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遵命。"
"依依,我想近日都只能在汀濤小居修習了。"
"我知道,我也不會為難你,你練劍的時候我可以去找小薈,或者我自己下山也可以啊。"
"真的?"
"你放心我一個人下山嗎?"
"我相信依依能保護好自己。"
"好,那你好好的練習吧,我出門了。"
"依依去哪里?"
"我呀,拉著小薈垂釣去。"
"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放寬心。"
"你怎么跟著我來到這里了?"
"看這是什么?"
"五嶷宮玦。"
"別,這個可不是給你的。"
"你不給我,那還給我看做什么?"
"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先回答本公子一個問題。"
"成交。"
"你到底進五嶷想做什么?要宮玦又是想做什么?"
"這個說到底和你無關,知道得少一些到而對你更有利。"
"本公子比較好管閑事。"
"好啊,我說了,你能保密嗎?"
"得看看你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永生瓶。"
"三姐,你怎么告訴他了?"
"無妨,反正是自己人。"
"誰告訴你本公子是自己人?忘了告訴你,本公子今天過來是為了什么。"
"哦,為了什么?"
"本公子平生最恨的人就是欺騙、利用本公子的人,你也是有能耐,竟然連本公子也敢利用。"
"你想殺我?"
"顯而易見的事,你們殺了我瀛洲那么多武士,還是時候為他們償命了。"
"秋向晚,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要殺我嗎?"
"你真的要殺了我?"
"秋向晚,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都不是真心話對不對?"
"我…"
"嗯?"
"嗯,我不殺你。"
"乖,記住我的樣子,記住了就閉上眼睛。"
"他怎么會中了你的魅術,按理說他的修為遠在你之上,不該這么容易被控制的。"
"他自找的,在本護法身邊待了這么久,一點戒心都沒有,真以為本護法這么容易近身。"
"把他拖走,會石林。"
●"別鬧,會傷了你自己的。"
●"我可以放棄天下人,唯獨不會放棄依依。"
●"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方盈而益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終也!"
●"你還在這個世界,我舍不得離開。"
●江:"大師兄,在處理別的事情上,全五嶷都相信大師兄一定做得完善,可是對付趙依,我們都知道,大師兄不忍心,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這也是掌門的意思。"
葉濤(凝重,擔憂)"想讓師弟不傷到她,也確實為難了你,只希望師弟可以手下留情,別殺了她。"
●月靈不斷吸走五玄弟子的真氣,引得她體內有六道真氣在膨脹,甚至劇烈沖撞,快要把她撕裂,寧薈和季夕見狀,趕忙一人處于一邊,引走她體內紊亂的真氣。
而此時,天罡陣又不受控制,不知何時會爆開。
許久之后,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大殿,天罡陣失控,玄光一閃而過,守陣的五人頓時被反噬,剎那間彈了出去,無法控制地口吐鮮血,竟是被傷了肺腑。
寧薈和季夕更為嚴重,直接在月靈身旁,兩人被彈開數尺,寧薈抱著的嬰兒,全心護著孩童,又傷得比季夕重一些。
月靈看向寧薈懷中的嬰兒,低泣道:"萬蒼還是不肯放過這個孩子,五嶷一定有滄海的奸細,一定…"
虛弱的聲音像一條輕飄飄的細線一樣,縹緲無影,寧薈神情一頓,好像聽到了又聽得不真切,季夕才勉強撐著地面坐了起來。
吳末瘋也似的沖了進來,趴在床邊,握著月靈冰涼的手,紅了眼眶,"靈兒…靈兒…你怎么樣了,靈兒?"
月靈臉色如灰,看著他嘴角還未干涸的血跡,半晌后,眼角溢出了淚水,吳末悲慟而泣不成聲。
月靈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蒼白的臉勉強地擠出笑容,"別傷心,生死有命,我們的孩子平安就好。"
說罷,月靈看向了寧薈,虛弱道:"小薈,讓我看看孩子,不知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像我一點還是像吳末一點。"
寧薈抽噎道:"月靈姐,是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他長得很可愛。"
說罷,寧薈跪在床前,把孩子抱到床上,月靈卻沒有力氣接住,只看了一眼,對吳末笑道:"我們的孩子很像你,也像我。"
吳末哽咽道:"是的,很像。"
月靈露出最后一抹笑容,忽然,臉上揪成一一片,疼意漫布全身,聲音似有若無,"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她的手漸漸冰涼入骨,貼著他臉的手已經無力地下滑,吳末緊緊抓著她的手,淚眼婆娑,口中喃喃道:"靈兒別走,別離開我。"
可月靈已經靜靜合上眼睛,帳外四位弟子聽到吳末絕望的呼喊,只有在帳外空悲切,月靈正在化靈,身子變得透明,元神一點一點消散。
寧薈用自己的輕紗將啼哭得厲害的孩子包裹著,抱在懷里,又憐憫孩子,也泣不成聲,吳末癲狂地趴著空蕩蕩的冰床,殿內一陣哀痛。
五玄弟子嘴角血跡未干,誰也說不出話來,唯一有聲響的只有吳末父子而已,一個瘋狂,一個哇哇大哭,好像已經知道自己永遠失去娘親了,這個春光明媚的午后,五嶷被悲痛淹沒。
半個時辰后,寧薈給嬰兒清洗了身子,裹著溫暖的小棉襖,從畫屏后出來,就一直樂呵呵地逗弄懷里小孩子,這孩子剛才還在凄慘地哇哇大哭,這會寧薈才抱起一會,就收住了哭聲,澄澈明亮的烏黑大眼睛撲閃撲扇地看著寧薈,完全一副新奇的模樣。
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楊寒清洗了血痕,但被傷了內腑,臉色尤為煞白,"薈兒,孩子怎么樣了?"
