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山頂眾多妖王領命離去,雪域之中再次安靜下來。
在山頂風聲中,林虎突然覺得缺少了點什么。
想了想,走進冰室,將倀鬼放了出來。
許久未從林虎腹中出來的倀鬼,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一身薄紗,赤著雙足,性感撩人。
她抱琴而立,絲毫沒有詢問林虎為什么這么久不放她出來的意思。
緊跟著走進來的蘿,看了看林虎,再看了看倀鬼。
“把衣服換了,鞋子穿上。”
“是,王后。”倀鬼依言將衣服換成了一身宮裝,隨后變化了一雙白色的繡花鞋。
林虎忍不住笑了笑,對著抱琴而立的倀鬼說道。“彈一首曲子吧。”
倀鬼沒有問林虎想聽什么,只是坐在地上開始彈奏。
影跑過來,一個虎撲撞進了蘿的懷里,舔了舔蘿身上的傷口。
隨后指了指林虎,一臉的不滿。
側頭看了看,似乎這兩只小家伙,越來越像是兩個女兒了。
林虎看著影和月對著蘿控訴自己不去幫她,心中不由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么時候,自己把她們養成了女兒?
這是個問題。
在輕柔的琴聲中,林虎將赤紅色的雙眼緩緩合上。
太久時間沒有睡覺的他,也是有些困了。
蘿將身子輕輕靠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怕打擾了他的睡意,蘿的動作很是輕柔。
但兩只小老虎,卻絲毫不管這許多。
一個猛撲,就砸在了林虎的身上。
一副睡你mp,起來嗨的樣子。
蘿將兩只小家伙輕輕撥開,小家伙又是一個猛撲跳到了林虎的背上。
將兩只小家伙再次撥開,靜靜的靠在林虎的身上,她身上的傷口經過加速,愈合得很快。
不長時間,便已經不再滲血了。
尚且沒有睡意的她,側頭看向山頂,透過墻上毛玻璃一般的冰層,望向了剛剛種下不久的牡丹花靈。
花靈趁著靈氣,將自己的花朵開的越發艷麗,搖曳著枝丫,接住風中落下的梧桐葉子。
在不斷飄落的雪花,盛開的牡丹花,和老樹猶如風鈴般的聲音中。
整個山頂安靜祥和得,不像是猛獸的領地。
如果忽略掉那具高高掛起的尸體的話。
兩個每天升起的巨大火球,仍舊將自己的熱量肆無忌憚的投向森林。
但相比起當初林虎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森林中的動物已經不再慌張,樹木也開始在靈氣的滋養下,更加的耐熱。
秦嶺的水生靈獸們,也將自己領地中的水,用靈氣盡數鎖住,防止水域不斷減少。
隨著太陽不斷向西行去,森林中的樹木在光芒下,將一片又一片的陰影,緩慢的轉換著方向。
林虎這一覺,直從朝陽初升,睡到了夕陽西下,夜色漸深。
許久沒有睡得這么足的林虎,剛輕微的動了動身子,身邊的蘿立刻睜開了雙眼。
“醒了?”蘿將頭顱趴在前爪上,看著眼神略帶迷茫的林虎。
“嗯,醒了。”看著面前的伴侶,林虎心中一動,忍不住舔了舔她的臉龐。
蘿輕輕的將頭顱靠了過去,尾巴輕輕擺動著,很是喜悅。
“你該洗澡了。”
蘿眼中的喜悅立刻化作了惱怒,一只巨大的巴掌糊到了林虎的臉上。
讓略帶迷茫的林虎,瞬間變得清醒。
“真的該洗了,我剛剛舔到了睚眥的血。”林虎猛地一竄,從冰屋中沖了出去。
蘿緊跟在林虎的后面,沖出了冰屋。
和蘿嬉鬧了一陣的林虎,站在雪地中,看著兩只正在和冰雪做成的蠻牛練習捕獵的小家伙。
“老樹還學會這么玩兒了?”
蘿沒有理他,只是靜靜的用氣血將雪花化作水流,然后用風靈氣卷起,沖洗著自己的皮毛。
“我剛剛說著玩兒的。”林虎笑到。
蘿還是沒有理他,只是安安靜靜的洗著澡。
自己作死的林虎,只好朝著懸崖邊走去,看向低下的森林。
以林虎的目力望去,能看到山下正在歸巢的鳥類,和朝著洞中奔去的野兔。
遠處猴林中,不斷抓著樹枝蕩越的猴子們。
和當初林虎第一次進入秦嶺看到的風光景色,沒有太大的不同。
如果,那些動物不那么巨大的話。
隨著空氣中靈氣的含量越發的濃郁,動物們的體型,比起以前有了極大的變化。
中型犬那么大的兔子,一尺來長的麻雀比比皆是。
不過也還好,要是都還那么小的話,這么多妖王,怕不是用不了多久,就給吃絕了。
側頭看了看,蘿終于洗完了。
林虎朝著蘿走了過去,卻只看見蘿一個尾巴。
這丫頭....
死是自己作的,當然也要自己去哄。
經過一段時間的艱辛作戰,林虎終于把生氣的蘿哄好了。
兩只巨大的老虎趴在牡丹花下,牡丹樹上是坐著彈琴的倀鬼。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琴聲很是歡快。
不像她剛來這片雪山時那般憂傷。
兩只小家伙,一路順著林虎和蘿的尾巴爬到了頭頂。
在夜風的吹拂下,林虎和蘿都變得很是放松。
沒有人與妖之間的勾心斗角,沒有征服和面對各路妖王時的威嚴。
沒有與勢均力敵的對手交戰的強橫。
林虎和蘿,都只是這般靜靜的躺著,在山頂的夜風中。
倀鬼的琴聲下,安安靜靜的躺著。
任由著兩只小老虎爬到了自己的頭頂,撕扯著自己的耳朵。
妖一生不缺少波濤洶涌,殺戮戰斗。
難得的是清風明月,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