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嘿呀!”
“嚯!”
一大清早,房間外接連不斷的叫聲就將江曉從睡夢中吵醒。
從床上坐起身,江曉帶著一絲起床氣,披上睡衣推開房門。
衛家在平陽府是受到優待的,就比如江曉現在所在的這個小院子,就是平陽公主專門賞賜給衛家人的,這在平陽府里可是獨一份。
“舅?你醒啦?”
院子中央,手持一根長木棍的霍去病聽到聲音,抹了把臉上的汗,扭頭笑嘻嘻地看著江曉。
雖然衛家在平陽府是有優待的,但衛家人卻并沒有因此就恃寵而驕。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衛君孺、衛少兒、衛子夫三人就已經起床各自去管理府中事物了,就連霍去病也跑到院子中開始習武,除了江曉還在睡覺…
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江曉靠在門邊,滿臉不爽:“小屁孩你叫聲這么吵,我想不醒都難…”
“哼!”
一聲冷哼傳來,江曉扭頭一看,原來院子里除了霍去病,還有抱劍站在一旁,看上去十分高冷的朱世安。
似乎是感受到江曉的目光,朱世安扭頭看向另一邊,嘴中冷冷說道:“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喲呵?”江曉當即就樂了,看了一眼朱世安嘴角的青紫,笑道:“大俠,你嘴角的傷好了嗎?”
“你!”被江曉戳中痛處,朱世安差點氣炸:“女人,你想打架是吧!”
“來啊,誰怕誰?”江曉靠在門邊,朝朱世安招了招食指,挑釁意味十足。
江曉剛剛起床,正好可以借這個易躁的年輕人活動活動筋骨。
“你…”朱世安正要拔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忍了下來,淡淡地說道:“女人,看在子夫的面子上這次我饒你一命。”
今天一早他就從霍去病那確認了消息,江曉確實就是平陽府新來的侍衛,而且還是衛子夫帶進來,平陽公主點頭同意的那種。
至于江曉所說的失憶…呵,朱世安是一個字也不會信,就江曉那“惡劣”的行為作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看在衛子夫的面子上,他早就把江曉解決掉了。
“怎么?不打了?行吧,既然不打的話我就先走了。”拉緊衣服,江曉從房間里取出一吊銅錢,朝院子外走去。
“舅你要去哪?”霍去病急忙上前問道。
“去買件衣服。”江曉回道。她從劉徹那搶來的這件衣服實在太過華麗,之前還沒什么,現在她都成為平陽府的侍衛了,如果再穿這件衣服那就有些顯眼了。
“哼!不義之財!”朱世安瞥了江曉一眼,再次冷哼一聲,言語間充滿了對江曉的鄙夷和不屑。
“嗯哼?”
江曉挑眉看向朱世安,朱世安同樣毫不示弱地回瞪了江曉一眼。
嘴角微微上揚,江曉朝霍去病招了招手說道:“小屁孩走,我今天心情好,上街給你買件衣服。”
“好啊好啊!”霍去病將手中長棍一丟,急忙追上了江曉。
“你…”
朱世安伸手指著江曉的背影,最終冷哼一聲,縱身跳上房頂,幾個騰挪間便消失不見。
就在江曉等人離開后沒多久,劉徹就從隔壁院子里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嗯~真不愧是我姐的府邸,就是比那些路邊的客棧住著舒服…”
揉了揉肩膀,劉徹一眼就瞥見了正端著個盤子朝這邊走來的衛子夫。
是她?
端著給江曉準備的早點,衛子夫快步走向他們休息的院子。
“嗨!姑娘你怎么在這?”眼前黑影一閃,劉徹帶著一個迷人的微笑,擋在了衛子夫身前。
劉徹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能在這里再次遇見衛子夫,而且看衛子夫的裝束,難不成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其實是她姐府里的侍女?
緣分啊!劉徹有些欣喜若狂,而衛子夫則是驚恐。
“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這?”同樣一眼就認出了劉徹,衛子夫滿臉驚恐,端著盤子轉身就要跑。
“姑娘等會兒!”劉徹急忙拉住衛子夫的手,解釋道:“你聽我說!朕…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放手,你快放手!”
“那你要聽我解釋,我其實真的是個好人…”
“好人你快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們在干嘛?”此時,正好路過的平陽公主疑惑地看著互相拉扯的劉徹和衛子夫。
“公、公主殿下!”衛子夫急忙甩開劉徹的手行了一禮。
“姐是你啊…”劉徹也朝著突然出現的平陽公主咧嘴一笑。
“姐?!”衛子夫震驚地看向劉徹,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平陽公主。
這個流氓,是公主殿下的弟弟?
平陽公主的眼睛在面前二人的身上一掃而過,身為過來人的她瞬間就明白了什么,目光看著劉徹微微一笑,笑道。
“臭小子,你想對我的侍女什么?”
“我這不是還沒做嘛…不是,姐你想多了,我們之間就是有點小誤會,解釋解釋就好了。”
說著,劉徹一把奪過衛子夫手里的盤子遞給平陽公主,拉著衛子夫的手就朝院子外跑去。
“姐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等等!”
沒跑幾步,劉徹又轉身回到平陽公主身旁,在平陽公主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抓過了她掛在腰間的錢袋。
“這次是真走了,姐你不用送了!”
“這只小豬玀…”給了衛子夫一個安心的眼神,平陽公主搖頭笑了笑,端著手中的盤子轉身離開。
“…”
平陽縣的街道上,昨天“打劫”過江曉的荀彘和蘇建幾人,正如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蹲在路邊。
其中干瘦的荀彘正給其他幾人發號施令著:“兄弟們,眼睛都給我放尖點!公孫老大說了,如果昨天那個女人還敢出現,就讓我們回去稟告他,然后嘛…哼哼!”
“然后就怎么樣?”荀彘的右側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那還用說?”荀彘看也不看地回道:“公孫老大一定會親自帶人來把那個女人滅了!娘的!一個女人也敢在…”
話才說到一半,荀彘突然就愣住了。
不對啊,他自己就是坐在最右邊的,他右邊應該沒人了啊…而且,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不會這么巧吧?
心底咯噔一下,荀彘僵硬地扭過頭。
“握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