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三具確實已經是真正的尸體,而且還如同那種剛死的尸體一般鮮活,甚至比剛死的尸體還多了那么一絲生氣。
因為死去的人無論死的方式是什么,尸體上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一些負面能量,那種纏綿病榻而死的尸體負面能量則更多。
但眼前三具尸體就真的仿佛睡夢中失去了靈魂的軀體一樣,如果不是弗里克確認它們的臉頰略顯干癟,血液已經干枯凝固,心臟早已不再跳動,甚至覺得三具尸體看起來就跟活人睡著了一樣安詳。
在他認知這種,圣廷中也有一種安撫死者的儀式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那需要至少由一位主教作為主持,還需要神圣器物或者教堂作為儀式的依憑才可以做到。
而方才這個年輕的夏國人竟然只是那么彈彈手指就做到這一切,這是何等的實力?估計幾位紅衣主教都做不到這樣。
他心里其實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恐怕那位光明神在人間的代行者,偉大的教宗陛下也做不到這樣的能力吧?
當然這種大不敬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清除出腦袋,因為質疑教宗陛下就是質疑光明神的偉大與神圣,放在二百多年以前那可是要上火刑架的!
隨后這位洋神父走出屋子,沒有說話但看向高景飛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敵意和忌憚。作為一神教的圣職者,他本能就排斥敵視所有其它體系的宗教和超凡力量。
實際上這位福神父并不知道,高景飛這一招是直接以心燈金焰驅邪扶正的凈化力量清楚了僵尸體內所有的陰氣尸氣怨氣等等負面能量,算不上是洋神父認為的那種安撫亡靈的法術。
只是因為這些僵尸剛剛尸化不久,還沒有吸食鮮血,所以算不上真正的不死生物,所以他這一招只是驅除掉負能量卻保存了尸體的完整。
真正的安撫亡靈是以特殊的力量,讓亡者重歸安寧,是一種類似中土超度的法術儀式,效果是可以讓有實體的不死生物重新化為尸體得到真正的安眠,讓亡靈類存在得到解脫回歸它們該去的地方,跟他施展的金花光焰根本就是兩碼事!
如果是那種真正的僵尸,高景飛估計現在對方已經在金焰之下化成飛灰了吧?
自己觀想存思修煉出來的心燈之火的力量雖然不如心火、更不如魔道神通的忿火那樣性子熾烈無物不焚,但集合了燃燈法、金光咒與守護神咒等正面靈性力量的心燈金焰絕對是所有負面存在的克星,就連邪神血魔的力量都要被克制,更不要說只是普通的陰氣尸氣導致的尸化了。
雖然李副隊與馬村長不明白方才這里面的內情,但見到毛道長親自檢查說僵尸已經變為了無害的普通尸體,而那洋和尚出來沒說話,可表情也證明了毛道長所言不需,兩人包括后面過來幫閑的村民等人也都齊齊舒了一口氣。
這下子不用擔心尸變了!
而李副隊更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方才的情況,雖然他不懂修行,但顯然剛剛在這三具僵尸歸屬問題之上,中土方面的高人明顯的棋高一著,讓那洋和尚都無話可說。
盡管那位出手的似乎名義上也不算他們中土人,但管他是哪來的,只要是站在毛道爺他們這邊的就對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心里高興,證明自己方才借力打力的打算是十分英明的,于是再接再厲的說道:
“方才真是多謝這位高人出手,沒想到那三具尸體真的發生尸變成了僵尸!”
馬村長也是心有余悸的一臉贊同的表情。
然后李副隊馬上又說道:
“這三具僵尸解決了,可還有殺死他們的東西,希望各位能夠幫姜母村的村民解除了這個隱患,我必然會上報局長與縣長大人,給各位義士送來嘉獎令!”
馬村長也當即趕忙深深一揖附和道:
“是啊是啊!各位高人還請幫幫忙,我姜母村稍后必有厚報!”
穿越者們自然是不在乎什么嘉獎令和報酬,他們只想解決這里的問題,看看是不是可以驅除迷霧回歸現實。
不過毛玖芳和巫山花兩人聽了卻很是心動,因為他們知道縣里出具的嘉獎令那就代表著朝廷官府的認可,而這種能夠傳播名聲的存在,對他們的修行會有不少的好處。
雖然只是本縣的官府,但也可以代表一部分朝廷的權柄,帶來的好處足以令他們心甘情愿不拿錢白干一場了,何況事后還有錢拿。
作為玄門正統的修行人,即便是毛玖芳也不會不喜歡錢,雖然錢本身對他來說并非心愛之物,只是維持生活與修行的必需品,但他還有兩個徒弟需要養活,還有一間醫館需要經營維持,所以也不會嫌棄錢多。
只要收取合理的報酬,而不是貪圖金錢甚至以法術謀財,就不會壞了自身修行。
見到毛玖芳臉上有些意動,又矜持的沒有開口的樣子,高景飛越發覺得這位毛道長傲嬌的小性感跟記憶里的那位很是相似,于是也沒有拒絕的說道:
“既然李隊長與馬村長如此盛情,我等也就不客氣了,不知道馬村長可知道貴村附近有哪里存在古墓或者亂葬崗一類陰氣重的地方?”
李副隊聞言也說道:
“高人是說那東西會藏在那種地方?馬村長,你可要仔細想想,這可是關乎你們村全村人命的大事!”
卻是這李副隊在警察局混了十幾年,早就成了人精,通過交流他隱約覺得這位馬村長似乎對自己有所隱瞞。
“這!”馬大將聞言有些遲疑,最后想到了全村老少和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是說道:
“好吧,這原本是我馬家的祖訓,后人不可以,但既然出了僵尸為禍這種事情,馬某人為了全村老少的安危,也不得不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高景飛聽到這里差點沒笑出來,然后就發現這里面似乎只有自己知道這個梗。
然后馬村長對眾人試了個眼色說道:
“事關我們馬家的隱秘,咱們還是進村公所里面說。”
眼見他們似乎要達成了協議,把自己排除在外,斯塔凡·弗里克有些急了的上前說道:“你們不能這么做,驅除邪惡是我身為光明神仆人的神圣職責…”
說著這洋和尚又抬出了給總督府去函的威脅,但誰知李副隊卻似笑非笑的說道:
“福神父,這事情跟我警察局和縣里可沒關系,而是馬村長他們與這幾位高人之間的雇傭關系,你們洋人不是講究契約精神嗎?別人家的事情怎么也好瞎摻和?”
李副隊到底是官場上的人,本身也是有幾分血性的爺們,何況現在也不比前朝大金國時候了,面對洋人他們的腰桿子雖然還是挺不起來,但國家民族意識覺醒,也讓他們不再那么軟。
再加上李副隊自持還有別的依仗,于是不軟不硬的就把這福神父的話給頂了回去。
“再者說,這幾位都是方外之人,而且還有南洋來的高人,就算你家公使大人給總督大人發了函,總督大人也不可能干預這種不屬于我大夏管轄的民間私事啊?”
這話頓時讓斯塔凡·弗里克再次噎住,然后他忽然心中一動,將目標轉移到了穿越者身上,用獨國語說道:
“各位是哪個國家的?我是來自獨意志聯邦帝國的斯塔凡·弗里克,也是圣廷派駐夏國湘省甘田鎮教堂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