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秦嶺眾妖族顯得很是警惕,但山洞中的狐妖們,并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
他們仍舊靜靜的站立在白狐的身后。
只是不再交頭接耳,面面相覷,沉靜得宛如雕像。
“青丘對尊客并無惡意。”
狐閆揮了揮爪子,黑狐從他身后走出,朝著林虎走了過來。
眾多秦嶺妖族,肌肉緊繃,似乎有撲擊的傾向。
“退下。”林虎隨口說道。
身前身后的妖族緩慢散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黑狐直直走到林虎的面前,將爪子上的須臾戒放在了林虎的面前。
“這是其中一部分。”
“尊客稍待,剩下的,夜這便去取來。”
黑狐的態度十分恭敬,絲毫沒有之前對峙時的氣勢。
“不急。”林虎將他攔住,再次看向站在遠處的狐閆。
原本白狐說幫自己找回秦嶺妖族,林虎便準備將這件事情答應下來。
卻不想狐閆,開出了林虎完全無法想象的籌碼。
林虎反倒不敢輕易答應下來了。
有多大的付出,就會有多大的風險。
林虎雖然不知道,帶這兩個小家伙出去,會有什么樣的風險。
但是,如此高的回報,風險肯定也不是那么好承擔的。
數目極其龐大的報酬,就算青丘狐國再是富有,一次拿出如此多的東西,想來也會傷筋動骨。
看那群狐貍的表情就知道,這對于青丘狐國并非是九牛一毛。
冷靜下來的林虎,開始分析著利弊。
若是沒有蘿,只是他自己的話,說不得就應了。
哪怕牛嚼牡丹一般,將之全部換成經驗,也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他不想,讓蘿陪著自己冒這般大的風險。
“狐王,不妨直言相告。”
狐閆看著林虎眼神恢復清明,不再被利益所誘惑,心中暗自點了點頭。
“這件事,對于尊客并非沒有損害。”狐閆再次開口,沒有再繞彎子,說出了林虎所擔心的事情。
“出這方世界,所需要的。”狐閆沒有隱瞞,很是直接的說了出來。“是尊客的精血。”
精血?
林虎對于這些常識,都不是很了解。
但他自然不能詢問這只狐貍,剛剛轉動念頭,就聽見耳中響起了怒的聲音。
他的聲音,和林虎正對的狐閆的聲音一同響起,內容驚人的相似。
“精血乃血脈之源,損耗過多,不僅實力降低,血脈品級也會降低。”
“而且,彌補起來十分麻煩。”
狐閆看了看嘴唇輕動的猴子,沒有說什么,接著對林虎說道。
“送他們出去,雖只取兩滴。”
“但便是只取兩滴。”猴子和狐閆的聲音,在林虎耳內耳外響起。“也須得大量的天材地寶和長久時間才能彌補回來。”
林虎抬起頭,狐閆的眼神,雖依舊如同幽深的潭水。
但話語中,卻絲毫沒有隱瞞,損耗精血的壞處。
和彌補精血的麻煩之處。
林虎也在這一刻,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合作的誠意。
“這些東西,雖不值一提。”
“但尊客權當青丘狐國,為尊客彌補損耗所獻。”
林虎心中默默吐了個槽,什么叫不值一提。
一百個樊莫云加起來,也不見得有這么多財富。
林虎不懂得如何傳音入密,也不好詢問猴子。
卻不想猴子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聲音再次在林虎耳中響起。“彌補精血的話,這些東西自然遠遠超出。”
“但修行時間無價,你且想好。”
林虎默然了一會兒,自己又不是靠修煉的。
默默的在系統中搜到了傳音入密。
學習。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林虎對著猴子問道。
“不太清楚,不過.....”
猴子的聲音再次響起。“無非就是用精血煉就法寶。”
“那為何需要我的精血?”林虎更加疑惑。
“我不知道。”
連猴子也不知道,自己麾下便再沒有,能知道這只狐貍到底想做什么的妖了。
猴子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再次在林虎耳中響起。“他和我一樣,是轉世。”
“我知道。”
末了,猴子提醒了林虎一句。
“這只狐貍說話不盡不實,多有隱瞞。”
“你小心為上。”
“嗯。”
林虎想了想,既然猴子不知道,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便決定直接問這只狐貍。“為何需要我的精血?”
狐閆似乎早知他要這么問。
但卻并沒有回答林虎,只是誠實的告訴林虎。“我雖然知道,但卻不能告訴尊客。”
“還請見諒。”
我不見諒,你就會告訴我?
這就是信息不對等之下的交易,總會有所欺瞞。
而自己甚至不能分辨,狐閆所說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狐貍,在傳說中,總是多智的象征。
而林虎,從不否認自己并不擅長這些。
“那也恕我,不能答應。”
狐閆看了看仍然有些戒備的秦嶺妖族,繼續說道。“青丘狐國,不想與尊客為敵。”
林虎目光一凝,身后的妖族便有再次圍上來的打算。
本以為這只狐貍,有談不攏就動手的打算。
卻不想,他接著說道。“若尊客不愿,狐閆也不強求。”
他笑了笑,再次摸了摸狐沫和狐白的頭頂。
“時也,命也。”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過了山洞厚厚的頂端,望向了外面的天空。
望向了那不知名的未知。
“秦嶺失散的妖族。”他的眼神依舊清冷,卻好像放下了很多東西,顯得意外的坦然。“青丘自會幫尊客找回。”
狐沫狐白也明白了,自己不用離開哥哥了。
再次變得開心起來,緊緊抱住了狐閆的尾巴。
“尊客,請。”
“后會有期。”林虎轉身,帶著秦嶺眾妖,準備離去。
“但愿后會無期。”
林虎身形一頓,不想這只一直以來,都極其有禮的狐貍,會這般說話。
“尊客盡早,離開這方世界吧!”輕輕的聲音在林虎耳中響起,是傳音入密。
林虎回頭,卻見狐閆將那只蘿莉一般的狐女輕輕放在肩上,他的另一只肩膀上,是那只小小白狐。
他正輕輕的幫狐女順著頭發,仿佛剛剛的話.......
不是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