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涵服侍著文同寬衣解帶。雷州的冬天不冷,浴室里又加裝了銅管式水循環空調。冬天利用熱水加熱空氣。秋涵已經調節好了室溫。本時空溫度表還屬于稀缺管制用品,即使貴為元老也沒得私用。所以溫度是否宜人全靠女仆用自己的身體來感受。
屋內暖意融融,文同在秋涵的服侍下很快脫光了衣服,躺到了浴缸里。暖洋洋的水溫沁人心脾。鼻端不時傳來幽幽的香氣。文同滿意的吁了口氣。
“老爺,水溫還合適嗎?”秋涵說著寬衣解帶,露出了新漢服下熟透了的女體――秋涵個子不高,身材豐腴,屬于本時空審美觀下的美女。皮膚潔白,有著本時空標準下豐滿的胸部,束縛在無托的黑色絲綢胸罩里。黑色真絲高開叉三角褲包裹著飽滿的雙股。遺憾的是一雙解放腳有些畸形。她知道文同不喜歡這雙腳,所以即使睡覺也穿著一雙白色棉襪。此時她著一雙軟底錦面繡花便鞋。在瓷磚地上不容易打滑。
這身火辣的內衣是輕工業部服裝廠的特需處專門制造的,目前僅供元老購買和少量外銷使用。沒有萊卡這一高彈性化纖材料,使得在17世紀復制21世紀的女士內衣的計劃受到很大的影響。而這又事關元老們的福祉。莫笑安花了不少時間組織人力武力解決這一問題。
“…在輕工業人民委員會、元老院辦公廳的直接關懷下,在以多位元老的群策群力,獻計獻策之下,特需處提出‘利用現有條件,排除萬難,全力貫徹為元老服務的方針’,經過多次試驗、翻閱大量技術資料,先后利用本時空的各種材料仿制成功了多款真絲、全棉內衣;試制成功真絲長襪、網襪、棉質半統襪…并且使用鉤針法手工制造出來了特需處當時急需的蕾絲花邊…”
――《元老院辦公廳特需供應史服裝卷》(內部資料,僅供專業人員參考)秋涵小心拿起一塊天然海綿,在一只盛滿純天然的皂角洗浴液的邢州白瓷缸里浸泡了一下,跪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
文同掃視了一下她白凈豐滿的身體,“先按摩一下!”
“是。”
在比自己體溫稍稍高一些的熱水里浸泡過一陣,他從浴缸里起來,坐在專門的香柏木的浴凳上,秋涵拿起海綿,接著搓揉起泡幫他擦背。
擦背的力道就如同她的人一樣柔和,整天的疲憊似乎都慢慢消除了,不過更令他愉悅的是背上的不時能夠感受到的軟膩肥滿的揉搓觸感和不時噴吐在他耳畔的如蘭如麝的氣息。
文同舒暢的吁了口氣,常師德被調走的不愉快也漸漸消散了。老常固然不錯,但是他在元老院的名氣很壞,現在離開雷州倒也不失為給他消消火,免得總是站在風口浪尖之上,等以后攤子大了有得是重新合作的機會。
秋涵用熱水沖洗著皂沫:“現在幫您按摩嗎?”
“來吧。”
女人在寬大的柏木的浴凳上鋪上一條雪白的浴巾,讓文同俯臥在那里,然后在他的背上抹上一層按摩的皂液,屈指伸展了幾下,開始按摩起他后頸上結實的肌肉。她的雙手使勁而有規律按摩的推揉。手從他的脖頸,移向肩部和脊背,隨后停下,轉向腿部,按摩起大腿后側的肌肉。
“嗯,嗯,”文同發出舒服的呻吟聲,在凳子上挪動了下身子,含糊不清的說道:“秋涵,你家里還有什么親戚沒有?”
