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經圍了不少的雜役弟子,都在緊張的看著場中的兩撥人。
一撥人足有三四十個,為首的正是崔大金。另一波人比較起來則比較寒酸,只有兩個人,正是劉二喜和蔣小偉。
劉二喜看著崔大金沉聲說道:“崔大金!你不要三番五次的來騷擾我們。我說過了,我們不加入任何一方。不加入你們,也不加入桑志杰他們。你還想怎么樣?”
崔大金陰測測的一笑:“哼哼——劉二喜!你想得到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你覺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又有那個什么丁陽在你背后撐腰。你想把這些中間派的弟子組織起來,自己做老大。”
劉二喜剛要張口分辨,崔大金用手一指周圍圍觀的弟子,“你看看這些人,都是在看著你的表現,他們心里都把你作為一個依靠了。這就是跟我們做對了。”
劉二喜往四周一看,果然圍觀的弟子中好多看向他們兩個的目光都有一些期待,似乎是在期待著著他們能夠對抗崔大金,這些弟子才有希望和底氣繼續和崔大金對抗。
劉二喜說道:“這些師兄弟們不愿意攪入你們之間的那篇渾水,只想安安穩穩的做自己的雜役弟子,你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崔大金冷冷的打斷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婦人之言,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實力決定一切,就算是在雜役弟子之中,也必須有強弱之分。弱者依附強者乃是鐵律,想想那些能從雜役弟子中晉升外門弟子的人。哪個不是靠著聚攏弱小,從他們身上得到大量資源才能使得實力迅速增長,最后才能晉升的。”
劉二喜反駁道:“也不全是這樣。就像丁陽,他就是完全靠自己積累實力而晉升外門弟子的。”
崔大金道:“丁陽那種情況百中無一,而且就算是他進入外門,也一樣會面對這種強弱之分的情況。他在雜役弟子中能保持超然,到了外門弟子中,他的修為也不過是底層而已。你以為到時候他還有什么資格保持自己的獨立嗎?說不定丁陽現在也已經依附追隨了其中的一個強者呢?”
崔大金說到這里,圍觀的弟子們紛紛議論起來,本來中立的立場被崔大金這一番話說的有些動搖起來。是啊!就算是到了外門弟子又怎么樣?即使成了內門弟子,修為到了鍛骨境、易筋境也照樣是要遵循強者法則的。
看著圍觀弟子們的表現,蔣小偉也略帶憂慮,偷偷扯了一下劉二喜的衣角。劉二喜神色堅定的道:“我相信丁陽不會那么做的。我們也一樣。如果一個人總是屈服于強大的外力,那么他在武道之路上是走不遠的。”
劉二喜本來性格也很柔和,但是和丁陽接觸久了,被丁陽身上那股堅毅的精神逐漸感染,再加上長期堅持外功修煉,最能磨練人的意志,劉二喜本來略顯柔弱的性格已經被塑造的堅毅挺拔,這一番話說的器宇軒昂,一股威氣陡然而生。
本來議論紛紛的弟子們見劉二喜 崔大金見劉二喜如此堅定,臉色一變,“哼——那好,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如此!劉二喜,我就看看你有沒有資格說出這番話來。”
劉二喜淡然一笑:“怎么!崔大金!你想仗著人多勢眾,來個以多勝少嗎?”
崔大金把眼一瞪:“笑話!對付你劉二喜還用什么以多勝少,我崔大金就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轉向他背后那些人說道:“你們誰也不許動手!”
