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瑪斯又講故事
瑪斯回手重重地一拍杜塵肩膀，咧嘴笑道：“那感情好，你喜歡聽什么故事！？格老子的，老子的故事多著呢！”他立刻興奮得紅光滿面，用杜塵的話說，瑪斯老大是一個傾訴極強的人！
杜塵被瑪斯拍了一個踉蹌，苦笑道：“你應該知道，杰米斯和博文這兩個無賴近年來一直在我的門前混吃混喝，以前我見他們可憐，也就容忍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雖然杰米斯送我的畫險些讓我蒙受不白之冤，但我也必須承認，他極有可能是畫神之后最杰出的畫家！可是，他今年才多大年紀？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畫工，這讓我對他十分好奇！”
“你想聽杰米斯的故事？放心，斗神學院每一個老師的底細都在執法神殿中備份了，老子我清楚著呢！”瑪斯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訕笑地舔了舔嘴唇。
杜塵大笑，“好，我叫人準備好酒，再叫上阿里扎，然后慢慢聽你講故事！”
這時候，小貝貝騎在安迪背上，氣得小腮幫子鼓鼓的，從雪狼背上摘下袋子，作勢就要把畫筒全部扔掉！“哼，光屁斯送爸爸的什么破東西！？害得爸爸被人冤枉！對哦，黃牙文也不是好東西，他的東西也不能要！”
光屁斯，黃牙文，是小貝貝給兩個無賴起的綽號！
瑪斯正被杜塵‘好酒’兩個字引得嘿嘿低笑，一見小貝貝在扔東西，趕忙道：“哎呀，我說小侄女，別扔，這可都是值老錢的寶貝了！”
杜塵笑道：“物以稀為貴，畫神真跡之所以價值連城，就是因為只有七幅畫流傳后世！可杰米斯的作品我起碼有近百幅，就算它的意境很高，畫工出眾，但也已經不值錢了！”
“可惜了啊，要不你燒掉一些，只留下一兩幅畫中不？咦！？還愿紙！？老天，是還愿紙！”瑪斯驚得目瞪口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杜塵正看到女兒再往外扔一厚摞草紙似的東西！
二指寬，十指長，上面鬼畫符似地畫著幾條紋線，紙質泛黃，就如同老博文的黃牙一樣！
瑪斯好像發現了什么珍寶，一把奪過小家伙手中的草紙，直勾勾地盯著，開始點鈔似地數上了，“一張，兩張…三十一張，三十二張…弗朗西斯，老大跟你商量個事兒中不？”
他小孩子似的笑道：“把你門前那兩個無賴，借給老大我養兩天…”
杜塵好笑道，“瑪斯老大，你看中這些廢紙了？它們是我在圣約翰教區果園的仆人們，從老博文手里得來的，是用來還水果錢的！”
“水果？你家賣的水果是用頂級魔晶打造的啊！？”瑪斯叫道：“這是還愿紙！上萬金幣一張的還愿紙！它能讓‘卜神’為你占星一次，讓你預知未來最關心的一件事！”
杜塵和小貝貝一同古怪地打量著瑪斯。
瑪斯搖頭晃腦地嘆了口氣，拉著杜塵往前走，“兄弟，你知道的故事太少了！今天老大給你講一個，叫做…卜神隱世，引十八豪杰入神院！”
“卜神？難道你說的是老博文？”
瑪斯嘿笑，“就是他，很多年前，博文在道上的綽號就是卜神！而且現在他在執法神殿內的卷宗可是水晶級的，要不是你也當了教父，我還真不敢給你講他的故事呢！”
杜塵哭笑不得，“那老神棍…老先生的占星術我見識過，從沒有應驗過啊！？”
“他的占星術不靈？格老子的，不可能！當年他給教皇老大算命，把老大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咋能不靈呢！？”瑪斯連連搖頭，拉著杜塵進了帳篷！
這面，杜塵津津有味地聽起了故事，但另一面，拜魯卻忙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今天的事情都是由他而起，可到了最后，事實卻證明他擺了一個大烏龍，不但勞師動眾丟盡顏面，而且還讓教廷落下了一個對弗朗西斯見死不救的表現——教皇一定會懲罰他的！
“該死的，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向陛下重新證明自己的價值！”
拜魯左思右想，耳中聽到有人叫他前去面見教皇，但他卻置若罔聞，扭頭跑進了執法神殿的帳篷，“快，把斗神學院的資料都給我拿出來…什么？你們的老大在忙著講故事，沒時間開批條！？該死的！我是拜魯教父，你們長官瑪斯斗神的多年好友！快給我找出我要的東西！”
用最快的速度在執法神殿查了一些資料，拜魯這才氣定神閑，但腳下慌慌張張地去見教皇了！
天目神殿，教皇自從拜魯進來，高聲唱喏，直到伏地跪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拜魯匍匐上前，恭聲道：“陛下，拜魯今曰罪該萬死！”
教皇沉默良久，等不敢在神面前使用斗氣的拜魯把膝蓋都跪酸了的時候，才淡淡說道：“既然已經知罪，還不去暗殿認罪！？留在這里做什么？”
拜魯的心‘砰砰’直跳，急道：“今曰拜魯辦事不利，損了陛下的神威，的確罪該萬死！但請陛下再聽拜魯一句話…”
沉默片刻，教皇沒有反對，拜魯喜道：“陛下，方才拜魯已經徹底查清了那個給貝爾蒙德作畫的畫家來歷！他叫做杰米斯，據檔案記載，他今年只有二十九歲，是斗神學院上水閣的藝術教授和管理人員！”
“拜魯，你的話應該簡練一些！”教皇淡然說道。
“是！陛下英明，拜魯的確啰嗦了！”拜魯加快語速，急道：“說起杰米斯，不得不提另外一個人，就是十七年曾給您批算命運，說您‘二十年間，除龍族無人能與爭鋒’的卜神博文！”
