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子,怎么了?”丁陽看著擋在面前的孫長英,不解的問道。
天機院的弟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全都圍了過來。
孫長英陰冷的說道:“丁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蒙騙與我。”
丁陽心中一動,難道他看出了血睛獅的死和自己有關,應該不會啊。
丁陽猶自鎮定的說道:“孫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什么時候蒙騙你了。”
孫長英冷笑著一指那只血睛獅的尸體:“哼!你還嘴硬,你看那只血睛獅的尾巴上,掉了很多的獅毛,明顯是和人打斗過的痕跡。而你的這把劍,”孫長英又是一指丁陽的重劍,“彎曲成這樣,也是經過了劇烈的撞擊才形成的。而且上面還沾著一縷獅毛,很明顯你跟這只血睛獅交過手,你卻告訴我你來的時候血睛獅就已經死了,不是騙我是什么?”
丁陽低頭一看,果然在重劍邊上還有很細的一縷金黃色獅毛。他心中一驚,沒想到孫長英觀察的如此之細。
丁陽鎮定的說道:“呃!原來你是說這縷獅毛,那是我到現場之后,看到那血睛獅趴在地上,怕它沒有死,所以用劍在它的尾巴上砍了幾下,見它一動不動,才確定它是真的死了。這獅毛應該就是那時候粘上的吧。”
孫長英見丁陽不慌不亂,說的也很有道理,心中的疑心漸漸消去,想著這個少年不過十一二歲年紀,最多剛進易筋境而已,也斷不可能獨自殺死這只血睛獅。
當下陰沉著臉揮揮手,示意丁陽離去,孫長英的這種做法實在無禮之極,但是丁陽不愿意多事,再加上急于尋找闿陽院眾人,于是轉身便走。
孫長英仍有些狐疑的來到血睛獅的近前,忽然看到血睛獅的頭顱被打開了,他的心中就是一驚,再往下血睛獅的獅爪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孫長英轉頭又發出一聲大喝:“丁陽!你給我站住!”身形如電般竄出,幾個起落便到了丁陽身后,單手成抓,帶著五道尖銳的罡氣向丁陽肩頭抓去。
丁陽正在向前趕路,忽然背后惡風不善,趕緊一個縮頸藏頭,身形向左驟移三尺,孫長英一抓落空。
丁陽回身怒道:“孫公子,你一次一次的攔住我,到底要干什么?”
孫長英面色陰森猙獰的說道:“丁陽——,你這個小崽子真是大膽,竟敢一次一次的騙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丁陽用手一指:“孫長英!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你不要以為你是孫不二長老的嫡孫,就能隨便欺辱同門,如果你再無理取鬧,我就到大長老處和你討個公道。”
這時候天機院眾弟子也跟了上來,同樣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孫長英為什么一直要和丁陽過不去,但是孫長英積威甚重,眾人也不敢上前勸阻。
孫長英冷笑一聲道:“丁陽,到現在你還在狡辯,你看這是什么?”說著一揚左手,眾人看時,卻是一縷紅色布條。
丁陽心中一跳,就聽孫長英冷冷說道:“這是那只血睛獅爪子里抓著的碎布,而丁陽你的前胸處正好破了這么一個裂口,如果不是你和這血睛獅動過手,怎么會這樣?”
眾人看去,果然見丁陽前胸的衣服上破開了一個口子,和孫長英手中的布條正好吻合,不由得暗暗心驚。既驚訝孫長英的觀察力,又驚訝丁陽竟然真的和那血睛獅交過手,難道那只血睛獅真的是丁陽斬殺的?那太不可思議了。
孫長英把手一張:“丁陽,拿來吧。”
丁陽心頭一跳,強自鎮定的道:“拿什么?孫長英你的話怎么越來越聽不懂了?”
“哼——丁陽,你不要以為就你自己知道,這只血睛獅的腦袋被打開了,里面少了一件東西,”孫長英說到這里,突然眼神一厲,冷聲說道:“把這血睛獅的靈核交出來!”
“啊!靈核?難道說…”
“什么?這只血睛獅腦袋里竟然有靈核,那不是靈獸才有的嗎?難道這只血睛獅是靈獸?”