秋涵的臉色微微一變,手指上的按摩也停頓了下,馬上又繼續按摩下去了:“沒有了――若是有,當初也不會求阿朱妹子請老爺收留了。”
“喔,要是有的話,如今臨高正缺人,到臨高去招工從軍讀書,幾年下來肯定能過上好日子,要有點悟性,以后大有可為…”文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正好老常要回去…”
“常老爺要回臨高去了?”秋涵小心翼翼的問道“嗯,老常回去另有任用,走了一個好兄弟。”文同的話里露出了遺憾的口氣。他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說道,“下周二預備一頓宴席。你上次做得那個狗肉不錯,也要預備著。”
秋涵是雷州的土著,做得一手當地好菜。尤其是她做得白切狗肉和沙姜雞,在經過符合元老口味的改良之后成為雷州站招待“中央”來人的必備菜肴。
“是,老爺。”
“嗯,還有明天你和阿朱兩個把自己的三代履歷都寫好,在哪里住過,有哪幾個親戚什么的,全都寫明白。有不認得的字來問我。”
秋涵又是一頓,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緊張,忍不住問道:“老爺,秋涵在世間早就沒了親人,就有幾個遠房的親戚也是多少年不來往了…”
“不在人世的也要寫清楚,這次是來搞政審。每個人的底細都要查明白――不能大意。”文同被按摩和熱氣弄得暈乎乎的騰云駕霧,隨口說道。
“不能不寫嗎,全寫些沒了的人有什么意思。”秋涵趴在文同的背上,用胸部討好似得擠壓著他寬闊的脊背,“這你就不懂了,這叫人人過關,個個清底。你現在是沒有名分的女仆,要過了政審才算是正式有編制,辦公廳會登錄你的名字…”文同被她的按摩弄得舒服的呻吟起來,“喔,喔…你怕什么:阿朱家里是海盜呢,說清楚就好了嘛。”
秋涵緊張的按摩著,她的面色變得凝重而緊張。
當初她托阿朱幫忙混進華南糖廠來服侍澳洲人。的確是抱著為哥哥為老爺報仇的心思。一開始她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悉心服侍文掌柜,準備獲得了足夠的信任之后再動手。然而日子久了報仇的心思卻慢慢的淡了:文同畢竟是個年輕漢子,當然要比祝三爺這種半老頭子來得精壯生猛,21世紀的男人,在對待女性上多少還有保留著一些討好女性的思維和技能。雖然上了床要花樣百出,生活上反而對待她和阿朱頗為尊重――這種體會在過去她是完全沒有過得:不管是在當初收房的主家還是后來的祝三爺那里。
人際關系反差讓秋涵對“澳洲人”的仇恨感愈來愈淡。要不是哥哥古大春死在他們手里,她早就樂不思蜀,安安心心死心塌地的當文同的通房丫鬟了。
她覺得自己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死文掌柜。但是想到一旦報仇之后自己的后路,秋涵又退縮了。不管自己的復仇是不是能得手,結果肯定是九死一生――當初澳洲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頭送進內宅,還有在鄉下宅邸里晚上燒死祝三爺的神秘大火讓她充分領會了澳洲人的厲害。退一步說,就算她能夠遠遁逃出生天,下半生又靠什么生活,哪里再去找這樣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呢?
古大春雖然是她嫡親的哥哥,但是她從小就給人當丫鬟離開家,將近20年里相聚見面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天。只是一種天生的血緣關系才讓她有了要為哥哥報仇的心思。但是要為這個哥哥拋頭顱灑熱血賠上性命或者后半生就此顛沛流離窮困潦倒,她實在難下這個決心。
現在澳洲人居然要來“摸底”,莫非他們已經對自己的來歷起了疑心嗎?秋涵在文同身邊,耳渲目染,知道澳洲人心思縝密,辦事一絲不茍。真要給臨高來人查出自己是古大春的妹妹,恐怕立刻就會把自己變成“非人”――意思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這個人。
秋涵心亂如麻,手法漸亂,文同正沉浸在享受中,沒有注意到女人的表情變化。只是覺得按摩的不大到位,不滿的“哼”了一聲,秋涵趕緊把心收回來,悉心服侍文同。心里暗暗打著主意。
張大疤拉提著個藤箱子,從跳板上走了下來。碼頭上,一群勞工們正在用扒桿、鐵鏈和滑車往海灣里打著木樁。海邊堆滿了準備修筑碼頭和棧橋的大石條和裝滿碎石的藤筐。
這里是海安街,雷州糖和鹽輸出的重要港口。按照元老們的標準,這里的自然條件只能算是一個小型碼頭,除了距離臨高近之外,談不上有什么優勢。
但是這個小小的碼頭,已經被選擇作為對越貿易公司的目前的口岸。臨高建筑公司正在這里承建一座新得碼頭,供很快就要正式開通的對越航線定期班船所使用。
雷州站的在糖業戰爭之后,不但吞并了祝安的船行,相繼又整合吞并了其他一些經營沿海運輸糖和鹽的小船行,正式擁有了一支運輸船隊。成為繼廣州站的高廣船行之后第二個站屬貨運船隊。這支船隊由熟悉對越航線的前海盜張大疤拉負責,專門航行在雷州-越南海陽、雷州-廣州的遠途航線和徐聞-臨高的短途貨運航線上。水手們和船只都來自雷州雷州當地,人員不屬于正式的歸化民,船只也不歸屬海軍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