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帕加尼駛入柏悅酒店的停車場。
鷗翼門打開,亞當問已經站在一旁等候的菲內爾:“情況如何?”
“四分鐘前,獵物去了露天泳池,十一個手下,身邊三個,酒吧兩個,還有六個在套房。”菲內爾匯報情況,“隊長,這點小事交給我們做就好了,你和副隊沒必要親自來。”
“他們欠的債,值這一趟。防住強龍,卻被地頭蛇鉆了空子。去泳池,我要親自會會這條亂咬人的蛇。”亞當表情冰冷,扯了一下領帶,“告訴列昂尼得,可以行動了,解決酒吧和套房的人。”
“是。”菲內爾立馬聯系列昂尼得。
卡勒姆盤坐在躺椅上,目光掃視著泳池中一具具曼妙的軀體,他正在尋找今晚的獵物。在他眼中,泳裝美女有著無比的誘惑力。
強行脫下她們的泳裝,欣賞她們恐慌痛苦的神情,是他獨特的嗜好。他享受征服的快感,那種快感能使他變態的心理得到最大滿足。
三名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站在卡勒姆身后,對于老大的獵食行為,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比基尼美女是最可口的獵物”這句話,卡勒姆對他們說過不止一次。
“就她了!”卡勒姆指著泳池的一處,那里有一具穿著橙色泳裝的白嫩軀體,是一名面容姣好的白人女子,“等會兒將她帶到我房間,手腳利落點,不要驚動保安。”
“是,老大。”其中一名黑衣人應道。
“在我享受的時候,那三位要照顧好。”一想到套房里的還有三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卡勒姆就有點煩躁,“他們不舒服,我就會不舒服,我不舒服,你們就一定不舒服!懂不懂?”
“懂。”黑衣人連忙說。
“真希望現在就能嘗到她的滋味。”卡勒姆看向泳池,舔了舔嘴唇,也只有獵食才能讓他暫時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希望可能要變絕望了。”一個淡漠的聲音。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相貌英俊的金發青年朝這邊兒走來,卡勒姆譏笑道:“哪里來的毛頭小子?不知死活。”
亞當沉默不語,只是看著這個臉上有一道疤的矮小男子。
“小子,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抬手朝亞當打去。
然而,黑衣人手還沒有落下就被一道電光擊中,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搦。
見狀,另外兩名黑衣人手立刻伸向腰間的槍。
一個黑影從亞當身后一步跨出,單手撐地,身體旋轉騰空,雙腿橫掃。兩聲悶響,黑影將兩名還沒來得及掏槍的黑衣人踢飛出去。
“搞定!”給兩個黑衣人身上各補了一道電光,菲內爾收起小巧的銀色手槍。
銀色小槍是一把電槍,最高電壓能達到1200伏。
直到此時,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惶恐地叫著四散逃離,甚而有人慌不擇路,從窗戶翻進了酒店走廊。
眨眼間,泳池就只剩下了六個人,其中三個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卡勒姆驚怒交加:“你們到底是誰?”
“當獵物的感覺如何?不得不說,你的資料爛透了。”亞當表情漠然,“問你兩件事,回答讓我滿意,全尸。”
“全尸?”卡勒姆怒極反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卡勒姆,德樂斯海運公司的董事長!”
“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在乎。”亞當輕笑,扭頭對菲內爾揮了下手,“應付好酒店那邊兒,不要讓人過來。”
“你挺自信,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但過于自信,就成自負了。”卡勒姆冷笑著站起來,“你想問什么?趕快問,讓我聽聽你能問些什么。”
“幕后主使是誰?”亞當言語冷淡。
“幕后主使?指使什么?誰敢指使我?”
“聽不懂就給你提個醒,菲利普島。”
卡勒姆一愣,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驚疑,淡淡一笑:“企鵝島嘛,我知道,企鵝生態保護區和考拉保育中心在那里,怎么了?”
