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生機的種子

　　奧瑞利安騎著喬治奔到最前面，休謨和馬斯特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是滿滿的疑惑。

　　公爵大人什么時候對領地的事這么上心了？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很快了跟了上去。

　　喬治的馬蹄踏在了小鎮的街道的土路上。

　　也許是進來才有人入住，哪怕是在朦朧的天光下，霜寒小鎮給奧瑞利安的印象也是簡陋和雜亂。

　　街道很冷清，奧瑞利安也沒有看見什么人，石塊和荒草砌成的的圓形小屋，排列在街道兩邊。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奧瑞利安捂住口鼻。

　　他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發出的味道，在這個類似中世紀的世界里。

　　也只有貴族才會修建廁所。

　　奧瑞利安無法容忍，他催促著喬治加快速度，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心中暗想，霜寒小鎮必須得作出改變，比如修建廁所。

　　畢竟他可不想每次下來巡視，都被這股惡臭折磨，那太難過了。

　　出了小鎮，奧瑞利安的視野開闊起來。

　　他能夠看見青色的草原，和遠處的云杉林，最北端，他還看見了若隱若現的艾比夫群山。

　　近處不遠，是一大片一大片新開墾的農田。

　　原來那些跟隨他來到凜冬城的農民，都在拿著農具那些平原上開墾著一片又一片的荒地。

　　說是農民，其實大多數都是農奴。

　　他們已經賣身給了貴族了，算是奧瑞利安的私有財產。

　　他們為奧瑞利安勞作，收得的作物幾乎全部上繳，只能留有一些口糧。

　　被餓死的農奴比比皆是。

　　“休謨，我看這些土地都被那些雜草覆蓋，按理來說就算這里的土地沒有國內那么肥沃，但至少也可以種植這些簡單的作物，可為什么播下的種子會快速死亡？”

　　奧瑞利安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這不符合他記憶之中的常識，就算再貧瘠的土地，總能種些東西吧。

　　休謨臉皮一抽，他還以為這位貴族老爺啥都不清楚呢，稍微對奧瑞利安有了一些改觀，他說道。

　　“最開始我也是懷著這樣的疑問，我想可能是開墾的土地不行，于是我又叫那些農奴，在這片平原的另一邊，重新開了一片，可結果還是和最初一樣，小麥的種子會很快干枯，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

　　“這是我在一片田地里找到的。”

　　說著，休謨掏出了一把黑色如砂礫的東西。

　　他將其遞給奧瑞利安。

　　奧瑞利安接過休謨遞過來的麥種，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漆黑如墨，哪還有麥種原來健康良好的顏色。

　　“就像被火燒過一樣，已經炭化了。”

　　他喃喃自語道。

　　“當你們將麥種種下去，有沒有發覺什么異樣？”

　　奧瑞利安又問，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沒有，這些種子被泥土掩蓋后，就變成這個樣子，悄無聲息。”

　　休謨回答得很果斷，跟他一貫說話只說半句的習慣相反。

　　“帶我去看看。”

　　在這里想是想不出來結果的，前世的偉人說得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奧瑞利安還是決定到田里親自看一看。

　　一路騎行，路過一片又一片才新開墾的農田。

　　農田很荒蕪，什么也沒有，只有大片的泥土被翻轉過來。

　　農田到處丟著簡陋的農具。

　　如此簡陋的農具怎么能拿來種田呢，必須得改造一下，他的見識注定讓他不甘于現狀。

　　雖然這是個有魔法的世界，但是從記憶里得知，魔法師是很不常見的，奧瑞利安目前唯一知曉的一位能夠使用魔法的人，就是星辰國王奧托的宮廷法師梅丹佐，但也沒見上幾回。

　　所以對于目前的奧瑞利安來說，科學依然是第一生產力！

　　土路兩邊，滿是穿著破敗亞麻衣布的農奴都是身體瑟瑟發抖，匍匐在地。

　　他們都是奧托賜予奧瑞利安的私有財產，跟隨奧瑞利安來到這北方大地。

　　奧瑞利安沒有去看這些人，因為越看心情越差，這些人簡直就不像是人！

　　目前他沒法改變這些，這些人本就依附他而活。

　　沒有他的話，這些人可真是走投無路只能等死。

　　在休謨帶領下，奧瑞利安和馬斯特來到了出現這種麥種炭化的農田里。

　　奧瑞利安跳下喬治高大的馬背。

　　就在他的雙腳踩在泥土那一瞬間，從下至上，極致的冷冽感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他的身體都為之而僵硬。

　　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股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就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奧瑞利安轉身看向休謨等人，他們都跳下了馬背，雙腳踩在泥土上。

　　可表情都很平靜，和剛才一樣。

　　“你們剛才有感覺到什么異常嗎？”

　　他向兩人詢問道。

　　休謨和馬斯特等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這位公爵大人的意思。

　　“沒，老爺。”

　　“這樣嗎？”

　　奧瑞利安陷入沉思。

　　剛才的寒冷之感雖然短暫，但他敢肯定。

　　絕對不是幻覺！

　　看著這黑色的土壤，奧瑞利安突然睜大了雙眼。

　　他突然想到，他的老師，也就是一位女祭司曾經教導他的話。

　　越強大的血脈對魔力的感應也就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