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狂暴的氣浪即將沖擊下來時,卻又猛然一收,所有的能量于瞬間頓住,隨后開始急速向內坍塌,向著人立而起的巨獸掌中匯聚。
雪山砸下的所有能量,都盡數被巨獸抓在了掌中,沒有絲毫泄露。
它抬起頭,看著這幾乎已經遮蔽了整個天空的山岳,眼中有懷念,有思索,最后卻化作了狂笑。
隨后,將軍就看見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形,大樹化作小草,巨石化作砂礫,就連遠處的不老峰,也化作了一個小小的,不足十丈上下的小山。
這天地萬物,所有的一切,都在盡數變小,包括他身邊的沙石,很快,連帶著他自己,和之前地面上存在的火箭炮,都盡數變小了。
而唯一存在的,是一只無窮大的巨手。
那獸,那手,仿佛,就是整個天地。
或者說,它已經取代了整個天地。
這是什么手段?
將軍從來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見到這么離奇的事情,之前從傳送門外砸過來的大山,雖然難以理解,但也只是虛影。
縱然強大,也不能讓將軍完全無法想象。
但此時,山河化作模型,森林化作淺草,大地盡數匯聚于掌中。
豈不是說,要是這巨獸更強大一些,他就可以把整個地球,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以為,你的挾山超海,對付的是誰?”巨獸望著掌中不斷縮小的山脈大地,和那盤旋在掌中的雪山虛影,眼中浮現出了一絲不屑。“你面對的,是整個大地啊!”
他曾花數千年的時間煉化地脈,將這千里之地盡數納入神通之中。
以至于河流山脈如掌上之紋,巨樹森林猶如汗毛,巨石泥土猶如皮屑,在這千里之地,沒有任何東西,能走出他的掌心。
無論是神通技法,還是大陣禁制,縱然強大如仙尊,御劍飛行速度極快,百里之地縱橫來去。
在這里,也不過它掌中玩具,螻蟻蚊蟲。
神通,潛淵縮地。
“世界相遇不過短短時間。”他一口將雪山虛影吞噬,話語隨著咀嚼的聲音再次響起,沿著雪山的虛影,透過那唯一沒有被縮小的傳送門,傳向了另一個世界。“你就練成了如此神通。”
“著實不錯,不過,也僅止于此了。”
“我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妖類之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話語中略有那么些感慨,也有一些疲憊。
“羅羅,還是馬腹?不過,都無所謂了。”
“你的修煉速度,已經比我見過的任何羅羅和馬腹都要強了太多。”
“哦,不,還有一只羅羅,她也很有意思。”他心中一動,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母老虎,念頭轉動中,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難道對面是她?
不不不,沒可能的,從上次見她時,這才過去幾天?
已經修成了身外化身,法天象地,和眾多仙術,沒可能在這么短時間,還學會了挾山超海。
縱然和自己一樣是大妖轉世,恐怕也達不到如此地步,更何況,她不是,所以,必然另有其虎。
他一手托著千里之地,一邊看向那只有百米左右,不到他膝蓋的傳送門。“但縱然你們天賦才情再高。”
“你們所缺的,是時間啊!”
“我就要分化身軀過來了。”
“你,準備好了嗎?”
而傳送門的對面,林虎正在拉著暴走的蘿,這母老虎經過對面的幾番挑釁,幾乎徹底狂暴了。
林虎一邊用爪子死死抱住蘿的身軀,一邊捂向她的嘴巴,得了,他就算過來,也不過只是分身,你別想跑過去。
人生地不熟的,剛不過咋辦?
就在剛才,大陣的力量融合到他和蘿體內之后,蘿再次匯聚了滿山的妖力,以挾山超海的神通傳遞過去。
但她的挾山超海不過初練,別說提起整個秦嶺,跨越無窮大海,就連提起日夜生存的雪山,跨越秦嶺的黃河支流,也根本做不到。
最多就傳個虛影而已,這樣的力量,過去找打嗎?
轟轟轟!
雪山上的坍塌還在繼續,蘿的挾山超海雖然強橫,但不是沒有代價的,她所取的,是日夜生存在這里,與山脈之間的感應。
說白了,就是地脈之力,地脈受到震動,雪山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但好在,狐白花了長時間所布置的陣法起了作用。
而這里,又是雪山的主場,整個秦嶺的地脈之力,也都在不斷向著雪山傳導,如此,方才沒有完全崩塌。
傳送門對面的聲音還在響起。“世界的距離還是太長嗎?”
“我還需要繼續分身?”
“真是麻煩。”
就怕你不麻煩,你丫分得越小越好。
很快,一只帶角的頭顱穿過了傳送門,一雙森紅的眸子帶著強烈的食欲,望向了傳送門外,那張兇惡的人臉,讓林虎看起來分外熟悉。
這不是那個誰嗎?
即將躍出傳送門的饕餮,看著不遠處一青一黑兩只老虎,也是明顯一愣,剎那之間,他就想起那場戰斗當中,那首魔性的歌曲。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談戀愛”
神特么談戀愛。
“嗨!又見面了?”不等他想清楚,對面那只窮奇開口了,熟悉的聲音,仿佛老友一般的問候,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窮窮奇大人?”饕餮目光一凝,他已經看見了那布滿了整個山頂的各種妖類,竟然不下百數,原本之前在虛影雪山上看到時,只以為是萬妖交融陣產生的虛影。
沒想到,居然全是活的。
這是個圈套,實錘了。
擺出這么大陣勢,故意示我以弱,一定是在釣魚,不對,在釣饕餮。
這貨要么就是覺得我的分身味道好吃,要么就是想要搜魂獲得我的弱點,總之,這家伙絕對沒有安好心就是了。
饕餮眼中的懵逼盡去,一副我已經看穿了的表情,隨后,腦袋一轉就要往后縮回去。“再見,窮奇大人。”
但他不過剛剛轉身,一只巨大的爪子就抓住了他,長長指甲陷入了他的脖頸。“別急著走,我們說說話。”
“我住在西南不老峰,你可以隨時過來。”
“別廢話了,出來吧您吶。”
“我不我不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