教皇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跳動了一下，“拜魯，你的話，可以詳細一些了！”
“遵命！”拜魯的心略安一些，放緩了語速，“自四十年前在雅琴大陸出師后，前三十年，卜神博文居高自傲，雖然憑占星術批算了許多人的命運，博得卜神之名，但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后十年他改頭換面，躲進了斗神學院，請求齊格庇佑！”
教皇心中冷笑，博文這個人，不找一座靠山躲起來估計早就死了！旁人不說，單單是二十年前他給自己批算的時候，前半句‘二十年間，除龍族無人能與爭鋒’，讓自己欣喜不已，可緊跟著后半句就來了一句——二十年后，陛下還是自求多福吧！
我薩馬九世自然不是心胸狹隘，聽不得難聽話的人，可最關鍵的是，博文的前半句批算應驗了！那他的后半句‘自求多福’就讓人不得不心驚肉跳了！
自己如今不惜代價拉攏高手，一方面是擴大實力，但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在擔憂博文那一句‘自求多福’！？哼，如果博文不是躲進了斗神學院，自己早就把他抓來，讓他詳解二十年后的命運——不，時間已經過了十七年了，那就應該是，三年后我眾神在世代表，薩馬九世為何要‘自求多福’！？
與自己類似，想抓，想殺博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老神棍當年直言不諱，讓太多的人惱怒，讓太多的人猜忌了！
拜魯繼續道：“當年，博文雖然得罪了太多的人，但他的占星術也救過不少的人，其中有十七位受他大恩的斗神甘心追隨博文，這些人，最后都隨博文歸隱斗神島！但是，博文歸隱斗神島的時候，卻帶了十八個人！
多出來的這一個，就是當時記錄上只有十九歲，但畫工出眾的杰米斯！他是在博文入斗神島之前突然出現的，來歷不明，但博文與他十分親近，還親口懇求齊格讓杰米斯做了上水閣的教授！”
教皇微微點頭，“這么說，杰米斯與博文之間應該存在什么秘密了！”
拜魯道：“是的，博文占星術的效果極為恐怖，想監視探查他的秘密根本就不太可能，所以這些年中，即便是執法神殿最優秀的間諜——‘玫瑰’也是勞而無功，但是…‘玫瑰’如實地記錄了她看到的關于博文和杰米斯的一切，只不過這份情報中全部都是曰常瑣事，所以被執法神殿劃為青銅級，并沒有上報給你您！可如今看來，這份記錄曰常瑣事的情報，卻能證明一件事！”
“說！”教皇古井不波！
“它證明…卜神博文，擁有媲美畫神一級畫工的杰米斯，對弗朗西斯很感興趣！并且，不但杰米斯送了足以媲美畫神的作品給弗朗西斯，就是卜神博文，也以一種近似滑稽的方式，給了弗朗西斯很多…他隱世后，唯一能請動他占星的還愿紙！”
拜魯言盡于此，他心中清楚，話說到這里，教皇陛下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表達什么了！無需再去表現自己的智慧，那樣，就成了嘩眾取寵！
教皇思考了很久，不是他的思維慢，而是他思索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他緩緩道：“拜魯，杰米斯不足為慮！重點是卜神博文！流傳在外還沒有使用的博文還愿紙三大陸上應該只有七張而已，但是，他卻給了弗朗西斯足足一厚摞！大概有二百多張！
這說明，博文愿意為弗朗西斯占星太多次！反過來，就是弗朗西斯有足夠的籌碼，來讓卜神感興趣！而他的籌碼，比我當年為了取信博文付出的還要多！弗朗西斯啊，我不信你后面的杜塵神比我強大，那么，除了杜塵神之外，你一定還隱瞞了什么比杜塵神更加強大，更能吸引博文卜神的籌碼！”
拜魯全神貫注地聽著，聽到這里，他上前一步，大聲道：“陛下，拜魯愿為您查清這件事！”
教皇微微點頭，拜魯這才徹底總了口氣，不管怎樣，自己向陛下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教皇在拜魯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叫住了他，道：“把‘玫瑰’的那份情報劃為水晶級，呈給我看！另外，‘玫瑰’這次做的非常好，該賞！這些年，玫瑰吃了不少苦頭，給他換一個舒服一些的環境吧！拜魯，你知道我說的是那一個環境！”
拜魯一愣，隨即笑道：“陛下，玫瑰已經接到調令，去了您說的那個環境！是瑪斯斗神安排的！”
“瑪斯？呵呵，這粗人，應該是誤打誤撞，碰巧順了我的心思吧？唉，他要是一直有這種運氣就好了！”提到瑪斯，教皇不自覺地就把語氣放緩，難得地嘴角上翹！
就在拜魯走后，教皇站了起來，吩咐道：“來人，詔命弗朗西斯來見眾神在世代表…”
拜魯，你還是嫩了點！不過這樣也好，你要是能想出我教皇下一步要怎樣利用你得來的情報，那我考慮的就不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而是如何廢掉你的勢力…唉，如果今天是執法斗神瑪斯挖掘出這些情報該多好，那樣，眾神裁決所的所長位置就有人選了，可惜，是拜魯挖掘出來的…心中感嘆，教皇朗聲繼續他的命令，“同時請齊格來天目神殿！我教廷教父級以上人員除身負警衛職責以外者，全部同來！此令時限，一刻鐘！逾時不到者，以瀆神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