,她要好好洗一洗。

  安德烈擺擺手,拿起角幾上的無線固話,致電前臺的美女接待,叫夜宵果腹。

  剛叫完夜宵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這么快。”安德烈驚訝,滿懷希望地打開門。

  看了一眼門外的人,他失望地抹了把臉,猛地一甩手,把門關上。

  拉爾森站在門口,手還保持著打招呼的姿勢,一臉愕然,什么情況?

  過了一會兒,門又打開,安德烈看著他:“有話說,有屁放。”

  “主管,布魯尼主管找你。”

  “戈爾曼?”

  拉爾森趕忙遞上他那個銀色的數據腕環。

  安德烈剛一接過,腕環里就傳出一個男子的大吼:“安德烈!你死哪里去了?”

  拉爾森表情古怪,這怎么有點像瘋老婆子尋找到失蹤老伴后發火的場景,不過稱呼應該換一換,“糟老頭子”更合適一些。

  “戈爾曼,我死哪去關你屁事!”安德烈同樣大吼。

  拉爾森抬頭看天,兩位領導吵架,作為下屬,他的存在感越低越好,不然很容易引火燒身,到時候就是自取滅亡了。

  “你是不是又開勿擾了?”戈爾曼質問。

  “對,我開了,我就是開了,你能怎么著?”安德烈宛如一個無賴。

  “好好好!你很好!”戈爾曼怒極反笑,“我能怎么著?你說我能怎么著?我不把你年薪全扣了我就不叫戈爾曼!”

  “你要是敢扣,老子回去就帶百十人拆了你那破倉庫!”安德烈暴跳如雷,“拆不了老子就不叫安德烈!”

  拉爾森嘴角抽搐,想起在餐廳時森喬沒說完的話,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祈求佛祖讓他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夜晚的風有些清涼,與戈爾曼吵了片時,在服務員送來夜宵后,安德烈就將數據腕環還給了拉爾森,并隨手關上門,“請”他離開。

  拉爾森一邊跑一邊喊:“佛祖,你太靈了,回去我就給你燒香。”

  口舌之爭并沒有因為拉爾森的離開而結束。

  木樓里,安德烈吃著夜宵拿出自己的數據腕環。取消勿擾模式的同時,虛擬投影形成,他又向戈爾曼發起了進攻。

  視頻電話接通,畫面中是一間裝飾簡樸的辦公室,一名中年男子躺在一把紅木躺椅上。

  男子與安德烈年齡相仿,留著短白胡須,頭發蓬松油黑,眼睛半瞇,給人一種老謀深算之感。

  吵了半天,兩人都累了。

  戈爾曼抱怨道:“你說你沒事亂開什么勿擾?”

  “當然是為了工作,認真工作的我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擾,這你是知道的。”安德烈揭起金屬餐盤蓋,白色餐盤上放著一只香噴噴的炸雞。

  戈爾曼話語犀利:“必須手頭上的事才算工作?現在不算?”

  安德烈撕下一只雞腿,大口吃著:“斗嘴算什么工作?”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令行部主管的位子。”

  “你不也混上了磚倉主管的位子。”針尖對麥芒的話語。

  “懶得跟你廢話。”戈爾曼端起茶杯,喝著茶,“我發給你的影像看了嗎?我可給你提個醒兒,大事不妙。”

  安德烈撇嘴,不以為意:“有多不妙?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差不多,塌一半了。”戈爾曼譏笑,“我要是某人,早就引咎辭職了。”

  安德烈抬起頭,皺眉問:“難道是水王殿現身了?”

  “不是水王殿,是風王殿。”

  “風王殿?”安德烈一怔,喜上眉梢,“風王殿好啊,我正愁找不到她呢,怎么樣?定波機效果如何?我對它有信心!”

  “有你個大頭鬼!”戈爾曼罵道,“風王殿把海神港和日逐艦都給毀了!”

  被劈頭蓋臉地叱責一頓,安德烈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朝戈爾曼猛吐雞骨頭:“戈爾曼,你故意玩我是不是?風王殿逃脫才兩個月,毀日逐艦勉強說得過去,毀海神港?你當我是白癡啊?”