說完,崔大金身形向前一撲,呼——的一拳,朝著劉二喜的面門打來。
劉二喜等到拳頭離著面門還有半尺遠,左手一叼崔大金的手腕,右手一記“黑虎掏心”打向崔大金的下腹。這一拳帶著三百斤力道,如果擊實,就是一塊石板也得四分五裂。
崔大金叫了聲來得好,右手反手擒拿,來抓劉二喜的左臂,左手一個鐵索橫江,碰的一聲,將劉二喜的右拳擋在一旁。兩個人你來我往,呯呯通通的打在了一處。
就在兩個人交上手的同時,還有兩撥人正在朝著這里趕來。一撥就是何明和丁陽。另一撥則是雜役弟子中新晉的另一個勢力——桑志河,在桑志河帶著的三四十人的人群中,一個氣勢非凡的人夾雜其中,周圍的弟子都若有若無的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通——崔大金一拳打中劉二喜的右胸,同時小腹也挨了劉二喜重重的一拳。兩人同時向后倒退數步,緊接著又都撲上來戰在一處。打到現在,兩個人都數不清到底打中了對方多少拳,又挨了對方多少拳了。
雜役弟子平日里雜役纏身,只能自己擠時間來修煉,別說什么黃階戰技、玄階戰技了,就是普通的武技也很難接觸到。所以他們對戰大多都是以肉體力量硬碰,較量的是兩個人的肉體力量和抗擊打能力。通常是誰的力量大,誰的皮肉硬度強,誰就占上風。
崔大金和劉二喜兩人的肉體攻擊力量相差無幾,都在三百四五十斤左右。但是劉二喜平日里按照丁陽原來訓練的方法,每日與蔣小偉和何明以木棒互相擊打肉身。劉二喜在這方面尤其下了很大的苦功,平日里蔣小偉和何明每日擊打身體一百次,劉二喜就讓他們擊打自己一百五十次、兩百次。
因為劉二喜記得丁陽走的時候說過,他當日之所以能夠戰勝唐大楚,主要就是因為自己整日以木棒擊打身體,比起單純靠真氣強化皮肉更加的有效,使得皮膚抗擊打能力更為強悍。
所以劉二喜在皮膚的抗擊打能力上就強于崔大金。這樣造成的后果就是,崔大金一拳打中劉二喜,劉二喜并不覺得十分疼痛;劉二喜同樣一拳打中崔大金,崔大金卻感覺到疼痛難忍。時間一長,崔大金被打中的次數越多,他的動作也就越受影響,最后變成劉二喜打中他兩拳,他才能打中劉二喜一拳。崔大金臉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自額頭滾落下來,呼吸也變得愈來愈急促了。
嘭嘭嘭——劉二喜抓住崔大金的破綻,一連三拳,重重的打中崔大金的前胸,崔大金哎呦一聲大叫,身形轟隆一聲滾落在院中的石板地上。
劉二喜身形向前一撲,就要乘勝追擊,將崔大金徹底制服。崔大金帶來的人馬一陣慌亂,想要救援卻力有未逮。
轟——一道猛烈無匹的拳風從人群里驟然轟來,劉二喜人在半空,就覺得這股拳風如同狂風巨浪,威不可擋。大驚之下,雙掌齊揚,三百五十斤的力量毫無保留的全部打出,只希望能夠把這股拳勁擋上一擋。
兩股力道相交,劉二喜就覺得一股無可抵抗的大力涌來,自己的力量在這股強大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瞬息被擊得四分五裂,隨著咔嚓聲響,一陣劇痛傳來,雙臂骨骼盡皆斷裂。痛呼一聲,身體向后翻滾著摔倒地上。
形勢瞬息倒轉,蔣小偉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扶起劉二喜。兩人驚怒的望著眼前這個高大、霸道、驕橫的人,恨恨的念出那個熟悉的名字:唐大楚!
這個橫空而出傷了劉二喜的人正是唐大楚。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竟然隱身在眾雜役弟子中間,直到劉二喜打倒崔大金,這才突然出手,一舉將劉二喜重傷。
摔得灰頭土臉的崔大金趕緊來到唐大楚身前,深深的彎著腰說道:“老大!你可算出手了!我差點就讓這個小子給…”
啪——唐大楚一個耳光打在崔大金臉上,頓時一道紫紅的手印浮現在崔大金臉上,“沒用的東西,這么點事都辦不了,要你有什么用?滾到一邊去。”
崔大金屁都沒敢放一個就灰溜溜的站到了旁邊,恨恨的看著讓他遭此無妄之災的罪魁禍首——劉二喜。
唐大楚轉向劉二喜,森然一笑道:“劉二喜!我們又見面了,我唐大楚又回來了。”
劉二喜忍著胳膊上傳來的劇痛,顫然說道:“唐大楚!你已經是外門弟子,還回來欺負我們這些雜役弟子,不怕讓人恥笑嗎?”
“哼——恥笑?只有弱者才會被人欺負,哪有強者被人恥笑的?劉二喜!我看你這人很不錯,有擔當,有實力。這樣吧!你要是能夠加入到我這一邊,我就讓你做我在雜役弟子中的代言人,這些雜役弟子都歸你管,怎么樣?”
劉二喜和蔣小偉沒想到唐大楚竟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得都有些驚愕。
一旁的崔大金急了,趕忙叫道:“老大!你讓他當…那我怎么辦那?”
唐大楚把眼一瞪:“閉嘴!”崔大金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劉二喜強忍著雙臂骨折帶來的劇痛,盡力將身體挺直,站在唐大楚面前堅定的說道:“我劉二喜不想投靠誰。不管是你還是劉先剛,都不會。”
唐大楚眼中閃過一陣惱怒的神色,眼中兇光一冒:“劉二喜!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能夠和我講條件嗎?以前我們都是雜役弟子,我不能把你怎么樣,但是現在我身為鐵劍門正式外門弟子,就算是打得你終身殘疾,也不會受到什么處罰的。”
唐大楚一邊說著,雙手緩緩抬起,一陣噼里啪啦聲從他的手臂中響起。他緩緩向劉二喜二人逼來。
“唐大楚!你太狂妄了!”
隨著一聲大喝,從外面闖進一群人來,前面大踏步走著一人,不少弟子紛紛行禮:
——劉師兄好!
唐大楚一見來人,雙眼一瞇,口中一字一句的叫道:劉先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