“你膽子夠大的,軍事管制區都敢調查。”
“什么軍事管制區?那地方有軍事管制區嗎?我怎么不知道?”
“你最好回答我的問題,我的怒火快壓不住了。”亞當緩緩地說,“如果不是那繁瑣的手續,你現在已經死了。”
“你想知道?好啊,我回答你。”卡勒姆低垂著頭,眼神陰狠,“指使我的人是…”
一抹寒光驟現,鋒利的匕首從卡勒姆的袖中滑出,切開空氣精準地割向亞當的脖子。
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幕,亞當身體側移躲過致命一擊,左手成爪探到卡勒姆的腋下,猛然發力。卡勒姆的右臂頓時一麻,匕首掉落。
亞當敏捷地伸出右手抓住,左腿側踢,左手順勢一推。卡勒姆不由自主地向前趴去,撞到躺椅上。
“啊!”一聲慘叫,卡勒姆的右手掌被匕首穿透,釘在了木桌上。
“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對那繁瑣的手續,并不在乎。”亞當從口袋里拿出小巧的銀色手槍,輕聲說,“海神港的命債,你有份,很重要的一份。”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說!”見亞當掏出電槍,卡勒姆終于慌了,他不想步自己手下的后塵。
“我不想聽了。”亞當扣動扳機,一道電光射出。
卡勒姆全身抽搦,面容因痛苦而扭曲,掙扎一番,失去了生命。
看著地上的尸體,亞當整了整灰色領帶:“在泳池被電死,也算是你的報應。”
“隊長,副隊他們發現了三個死仆。”神態凝重的菲內爾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死仆?在哪兒?”亞當一驚。
“頂樓套房。”
亞當和菲內爾乘坐電梯來到酒店頂樓,走向一間豪華套房。
卡斯帕正靠著門框,看到亞當,連忙迎上去。
“沒事吧?”看了眼卡斯帕胳膊上的血痕,亞當問。
“小傷,不礙事。疏忽了,沒想到這里會有死仆。”卡斯帕一笑。
“下次注意點。”亞當走進套房,正好看到從里間出來的列昂尼得,掃視客廳,埃爾維斯正在縮小的虛擬投影前操作著,三名黑衣人倒在地板上。
“三個手下,三個死仆,死仆在里面。”列昂尼得指了一下里間。
亞當走到里間,與整潔的客廳不同,里間十分混亂,地上東西雜七雜八,有臺燈、水杯、瓜果…墻壁上還有大片明晃晃的冰碴,沙發上倒著兩名年輕男子,大床上倒著一名年輕男子。
“水王殿的死仆,力量不強。”列昂尼得背靠墻。
“也就是說水王殿不在墨爾本。”亞當分析。
“但來過。”列昂尼得看著腳下的香檳,“卡勒姆招待得不錯,只可惜死仆是不知道享受的,那家伙估計是嚇怕了。”
“正常人都懼怕他們,卡勒姆也不例外。”亞當淡淡地說。
“正常人,我們不是。”列昂尼得笑著說。
亞當輕輕點頭:“對,我們不是。”
“查到了!”埃爾維斯忽然說,“死仆是十個月前理工學院失蹤的三名在校學生,大學生。”
“十個月前,大學生。”亞當皺眉。
度假山莊,理石堆砌的一米圍墻,明黃色燈光照耀著水景噴泉,成排的雙層木樓,木樓后是郁郁蔥蔥的綠化帶。
黑色越野車駛入山莊,繞過噴泉,停在了大廳門前。
拉爾森從后面走來,對安德烈說:“主管,后面有條尾巴,從機場跟過來的。”
“是那輛藍色的牛吧,看到了。”
拉爾森轉身就走:“我去教訓他們一下,兩個紈绔子弟,在機場就夠煩人了。”
“回來,怎么動不動就教訓人?”安德烈叫住他,“這就是你在機場說的那點小麻煩?”
