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包、熏肉、滿滿一錫壺紅茶。雷把洛的食物放到床頭,給她解開手銬。
等洛到盥洗室解決了生理問題,雷又把把她關回房間。雖然仍用防范她身體里那個惡魔為理由,但洛已經開始表現得有些不情愿了。
處理完瑣事,雷才來到實驗室。
今夜得煉成新的王之沉淪藥劑,研究龍息草煉成陣。時間緊迫,工作繁重。
還有,對白鼠尾草的靈性激發程度已經快要達到峰值,他挑選出來的那些成熟度最高的白鼠尾草,可以拿出來使用了。
雷打開桌下的木箱,木箱角落里放著一瓶敞開的堿石灰干燥劑,另一邊是干制的毛地黃和一匝匝白鼠尾草,以及龍血竭粉末等材料。
取出一匝白鼠尾草,翠玉石板上浮現出字跡,這捆白鼠尾草的成熟度已經都在99上下浮動。
“操作得當就有望將靈性激發度提升到100。白鼠尾草不是里世界物質,會不會出現額外的特性?”
雷調整好狀態,把白鼠尾草拿在手里,不緊不慢,用靈魂力激發白鼠尾草的靈性。
“靈性激發程度49.23121…”
“靈性激發程度63.48723…”
靈性激發程度越高,雷就越謹慎,數值升得也越慢。
“靈性激發程度99.23121…”
“靈性激發程度99.24812…”
到后來,靈性激發程度每秒的數值變化已經慢到小數點后兩位了。
長時間集中精神讓雷感到有些吃力,不過有學徒之心輔助,他還能支撐下去。
十來分鐘后,靈性激發程度在頂峰附近上下波動,這時雷對靈魂力流量的控制已經謹小慎微到極致。同時他也明白,要是沒有翠玉石板將靈性激發程度數值精確量化出來,憑他的靈魂控制能力,能把靈性激發程度提升到95就算是走運了。
勉力維持了三分鐘,就在雷快要堅持不住時,翠玉石板顯示的數值突然消失。
“靈性完全激發。”
“呼——”
雷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背后幾乎汗濕了。
打量手中的干制白鼠尾草,他驚訝地發現,這株白鼠尾草根部微微泛青,像是又活過來了似的。如果把它插回土里,說不定還能茁壯成長起來。
完全激發靈性,可以喚回植物的活性?如果得到了某些罕見的靈性材料,也許可以用這種辦法自行培育。
“似乎沒別的新特性了。”
雷隨手把完美激發靈性的白鼠尾草揣進衣兜。
接下來,他按部就班地煉成了一朵完成度72的鮮血王冠,比上次的完成度高了10個點左右,鮮血王冠汁液的顏色明顯紅了一些。
用這朵鮮血王冠汁液繼續調配王之沉淪藥劑,在調制過程中,地下室里幾乎貼著地表的窗外傳來嗒嗒的聲音。雷扭頭一看,那只浣熊又來了。
“這次沒你的份。”
雷沒搭理那只浣熊。一支藥劑試藥就夠了,可不能真養出一只怪物來。浣熊不是當當寵物的好選擇,下一次獲得新的藥劑后,他才會考慮去買只狗或者貓回來。
調配好一支新的藥劑服下,那種隨意一個動作就能讓肌肉充血的感覺又出現了。
“如果想藥效不斷,兩三天就要服用一支。但頻繁服用藥劑的副作用還是未知數,暫時定為五天服用一次吧。”
時間剛到11點,雷便開始研究龍息草煉成陣。這份煉成陣用的語言是丹汀文,配合字典,雷勉強可以讀懂。它的公證者也是全知之眼,而密契是用丹汀文書寫,看上去,它的咒規還沒希鐵煉成陣來得復雜。
對雷來說,龍息草用途不明朗,目前毫無作用。但這份煉成陣還是給他帶來了一定價值。作為一個丹汀文新手,他將希鐵煉成陣上的梵薩文密契翻譯為丹汀文時有許多不當之處,與這份龍息草煉成陣上的丹汀文密契,他對全知之眼的咒核與咒規的理解更深了。
另外他還發現了一個新的知識點。
“眼眸俯瞰于世界之外,洞悉過去未來。”
“全視全知,即見真理。”
這兩份煉成陣的咒核不同。
沒忙著煉成龍息草,雷嘗試著用“全視全知,即見真理。”的咒核,取代了“眼眸俯瞰于世界之外,洞悉過去未來。”又重新煉成了一次鮮血王冠。
很快,他得到了一朵煉成度74的鮮血王冠,比之前那朵煉成度提高了2個點。
“同樣的靈性媒介、基底、咒規咒祈…唯一變量是咒核。‘全視全知’這句咒核級別應該更高,與神明更加契合。”
將收獲記錄下來,雷才離開實驗室。
次日,雷來到異常管理處后,便被指派和艾森一道去梅迪麗大街的貧民窟里進行第一次定期訪查。
訪查的對象是蓋文·吉恩名下的鞋廠里的九名制鞋工人。這是三個月前的一起案件,那時勞倫特與另一名灰騎士緝拿一名邪士進入這條泥濘的水壺巷,他們逮捕那名邪士使用了超凡能力,被鞋廠里那九名工人瞧見了。
“他們得感謝神明。”
蓋文是個衣著得體、彬彬有禮而且面容和善的紳士,以貌取人的話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人會開著一間剝削勞工的血汗工廠。八成他并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剝削,畢竟三十便士的周薪雖然低得嚇人,但在這兒已經是普遍規律。
水壺巷外,這位蓋文先生正對雷和艾森解釋:“本來有兩個工人就要被替換掉,他們的視力和體力都跟不上了,還有一大幫從鄉下進城的年輕勞力正擠破頭想應聘這些崗位呢。但為了配合警官你們的工作,我把他們留下了。”他臉上帶著“慈悲”的微笑,在這個幾乎沒有勞動保障的時代,他的行為的確是能讓那兩個幸免于辭退的工人感恩戴德的。
“感謝你的配合,吉恩先生。”接下來的工作就不麻煩你了。”
異常調查員的訪查對外人保密,艾森示意蓋文可以離開了。
蓋文顯然也不愿進入骯臟的水壺巷,干脆利落地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