"這孩子不哭了,看他這大眼睛小嘴巴的可愛模樣,多像他爹娘啊!"
寧薈把孩子的面容向著楊寒,楊寒嘴角浮現欣慰的笑容,"是啊,很像師兄和月靈嫂子。"
"吳師兄,他怎么樣了?"
楊寒低頭不說話,寧薈也明白了,只管和孩子逗趣,片刻后楊寒道:"師兄走不出這陰影,薈兒,你把孩子帶去他身邊吧!"
寧薈點了點頭,再看看孩子,這樣可愛的小生命,他還不會說話,還不會走哭,還不知爹娘是誰,就已經失去了娘親了,殘忍的現實。
再回到…殿,空蕩蕩的大殿,冰床的簾帳被微風拂起,五玄弟子其中三個各自靠在一個地方,神色哀傷,臉色慘白。
寧薈抱著孩子,看向了坐在木榻上的季夕,季夕輕輕地搖了搖頭,寧薈才在大殿上搜尋吳末的身影,見大師兄葉濤靜靜靠著窗欞,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二師兄祭先身子靠著柱子盤踞坐下,眼睛看向地面發呆,江期靠在墻上,雙手環臂,仰頭望著天花板,可就是不見吳末,三位長老也不知去處。
寧薈眼睛望向角落了尋找,楊寒指著飄揚的紗簾,有氣無力道:"師兄在里面。"
楊寒說著,引她走過去,越是靠近,越是覺得籠罩在一層令人窒息的陰郁里,懷中的孩子也蠕動了起來,寧薈心里惴惴不安。
掀開簾子,恍惚時光過去了十幾年,吳末癱坐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冒冷氣的冰床,一下子憔悴蒼老了許多,頭發凌亂也全然不知。
寧薈看著鼻子一酸,心里一陣一陣疼,楊寒沉聲喚道:"師兄。"
吳末神情木然地抬頭,寧薈蹲下身子,把孩子遞過去,道:"師兄,抱抱這孩子吧,你還沒好好看過他呢。"
吳末眨了眨眼睛,接過孩子后,又哭又笑,不成樣子,"孩子,對不起,是爹沒用,保護不好你娘親,苦了你了!"
吳末嗚嗚地哭著,這孩子又好像感受到了恐懼,也跟著哭了起來,一時間又是哀嚎一片,寧薈剛想說什么,楊寒輕輕拉住她衣袖,寧薈也不問,擔憂地望了吳末一眼,站起身待在楊寒身邊。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身暴怒的響聲,楊寒與寧薈一驚,連忙掀開簾子快步出來,卻見江期手握成拳,此刻拳頭還在淌血,再看墻面,深陷的朱漆木樁。
季夕也是被嚇著了,連忙過去給江期包扎傷口,江期大罵道:"真是沒用,五個人都保護不好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怎么這么窩囊!"
季夕滿眼的心疼,卻不敢多說,葉濤和祭先初時也是一驚,都望向了他,可聽他這么一說,又好像受了沉重的打擊,別過頭去了。
堅持了八個月,最后還是失敗,這不只是打擊,還有失去朋友的深深痛楚,還有對吳末的愧疚。
高錦華結婚,
在五嶷,高錦華成親好幾天之后。
汀濤小居。趙依去找葉濤。
“好吧,這幾日你都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趙依轉身要走,葉濤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放下手頭的事情,去牽著趙依的手。
“依依這是氣惱我?”
“我哪敢呀,葉少俠法力卓絕,我可得罪不起。”
“這幾日確實是委屈了你,在五嶷這些日子,”
趙依回了宛殺,后來因為月靈死了,趙依又來陪葉濤,一起去了滄海,去了東皋帝國,知道了這一切的毀滅都與月喉有關,葉濤沖動之下攻進月喉,乘著嗜血還虛弱,月喉猝不及防的覆滅,五嶷得到永生淚,可是吳末卻在這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