天機院眾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眼中都是震驚的神色,即使他們當中有易筋境高階武者,這靈獸也是不常見的。也沒想到這血睛獅竟然已經進階成為靈獸。
眾人看向孫長英的眼神也多了一絲異樣,沒想到這孫長英除了仗著孫不二的威勢殘暴橫行之外,也有著過人的觀察力和判斷力,只從一片碎布和裂開的獅頭便分析出這么多的東西。
“這只血睛獅的腦漿開始出現固化,這是進階靈獸的標志。丁陽你的長劍上那個洞,洞口周圍有燒灼痕跡,沒有什么兵刃能夠造成這種洞口,只有靈獸的精元外放傷人,才會造成這樣的痕跡。”孫長英侃侃而談,一時之間臉上竟然露出一股莊嚴之色,只不過這股莊嚴之色轉瞬而逝,又變回了陰森冷戾的表情。
孫長英雖然性格暴戾,但是畢竟是孫不二的嫡孫,家傳淵博,本身的修為和知識基礎還是很深厚的,這一番分析下來,條理清楚證據充分,已經接近了事實的真相了。
丁陽見孫長英分析的和真實情況相差無幾,但也暗暗佩服,不過這靈核也可以說是自己用命換來的,自然不會輕易交給孫長英的。
丁陽臉色一正,肅然說道:“孫長英,我不知道你說的都是什么?但是我要去斷天崖找我的師兄弟了,請你讓開。”
孫長英一項囂張慣了,并沒有什么顧忌,見丁陽不肯交出靈核,怒道:“丁陽,你不交出靈核,今天就別想從這離開。”
右手一張,五指端轟然射出五道紅色罡氣,如五道利劍朝著丁陽刺去。
丁陽見他說動手就動手,也不禁怒上心頭,這孫長英也太過霸道,那什么商天齊和他一比,簡直就是乖寶寶一樣了。
丁陽腳下一緊,游樁身法展開,從孫長英的五道罡風中躲了開來。
“好!丁陽你竟敢還手,看我如何擒拿與你。”孫長英大叫著身形凌空而起,轟的踢出一腳,朝著丁陽的頭部橫掃過來,這一腳夾著劈山斷石之勢,就是一棵大樹也能踢成兩段。
丁陽被血睛獅金芒震傷,雖然服下了回氣丹,只是壓下了傷勢,并沒有完全恢復。不愿意和孫長英硬接,身形轉動之下,從孫長英的腿罡中擺脫出來。展開身法就要向斷天崖的方向奔去。
孫長英兩擊不中,有些氣急敗壞起來,又見丁陽要跑,氣的大叫一聲:“丁陽小子,既然你不是好歹,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朝著天機院眾弟子喊道:“你們趕緊把他給我攔住。”
眾弟子面面相覷,全都遲疑起來,丁陽畢竟是闿陽院的弟子,如果他們一起動手,容易引起兩院的沖突。
孫長英見眾人不動,大怒道:“你們要造反那,誰要是不動,等出了秘境,我讓爺爺把他逐出鐵劍門。”
眾人這下子沒辦法了,只好展開身法把丁陽圍住,只不過眾人只是圍住了丁陽,并沒有和丁陽動手,還是保留著一絲情面。
還有年長一些的弟子勸道:“丁師弟,如果你真的拿了靈核,還是交給孫公子吧,要不然你也沒法脫身的。”
丁陽怒道:“你們這些人也都是堂堂鐵劍門內宗弟子,竟然被這么一個殘暴跋扈的人呼來喝去,顏面何在,這樣的心境一輩子也別想達到洗髓境。”
眾弟子被他說得紛紛低頭不語,卻沒有一個人敢放開包圍圈。
孫長英見丁陽被圍在中間還不服軟,怒笑道:“好!丁陽你真是有種,不過有種的人通常都會死的很快。”
說完,轟然一劍朝著丁陽迎頭劈來。
丁陽揮起彎曲的重劍向上一擋,當啷一聲大響,丁陽的身形被震得退出一丈開外。這一劍包含了孫長英易筋境中階的十成力道,丁陽傷勢未復,這一劍卻是吃了大虧。
孫長英一劍奏功,刷刷刷又是連環三劍,一劍比一劍力道更大。丁陽只好展開游樁身法左躲右閃,將三劍全都躲開。
孫長英大怒,大吼一聲,長劍劍勢一變,施展出玄階劍技——羅天網地劍陣。劍芒如萬千繩索縱橫跌宕,在空中交織成一面大網,將周圍三丈方圓的空間完全籠罩在其中。
丁陽轉換了數十次身法,依然沒有脫出羅天網地劍陣。眼看劍芒已經落到了身上,丁陽只好再次施展出天龍八步,全身的真氣都匯聚到重劍上,長嘯一聲,彎曲的重劍化作數道黑黝黝的劍影,向著降落下來的劍芒網陣挑去。
轟隆隆幾聲大響,丁陽的劍影挑斷了幾道劍芒,露出一個缺口,丁陽飛身竄出缺口,從羅天網地劍陣中脫離出來。
剛一落地,丁陽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他雖然突破了劍芒的封鎖,但是劍芒上巨大的壓力,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使得傷勢爆發開來。
孫長英見丁陽吐血受傷,哈哈大笑起來,大笑中他雙腳在空中虛點幾下,凌空來到丁陽上方,長劍精芒閃爍,化作一道九霄驚雷,轟隆隆的向丁陽頭上壓來。這一劍中殺機凜然,竟是要把丁陽斬殺在當場。
丁陽心中一橫,從懷中掏出那顆血睛獅的靈核,一口吞了下去。
“豎子敢爾!”
孫長英看到丁陽竟敢把靈核吞下,憤怒的無以復加,怒吼聲中,全身所有的真氣全都灌注到這一劍中。
劍勢如九霄驚雷天降,轟然向丁陽頭上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