  “看完影像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白癡了。”戈爾曼笑容中充滿了嘲弄。

  見戈爾曼不像是開玩笑,安德烈心涼了一半,心說這家伙說得不會是真的吧。

  他半信半疑地命令格子:“打開戈爾曼發來的資料。”

  “影像一段,照片九張。”伴隨著格子的聲音,投影上出現了影像和照片,視頻畫面則縮小到了右上角。

  掃了一眼照片,安德烈對戈爾曼的話就信了大半。

  照片是從遠處拍攝的,雖然清晰度不高,但還影響不到主要事物的辨別。

  或是連接天地的九個暗青色水龍卷,或是照亮昏暗的青、黃、銀三色天光。

  安德烈放下了手中的炸雞,目光凝重:“影像播放。”

  畫面中是一座規模不大的港口,三條碼頭線停泊著六艘軍艦。對此安德烈并不陌生,港口正是海神港,軍艦正是日逐艦。

  從拍攝角度看,影像是燈塔拍攝的。

  鏡頭移動,浩瀚無垠的大海上兩艘日逐艦正向海神港駛來。日逐艦后方,烏云堆積,波翻浪涌,視野昏暗,高空與大海之間是一個巨大的水龍卷…

  半個小時后,影像結束。

  安德烈臉色異常難看,眉頭緊皺:“果然是她!短短兩個月,她竟然恢復了這么多力量!”

  “湮滅之力近乎崩解了一切,如果她實力再進一步,恐怕連大地都能崩解。”戈爾曼神情嚴肅,“以她現在展現出的力量,恐怕已經不弱于制造加爾維斯頓颶風時的實力了。”

  “比那次還要強,這絕對是風王殿出手最強的一次!加爾維斯頓颶風是她借助二級颶風制造的,與這次相比,上次的湮滅之力甚至可以弱到忽略不計。”安德烈斷定,沉吟了一下說,“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那兩個小家伙,否則對他們的打擊太大。”

  戈爾曼贊同:“當務之急是讓他們增強劍息,掌握道劍的力量。”

  “海神港和日逐艦是徹底毀了,人員傷亡如何?”

  “人員傷亡不大,這應該是風王殿的極限了。”

  “肯定是了,她可不是什么善人。”

  “海神港被毀,你作為令行部主管,少不了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這都是小事,責任挽不回損失,只是撫平了后果。”

  “很多途徑菲利普島的船只和島上居民都拍到了九龍吸水和三色天光,現在網上都傳遍了。”戈爾曼說,“不過好在愛麗莎軒主已經著手處理了。”

  安德烈點點頭:“我已經到墨爾本了,明天回去。”

  “這些天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慘了,要處理兩個部門的事,覺都沒睡好。”戈爾曼揉著太陽穴,“此次就當還你人情了,再有下次我會收費,從你年薪里扣。”

  “你還有臉說年薪?戈爾曼,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無恥的人。”安德烈氣道,“你告訴我,什么叫‘我的學生,費用就算在我頭上’?有你這么算計人的嗎?”

  戈爾曼漫不經心地說:“不到四十萬美元換一位道劍之主當學生,多劃算的買賣。”

  “既然劃算,那輪到你的時候,你也掏個四十萬美元出來。”

  戈爾曼搖晃著頭:“不可能。”

  “那就給我報銷。”

  “也不可能。”

  “趕快!”

  “不管。”

  “你管不管?不管我就投訴你!”

  “你敢!你投訴一個試試!嘿嘿,某人的辦公室可是被拆了八次,一旦傳出去…”戈爾曼使出殺手锏。

  安德烈怒氣沖沖,恨不得拿起桌上的雞骨頭砸戈爾曼一臉。

  戈爾曼若無其事,一邊悠閑地喝著茶一邊撫著短白胡須。

  最終,還是安德烈妥協了,他甩了甩手:“還有事嗎?沒事就快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記得以后不要亂開勿擾,小心把自己玩消失了。”

  “老子樂意。”

  “隨你,消失了也好,說不定俱樂部會找個更靠譜的人接替你位子。”戈爾曼笑著揮手,“明天見,老伙計。”

  “不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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