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交付委托

　　黑店街是貝爾街的別稱，廉租房、酒吧、咖啡屋為無數起非法交易提供了隱蔽場所。</p

　　雷遮掩著面貌來到黑店街22號的瓶子酒吧，迎賓女郎似乎很熱，她不時下拉領口，對遮遮掩掩的人見怪不怪。</p

　　酒吧分成許多隔間，厚實的墻壁隔音效果上佳，關門就擋住了音樂聲。</p

　　一個蘋果肚的長嘴銅壺在火爐上嘟嘟的冒出熱氣，昏黃煤氣燈光下六個人分坐在油膩的厚重長方形杉木桌邊，苧麻桌布上擺著果醬蛋糕、司康餅、泡沫細膩的大杯啤酒，但沒人動它們。</p

　　窗外的夜色被簾子擋得嚴嚴實實，雷走到桌邊便有人給他讓出坐位。</p

　　“歡迎，獵鷹。”荷官認出雷的身材，和他兜帽邊上裝飾性的一圈暗黃色，“你來得有點晚。”</p

　　“如果不是恰好回來碰到郵差，我還不一定收得到信。”雷坐到桌邊，他發現曼陀羅與毒蛇缺席了，但安格列和荷官都在。</p

　　“今天的集會消息的確太倉促了。”一個雷沒聽過的聲音嘀咕道，他是兩個月前的集會參與者“子彈”。</p

　　“時間超過五分鐘了。”巨人抬起腕表看了一眼。</p

　　糕點欲言又止。</p

　　這時荷官才說：“按慣例先開始交易吧，之后我有一些消息要告訴你們。包括對上次那件事的解釋，請先相信一件事，我不是有意拿你們開涮。”這時他注意到糕點滿是怨念的目光，還以為是對被放鴿子的不滿，便對糕點點頭微微一笑。</p

　　虛偽的家伙…糕點恨恨地想。</p

　　雖然想立刻揭發荷官，或者讓他先給出上次集會放所有人鴿子的解釋，但糕點知道自己可斗不過荷官，便看向艾達和巨人，上次一起的受害人。</p

　　艾達與巨人也只對視一眼，卻壓下不爽，沒忙著詰問荷官。</p

　　“那我先來吧。”</p

　　子彈率先開口。</p

　　“我有一份魂所設計圖，不光能維持靈魂力不流失，還能時刻增強靈魂力，還有隱蔽的作用。我已經試驗過了，不出意外，在里世界距離的一百米外就沒法發現它。”</p

　　子彈一開口就說出了雷想要的東西。</p

　　魂所的知識正是他缺乏的。</p

　　“增強靈魂力的效果呢？”荷官問道，“促進靈魂成長可不是什么稀罕事，這是一間合格的魂所必備的條件。”</p

　　“能讓你的靈魂力隨時恢復得像沉眠那樣快。”</p

　　“那干嘛不直接睡一覺呢。”荷官說，“有人想要它嗎？”</p

　　沒人開口，過了一會安格列才說：“聽起來沒什么特別之處。”</p

　　他沒說完的是，為了防止被留下暗門，很少有人會使用其他人提供的魂所設計圖。</p

　　子彈不悅道：“我也沒想把它賣出大價錢，誰給我500鎊，我就把這東西給他。”</p

　　雷猶豫了一下。</p

　　雖然沒有500鎊，但他只要拿出高煉成度的希鐵，或者把龍息草交給糕點，錢倒不是問題。但沒人開口，只有他要這魂所設計圖，可能暴露他是個對魂所一無所知的入門者。</p

　　但虛張聲勢就用意就是為了獲取更多資源，扯起虎皮脫不下來，反而舍本逐末了。下次碰到有人主動出售關于魂所的之時，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p

　　沒立刻開口，雷靜靜等待接下來的，其他人的訴求。</p

　　子彈之后是艾達，他給出了一份暗殺委托，沒人接應。之后，安格列拿出一枚小拇指粗細的藥劑瓶。</p

　　“一種不知名的香水，能誘發異性分泌荷爾蒙，讓你魅力十足，男女通用。”安格列說著，補充了一句：“這是超凡藥劑，其中有里世界物質，具體配方嘛，我也不清楚。”</p

　　“你怎么確定藥效？”艾達蠢蠢欲動了。</p

　　“你現在就可以叫來外邊那個陪酒小妞。”安格列笑了笑，“我能用這個讓她立刻脫衣服，不收錢的那種。”</p

　　安格列有恃無恐的模樣讓艾達基本相信了八分：“如果真的有效，我會考慮跟你交易。”</p

　　緊接著是巨人。</p

　　“獵鷹先生，你先來吧。”巨人看向雷，“因為我可能會有一份委托要向你請求。”</p

　　巨人的態度很客氣，但雷知道，他是想驗證自己是否真煉成了龍息草。</p

　　掃了荷官等人一眼，雷拿出煉成度87的龍息草。這是一株黃中帶黑的植物，外觀特征與狗尾草狗尾草相似，散發出淡淡的硫磺味道。</p

　　“我交付上次的委托。”</p

　　雷把龍息草遞給糕點，糕點接過龍息草聞了一下，純正的硫磺味道讓他表情迷醉了一瞬，連忙點頭：“真是出色的煉成，這株龍息草一定能幫我配制好那份藥劑！”</p

　　“我能有幸知道是什么藥劑嗎？”雷溫和地微笑道，“如果不太珍貴的話，或許你可以用它抵押委托金。”</p

　　“哦，那份藥劑配方的價值應該抵不上委托金。”糕點深知將龍息草煉成得如此完整是有多難，一位煉金大師愿意幫他，這是多幸運的事，就算獵鷹白要那張藥劑配方，他也會贈送出去，畢竟共享配方對他來說幾乎沒有損失，能藉此結交一名大師就太劃算了。</p

　　說著糕點拿出300鎊的現金鈔票，用一張絹布包住，遞給雷。</p

　　“這上面是藥劑配方，不過這份藥劑對您來說不一定有用，它的用途很窄。”</p

　　“也許我的研究領域涵蓋了它呢。”雷不在意地收起絹布和鈔票。</p

　　“是我井底之蛙了。”糕點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毫不懷疑獵鷹的知識廣博程度。</p

　　“我也有一份煉成委托。”看到雷真的拿出高煉成度的龍息草，巨人這時發言了。</p

　　緊接著向雷展示了一張煉成陣，短短兩秒看不清細節，但雷見到了陌生的公證者和梵薩文。</p

　　“可以。”又有新的煉成陣可供研究，雷沒猶豫便接受了委托，“我還沒制定好具體的收費規則，所以前三份委托我會給你們優惠。”</p

　　雷展現出來的聲望讓子彈十分驚訝，他只缺席了兩個月的集會，卻出現了比荷官聲望更高的與會者。</p

　　低聲向身邊的艾達詢問后，子彈才知道這位獵鷹先生是個神秘莫測的強大煉金術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