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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 孔團長舌戰群儒

  孔捷發誓,自己剛認識的和尚絕不是這樣式兒的。

  那時候的和尚多單純啊,年輕氣勝,半仰著的腦袋里總是顯露著桀驁不訓,和誰都不容易融到一個圈子里去。

  哪像眼下,也不知道和誰學的這么腹黑。

  和尚突然露的這一手,就連孔捷都有些意外,差點兒沒閃了老腰。

  秀兒啊!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孔捷這么實在的人,和尚這小子怎么就學的這么蔫兒壞蔫兒壞的呢?

  孔捷心里吐槽的時候,和尚卻是一本正經地走到段鵬的面前問道。

  “叫什么名字?”

  …俺叫什么名字你還不知道嗎?

  段鵬心里滴咕了一句,眼見外人還在呢,只得賣給和尚一個面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段鵬。”

  和尚又問道:“來獨立團多久了?”

  “俺加入新兵連已經有一個月零兩天了。”段鵬回答道。

  這話一說出口,又引得楚云飛等晉綏軍軍官在心底暗自驚訝,先前和尚說是叫隨便叫個新兵過來,他們還沒有太在意,聽段鵬話語里的意思。

  眼前這些在訓練場上揮灑著汗水,紀律嚴明,一個個戰士軍事素養相當不錯的部隊,竟只是獨立團的新兵連嗎?

  新兵連這個詞匯,楚云飛等晉綏軍軍官也并不陌生。

  其實在晉綏軍部隊里也有類似的組織,只是沒有孔捷組建的新兵連用途這么明確,又全部是由新兵組成。

  “一個月多一點,感情就是新兵蛋子,怎么樣,練過武嗎?”

  和尚的聲音將晉綏軍軍官們的思緒拉回到眼前。

  段鵬望了和尚一眼,心道:俺會不會功夫,你還不知道嗎?

  到了嘴邊,段鵬回答道:“練過幾天。”

  和尚說道:“那就中,剛才友軍晉綏軍的那位兄弟身手不錯,看到了吧?你也露兩手給友軍的兄弟們瞧瞧,總不能讓人笑話咱們獨立團沒人吧?”

  楚云飛身旁副官孫銘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他可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剛才露那一手二指禪,沒有扎實的內功根本辦不到。

  眼前這孔捷的警衛員隨便叫個新兵蛋子過來給自己表演,這算怎么回事兒?

  “團座,這…”

  孫銘剛想站出去,卻被身旁的楚云飛攔住。

  楚云飛低聲對孫銘說道:“孔捷辦事謹慎,不會任由一個新兵胡來,你再看那新兵的臉色,似乎并沒有慌張和意外,還是看看吧!”

  “是!”孫銘應了一聲。

  眾人的目光匯聚在臉色平靜的段鵬身上,段鵬也沒有回答和尚的話,而是徑直走到訓練場旁,一口氣撿了五六塊獨立團自己燒制的紅磚,接著整整齊齊地碼在眾人面前,六塊紅磚的下方,左右各墊了一塊兒稍微凸起的石頭,以留出空隙。

  緊接著,也不見段鵬怎么蓄力,只是高高揚起右手,勐地一掌朝著六塊紅磚拍了下去。

  砰——

  手掌與堅硬的磚塊碰撞在一起,發出較為沉悶的低響。

  六塊紅磚應聲從中部區域斷開。

  霎時間,整個訓練場上死寂無聲,都被段鵬露的這一手給震撼到了。

  孫銘的臉皮子狠狠地抖了抖,先不提獨立團這個新兵此刻展現出來的掌力有多么驚人,人家這一掌噼磚的動靜,可要比他的二指禪捅破沙袋要來的有場面多了。

  不談實用的威力,他孫銘已經落了下風。

  “魏連長,這完事兒了吧?俺還趕著回去訓練呢!”

  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段鵬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彷佛是做了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實際上在段鵬看來,也正是如此,他學武可不是為了好勇斗狠的,就剛才一掌噼斷六塊紅磚,其實也沒用上幾成功力。

  他苦練了這十幾年的鐵砂掌,要是就只有這點威力,那還練個什么名堂?

  魏和尚此刻很滿意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給眾人帶來的震撼,他點了點頭,也像是很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

  “行了,沒你小子啥事兒了,回去鍛煉去吧!對了,把帽子給俺戴正了,你個新兵蛋子連軍容都整理不齊,像什么樣子?”

  “是!”段鵬整了整帽子,扭頭離開。

  眾人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

  和尚裝模作樣地問道:“團長,那啥,你看俺還要不要再露一手了?”

  孔捷羊裝大怒,罵道:“你小子,來者是客,風頭都讓你出了那像什么樣子?”

  罵完,孔捷又看向楚云飛道:“楚兄,我這警衛員吧就是個一根兒筋,你啊別和他一般見識,要我說這比武容易傷和氣,我看就到這兒吧!”

  孔捷給了臺階,楚云飛笑道:“孔兄說得有理,楚某是真沒有想到,孔兄這獨立團是臥虎藏龍啊!”

  哈哈哈哈——

  雙方大笑聲中,孫銘低聲解釋道:“團座,剛才那個段鵬下盤極穩,絕對是個練武的行家,怎么會是新兵呢?”

  楚云飛沒有開口。

  輸了就是輸了,哪有那么多解釋?

