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歌舞升平。
年輕漂亮的宮女們以舞助興,權貴們觥籌交錯,談笑晏晏。
“大司馬,聽聞您要來啊,這是下官用一支千年的遼東人參,特意為您泡出來的人參酒,滋陰活血,您老不嘗一點?”
公孫淵坐在主位上,抬起酒爵,敬向坐在他身旁兩米外的江曉。
“既然這是公孫大人特意準備的,那老夫又豈有拒絕之理。”
江曉微笑著端起桌席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靜候一旁的端酒奴婢急忙上前,又替江曉倒滿半杯。
“言重啦,大司馬言重啦…”公孫淵笑著擺了擺手,一副謙虛的模樣。
兩人這熟絡的樣子,不知道的人恐怕還真會以為他們關系很鐵呢。
幾杯酒下肚,公孫淵也變得有點輕飄飄了,他稍微挪了挪桌席,湊到江曉身旁,伸手指著正中央某個領舞的歌女,開口說道。
“大司馬您看到沒,那個,就是最中間那個女的…當年我父親攻破高句麗的都城,那可是抓了一大堆高句麗的女人!別說那些不值錢的宗女了,就連他們那個王后和公主都被我們抓回來了…
這女的就是當年被抓回來的高句麗公主,她現在啊…是我的人!至于那個王后?老了!早就被我給弄死了!您別說,這異族的女人啊,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公孫淵興高采烈地說著,江曉面帶微笑地聽著,心里暗暗計算著時間。
“對了大司馬,下官記得您好像還沒有婚配吧?”
“老夫為朝廷操持一生,自然沒有婚配。”江曉隨口回道。
“大司馬好樣的!忠君愛國,下官佩服!”公孫淵聞言身子一正,又向江曉敬了一杯酒。
“不過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啊,確實挺有意思的…”話鋒一轉,公孫淵又開口說道:“大司馬您遠道而來,要不就在這多住上幾日,下官給您送幾個年輕干凈的異族女人,高句麗的、三韓的、挹婁的、還有那些倭人…”
“那就勞煩公孫大人了。”江曉連忙打斷了公孫淵的話。
“唉嘿嘿,好說好說…”
“大人。”
一個奴仆捧著一件白狐皮袍跪著上前,遞到公孫淵面前。
“這是您要的那件白裘。”
“嗯…”公孫淵瞥了這精美的白裘一眼,笑著對江曉說道:“大司馬,這是下官給您的一點見面禮,您可千萬不要拒絕。”
說話間,又有一個奴仆走了進來,在殿中的某個人耳邊輕語了幾句,那人微微點頭,轉頭看向江曉,抬起桌席上的酒杯朝江曉一敬。
雙眼微瞇,江曉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后的端酒奴婢,伸手接下了奴仆遞來的那件白裘。
“既然是公孫大人的好意,老夫也就不再推辭。當然,古人云,禮尚往來,老夫也有點東西想送給公孫大人…”
“哦?什么東西?”公孫淵好奇地看著江曉。
“一點小小的禮物…”
江曉淡淡一笑,突然將手中的白裘往后一丟,擋住端酒奴婢的視線后,迅速起身拔出這奴婢藏在身后的匕首,轉身就將它捅到了公孫淵的肚子里。
沒有絲毫停頓,江曉抽出匕首,再次轉身一劍劃開了端酒奴婢的脖子。
整個過程極快,用時不到兩秒,音樂戛然而止,殿內一片死寂,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你、你…”
公孫淵死死按住腹部不斷涌血的洞口,臉上的表情痛到抽搐。
怎么回事?剛才發生了什么?他是不是被人刺殺了?動手的是郭嘉對吧?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公孫大人,老夫的禮物可還滿意?”江曉丟掉手中的匕首,身后的端酒奴婢倒在地上,脖子的傷口處不斷飆著血。
得益于當初董卓的提醒,在那端酒奴婢之前給她倒酒的時候,江曉注意到了她手指指肚上的劍繭,只有常年用劍者,才會如此。
很明顯,此人應該是一個殺手,是公孫淵專門安排來防備她的。
“啊!”尖叫聲瞬間響起,殿中央的歌女們四處逃竄。
“郭嘉!”
殿內響起一聲怒吼,公孫淵的兒子公孫修一拍桌席,起身怒視江曉。
“你竟然敢傷吾父!”
公孫修的怒吼,喚醒了殿中的其他將領。
“公孫大人!”
“老東西!這里可是遼東!你這是在找死!”
“殺了她!快殺了這老匹夫!”
“來人!快來人!”
一旁的楊祚立即開口大喊,想要出去調集外面的守衛,可惜還沒等他走出兩步,腹部就是一陣劇痛,楊祚低頭一看,一柄染血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身體。
“少、少公子?”楊祚回頭,無比震驚地看著他身后的公孫修,以及被公孫修握在手里的匕首。
“修、修兒?”
“少公子!”
“少公子你這是何意?!”
無視周圍人各種復雜的目光,公孫修淡淡地拔出匕首,一腳將楊祚踹翻在地。
“少公子,你…”楊祚趴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公孫修。
這又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公孫修會對他出手?難道…殿中眾人的目光同時放到了面帶微笑的江曉身上,一陣頭皮發麻。
“我這是何意?”
公孫修仔細地擦干凈匕首,掃了眼眾人,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面色驚懼的公孫淵。
“我這是在拯救遼東!”
巨大的咆哮聲在殿內回響著,殿中的好些將領迅速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白布條戴在手臂上。
殿外的喊殺聲此起彼伏,顯然是有人在外面交戰,一些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將領面面相覷,但沒一個人敢走出大殿。
之前被江曉帶來的十余人手持利刃沖入殿中,逮著手臂上沒有白布條的將領就瘋狂地砍,他們都是被江曉特意挑選出來的軍中老手,不說以一敵百,但一個打十個還是勉強能做到的。
“呃!啊!來人!快來人!”
殿內喊殺聲不斷,不多時,包括楊祚在內的,沒有佩戴白布條的將領全都被剁成了一坨一坨的。
完成任務,這十余人迅速站到了江曉身后,一言不發。
“父親,你說你蠢不蠢?”公孫修轉身看著公孫淵,滿臉鄙夷。
“修兒,你…”公孫淵突然發覺,此時自己的這個兒子竟然如此陌生。
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兒子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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