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墻壁,金黃色的地面,墻壁上凸起的金黃色肋骨,整個山洞都是純粹的金黃色所構成,并且,它們還在散發著微光。
隨著步入山洞,蘿也不再和林虎斗嘴,而是開始細細的打量著整個山洞,一點一點,仔仔細細。
“發現什么了?”林虎輕聲傳音問了一句。
蘿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安靜的看著山洞金黃色的頂部,整只老虎都仿佛陷入了沉思。
林虎見蘿不想說話,便也不再多問,轉而看向山洞內的水潭,自他一進來,就已經發現,這山洞的水潭內,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散發著濃烈的寒氣。
“之前,我們從這水潭中,發現了一支白玉箭。”身后跟著的鄧穎走了上來,對著林虎解釋了一句。
“白玉箭?”
“沒錯,取出之后,這水潭就不再寒冷了。”
“你怎么知道的?”這小丫頭,不是對秘境不熟悉嗎?
“之前在訓練處,教官講解過。”
“嗯。”林虎也沒有追問下去,無論是教官真的講解過,還是有人想借這小女孩的口,告訴自己,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到底想告訴自己什么?“你詳細說說。”
鄧穎還沒有開口,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已然響起。
“他是被那支白玉箭殺死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蘿,已經回過了頭,看著林虎,剛剛的話就是她說出來的。
“嗯?”林虎不由一愣,但蘿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看向站在原地的鄧穎。“你留在這里。”
“是,妖后。”鄧穎軍禮行畢,就看見兩只老虎已然轉身,沿著金黃色的地面向前走去,一步步離開了她的視線。
見得林虎走遠,她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后默默的拿出對講機。“妖王妖后,已經沿著山洞走入深處。”
“我需要跟上去嗎?”
很快,對講機的另一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不用,原地待命就是。”
“是。”
這里本應該是羅羅的胸腔,但原本應該存在于此的軟體組織,心肺臟器,卻都不存在,也不知道是腐化了,還是被什么東西吃掉了。
整個胸腔當中,沒有別的任何東西存在,只是有著四壁的血肉,和時有見到的骨骼。
“你說,他是被箭射死的?”
“嗯。”低著頭的蘿,語氣有些低沉。“是死在那支箭下的。”
林虎知道她此時的心情,這座山,對于蘿來說,說是生身父母也不為過了,得知其死因,難過也是理所當然。
“在這里,你覺醒了記憶?”
“沒有。”蘿語氣依舊低沉,卻很是肯定。“沒有任何記憶。”
“那你?”
“直覺罷了。”蘿似乎沒有再繼續交談的,只是隨口解釋了一句,就繼續向前走去。
隨著通道愈發狹窄,似乎已經由胸腔進入了咽喉,看著越來越狹窄的通道,蘿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你等我一會兒。”
“好。”林虎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說自己可以變小,能走的進去。
既然讓自己等著,自然有不想讓自己去的道理,所以,他只是站在了原地,看著蘿的身軀一點一點在眼中變小,隨后在通道中消失不見。
“你說,他們前來,所為何事?”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站在高高的懸崖上,他身前極遠處,有一座巨大的虎形山脈。
“不知道,不過想來當是為了傳承。”一個帶著眼鏡的老者,想了想,猜測著說道。
“傳承嗎?”
“應該是,不然他們吃飽撐的,大老遠跑過來?”
“不是實驗過,這只老虎的身上,已經沒有能量反應了嗎。”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正在交談的兩名男子,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正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他同樣穿著一身軍裝,健壯的身材將軍裝撐得極緊。
“少將。”
中年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太多禮,隨后他將目光同樣看向那座虎形山脈。“作何解釋?”
“這也是我們覺得奇怪的地方。”
“張靜淵那邊傳話說,這兩只妖王,要來這里看看。”他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就派人再次檢查過,確實沒有任何能量反應。”
“就連靈氣的波動,都沒有。”
“確定了?”
“確定。”老者看著遠處的虎形山脈,點了點頭。“化石,死物,除了血肉骨骼,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就連尋找已久的內丹,都沒有發現。”
中年少將沉默了一下,接著問道。“那些血肉,還是不能我們所用嗎?”
“確實不能。”老者伸手將眼鏡往上抬了抬,回過頭說道。“堅硬程度遠超靈鐵,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消化掉。”
“并且,封印的來源,也并非是源自于這血肉。”
“也就是說,這只巨大的化石老虎,本身是沒有封印的?”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就在他們相互交談時,對面的巨大虎形山脈,卻開始了明顯的晃動,山上無數載所累積的泥土巖石,連帶著長在山脈上的大樹,都開始不斷的傾斜,掉落,倒塌。
大片大片的泥石流,朝著山下的建筑物傾瀉下去,地面的房間中,不斷有特勤處的成員奔跑出來,他們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看向正在滑坡的山脈。
緊接著,是生存在山脈之上的養殖野獸,他們或發出驚恐的咆哮,或發出凄慘的哀嚎,卻對于這仿佛山崩般的場景無能為力,只能胡亂掙扎,最后隨著泥土滾落下去。
而那些在山脈頂端筑巢的鷹鳥之類,卻更加好運,有著翅膀的他們,或高高飛起,或低低俯沖,自崩塌的泥土碎石之上飛了出來,盡管有著翅膀,它們也依舊慌張,像是在躲避著什么,只想著遠離。
遠離這片以前生存的土地。
咆哮的颶風,將少將的帽子吹落,他隨手接住,抬頭看了看陰暗下來的天空。“看來,真的是為了傳承。”
“嗯。”老者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有些不舍的說道。“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