“是,那兩個家伙堵著路不走,還趾高氣昂的,被我和阿斯琉克揍了一頓。”拉爾森說,“不過,貌似揍輕了。”
“所以他們是氣不過,想事后報復了。”安德烈捏著下巴。
“說不定還有援兵呢,腐貴公子哥的生活圈,我這輩子是無法理解了。”拉爾森感嘆,言語間有羨慕也有厭棄。
“不要總把人想得那么壞,人家可能是來度假的。”安德烈拍拍他的肩膀,壞笑道,“沉住氣,我正無聊呢,看看他們耍什么花招,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主管,我覺得有句話很適合你,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知道就不要講。”
拉爾森摸了摸鼻子,對宋峰三人揮了揮手,走向大廳。
阿斯琉克無奈地說:“走吧,沒戲了,算那兩個小子好運。”
布萊恩用肩碰了一下宋峰:“峰,有搞頭嗎?”
宋峰一笑:“大有搞頭。”
“有搞頭?真的假的?”阿斯琉克急忙湊過來,臉上有掩蓋不住的興奮之色,“峰,怎么有搞頭了?快跟我說說。”
蘭博基尼中,坐在副駕駛上的青年說:“帕嵐哥,他們進去了。”
“博伊和森喬什么時候到?”帕嵐是一名有著結節鼻的青年。
“博伊哥說半個小時,森喬哥大概要四十分鐘。”考爾特說。
“讓他們再蹦跶一會兒,等博伊和森喬到了,我就讓他們知道打我的代價!”帕嵐摸向紅腫的眼眶,剛一碰到手就縮了回去,痛得他齜牙咧嘴。
“帕嵐哥,要不我去叫服務員來給你擦點藥?”考爾特問道。
身為帕嵐的小弟,他也難逃被打的命運,腮比平常大了不少,腫得厲害,但與帕嵐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相比,無疑好了很多。
顯然,拉爾森和阿斯琉克動手的時候還是更“關照”帕嵐。
“叫什么叫?進去擦,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打我!”帕嵐哼了一聲,熄火,“下車。”
考爾特趕忙下車,他是一個合格的小弟。
“車停好,不然有你好看。”帕嵐把車鑰匙扔給朝這邊走來的服務員。
裝飾輝煌的大廳,安德烈翹腿坐在黑色的低背沙發上,示意布萊恩將房卡分給眾人:“坐了一天的飛機,都累了吧,先在這里休息一晚。木樓,兩人一棟。臥室很多,隨便選。”
以辰和莫凱澤拿到了兩張卡號相同的房卡,宋峰和拉爾森一棟木樓,布萊恩又留下他和阿斯琉克的房卡,最后只剩凡妮莎和安德烈。
瞪了布萊恩一眼,凡妮莎很不情愿地接過房卡,對安德烈指了指,又豎起一根手指,意思很明顯,讓他住一樓。
安德烈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公子哥,你好啊,又見面了。”看到走進大廳的帕嵐,拉爾森招手調笑。
帕嵐眼神不善地瞧著,默不作聲。
考爾特很是盡職地維護自己的老大:“怎么說話呢?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誰嗎?帕嵐哥可是德樂斯海運公司最年輕的董事!”
“在機場你就介紹過一遍了,有用嗎?”阿斯琉克攤了攤手。
“公子哥,還想舒服一下嗎?”拉爾森摩拳擦掌。
“你們最好別栽我手里,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帕嵐抬起手,緩緩握拳。
放了一句狠話,他立馬朝前臺走去,生怕招來報復。
考爾森跟在帕嵐后面,不時回頭看一看,生怕拉爾森等人追上來。
凡妮莎詢問的目光投向拉爾森,拉爾森連忙將在機場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安德烈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狂妄。”
以辰撇了撇嘴,心說他們頂多是囂張,你們是跋扈。
“好了,大家先回屋洗個熱水澡,然后出來吃飯。”安德烈擺擺手。
“吃飯?在咖啡館不是吃過了嗎?”
“那也算飯嗎?勉強算…飯前甜點。”
“飯前甜點…長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