  你一個警衛連連長輸給人家獨立團的新兵蛋子,這就是說破天去也是丟人。

  當然,楚云飛也不傻,自然知道先前的新兵段鵬,那也不是地里的白菜,說撿就能撿的。

  楚云飛心底更多的是驚訝,按照情報,孔捷身邊的警衛員魏大勇是個武藝高強的家伙,眼下又突然冒出來個新兵,這孔捷的手上還真是人才濟濟。

  至于其他晉綏軍軍官,比如五十七團團長楊重山,七十一團團長吳長生等。

  他們可并沒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團結,甚至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

  這就是人的心理,要丟人一起丟人嘛!

  先前的四百米障礙訓練,你楚團長已經露臉了,再加上楚云飛是委員長的學生,閻長官的愛徒,本就是樹大招風。

  隨行的晉綏軍軍官們對于在晉綏軍中聲名鵲起的楚云飛,那早就是羨慕外加嫉妒恨了。

  巴不得楚云飛跟著一起丟臉呢!

  而對于隨行的這些豬隊友的心理,楚云飛同樣清楚。

  他在不屑的同時,心里又難免哀涼。

  接著雙方的話題一轉,轉到了眼下中日雙方的對陣局勢上,有晉綏軍團長表示:

  “隨著中條山陣地的丟失,山西境內,對日作戰的環境越發嚴峻。”

  “孔團長,你們八路軍處在敵后,睡在日軍的臥榻之側,這個時候更應該聯合強有力的盟友以應對日軍,否則必然獨木難支!”

  孔捷反問道:“盟友?請問是何盟友?”

  那團長道:“自然是我們晉綏軍,眼下中央軍已經退出中條山陣地,除了我們晉綏軍,貴軍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孔捷道:“倒是有些道理,那以這位團長來看,我們雙方該如何合作?”

  那團長道:“加強雙方軍事合作,建立統一的臨時指揮部,貴軍當由我軍長官部進行統一的調令與部署,以團結雙方力量,協力痛擊日寇!”

  “應當如此!”

  “這是很合理的!”

  其他晉綏軍團長們跟著應和點頭,楚云飛倒是不見動作,只望著孔捷。

  孔捷稍怔,臉上掛著的笑容多少有些嘲諷的意味,反問道:“那為何不是由我八路軍總指揮部進行統一的調令與部署?”

  有腦子轉得快的團長回答道:“八路軍是由紅軍改編,改編之后隸屬于第二戰區,而二戰區由長官部負責最高統帥,你八路軍自然應該由長官部進行統一指揮。”

  此話一出,孔捷身旁的獨立團干部們無不面露怒色。

  眾人以為孔團長多少會有些不困,卻不想孔捷笑得十分燦爛:

  “由你二戰區長官部指揮,難道是像猩口會戰那樣,你晉綏軍十幾萬人對陣兩萬余日軍,遠超五倍的兵力,結果龜縮在陣地內,絲毫不敢主動出擊,直到被兩萬日軍打得的退出陣地,導致娘子關、陽泉相繼失守,最后連太原城都徹底淪陷嗎?”

  “如此愚蠢的指揮,我八路軍成千上萬戰士的性命,可不敢隨意交出去。”

  “你…”許多晉綏軍團長一時啞口無言,明顯沒有想到孔捷會如此犀利的反擊。

  要說猩口會戰,這真真是踩在了晉綏軍的痛腳上。

  楚云飛慨然道:“猩口會戰,的確令人痛心疾首,更是我晉綏軍的恥辱。”

  “但我晉綏軍中也不是沒有敢于征戰沙場,馬革裹尸的悍將。”

  “就說原平阻擊戰中,我晉綏軍姜旅長率領五千壯士與七萬日軍精銳血戰十天,到最后五千人只有六百人生還,姜旅長更是親自留下斷后,這才保留了六百人的火種,自己是寧死拒不投降,被日寇砍下了錚錚頭顱!”

  “孔兄敢言,此不為我軍之悲壯?”

  孔捷應道:“姜旅長的英勇我也有所耳聞,一直是佩服不已,這樣的軍人,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該受到萬世景仰。”

  “可惜啊!”

  “可惜什么?”楚云飛問。

  孔捷道:“原平阻擊戰說好七日,結果上面又要求姜旅長再多守三日,正是這三日援兵未至,導致了姜旅最終的覆滅,一代鐵血大將就這樣折在了豬隊友的身上,這難道不是遺憾嗎?”

  眾人沉默,同樣在心底嘆息。

  孔捷長嘆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該說是指揮者的愚蠢,還是說軍人的悲涼?”

  “古人常說士為知己者死,我們軍人又何嘗不是如此?若是指揮有度,縱然戰死沙場,那也是死得其所,何其快哉?”

  “就怕的是肉食者鄙,太過愚蠢,因為自己的無能,連累三軍,那種窩囊的死法,我想想都覺得悲哀。”

  一眾晉綏軍軍團長們被孔捷罵人都不帶臟字的話語懟的是啞口無言。

  最終還是楚云飛機敏,回道:“抗戰爆發以來,我晉綏軍的表現是有許多不堪之處,可中央軍的仗難道就打得很好嗎?”

  “遠的不說,就說眼前中條山的戰役,一月時間不到,中央軍就損失了將近八萬部隊,日軍才多少?不到三千人,雙方戰損比高達26:1,就連委員長都直呼此乃中央軍抗戰以來之最大恥辱。”

  “如此敗仗,楚某實在難以想像,究竟是怎么指揮出來的。”

  “他們手上拿的不是燒火棍,那是武器!就算是死的只剩最后一人,也該殺他個血流成河。”

  “可結果呢?痛心疾首呀!”

夢想島中文    亮劍之老子是孔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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