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情
楚斌笑著說：“我們初步計劃是以十年為期，聯合西飛，還有西大、北航、中大、清華、貴大、復旦、川大、華工、西南交大、哈工10間大學成立研究所共同攻克航空發動機的難題，為了保證研究計劃順利完成。我們初步將會投入10個億的資金。后續再根據研究成果還有到時候的經濟環境還制定新的投資計劃。”
高廠長聽到，差一點就將手里的茶缸掉落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道：“10個億？楚先生你確實是要投入10個億嗎？”
楚斌肯定地點頭說：“當然，錢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往西飛賬戶打第一期的錢。”
1980年，中國GDP才4587億人民幣。
三軍加起來的一年總軍費才194億。
這將近200億的經費中陸軍占了大頭，然后才是海軍和空軍。
空軍分下來的扣除伙食，飛機的日常維修，還有一些必要戰斗機的購買。
剩余的才能擠出來當經費，聯合三機部一起往哈飛、西飛、成飛、貴飛等幾家飛機場提供研究經費的。
西飛全年的經費加起來…
哎，不說也罷。
反正就是搞研究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好。
現在人家一口氣就決定拿出來10個億，雖然是分十年，但是算起來一年都有一個億了。
簡直是…
高廠長就差點直接抱著楚斌狂親了。
他都有點不知道將手要放在那里的好。“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楚先生，我代表西飛全體員工向你表示感謝。”
楚斌擺擺手說：“不用客氣。高廠長，我們拿出那么多資金，提幾個要求不過分吧！”
人家拿出那么多資金來，別說幾個，一百個都沒有問題。只要能做到的。
高廠長問道：“當然。不知道楚先生有什么要求！”
楚斌說道：“第一個，我們會派出財務人員把控經費支出。這點我相信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10個億可不是小錢，楚云飛也好，楚斌也好，都是希望這些錢能用在實處，不被人私自挪用，更不想當冤大頭。
高廠長也知道這點是必然的。
他點點頭說：“當然。這點我們沒有異議！”
楚斌繼續說道：“那好。第二點嘛。就是我們國家的航空師承蘇聯。但是在某些方面上我認為應該加以改進。我們都知道飛機研究和制造可不簡單，那可是非常復雜的一項產業。光是結構零件和奇才加起來都需要上萬個，甚至幾萬個。單靠一家可不行，日后必然是會涉及到上百家研究機構，幾千家工廠。必須嚴格按照國際上先進的飛機設計規范精心設計，嚴格實行設計、質量控制和工藝標尺的把控。這樣的話，才能同步進行研究。不然大家的標尺不一致的話，到最后統合的話也是差錯百出。高廠長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高廠長聽到后，有些臉紅。
他知道楚斌說的事。
中國航空發展的初級階段，主要是向蘇聯學習。
至于蘇聯這個老大哥…
不好說！
反正中國起步時，各種研究和試驗方法并不完善，對性能特性引起各種故障的研究不夠，可靠性和壽命的試驗方法不夠完善。
再加上當時是跟著蘇聯的設計指導思想走，以追求高推力為主，忽視結構強度，犧牲發動機壽命和耗油率等。
當然，要是有蘇聯那種恐怖的數學基礎的話，或者說是他們那樣的科學基礎的話。
那未必不能走出一條路。
但問題是中國和蘇聯情況不一樣啊。
本來蘇聯的發動機就是推力大，壽命比較短。中國航空基礎還不如蘇聯，都還沒有消耗完，為了國防，只能倉促上馬。
再加上當時工人忙著其他事，對質量自然也不會太關心。
不管是西飛，還是哈飛，或者是成飛，制造出來的發動機質量…
反正空軍的意見很大就是了！
據上世紀80年代中期航空工業部質量司的統計，1952年至1983年，因產品設計和制造等質量問題發生的事故中，其中發動機質量占48.3。
空軍當時計算渦噴6的空中停車率高達0.94/千小時，美國規定發動機空中停車為0.2/千小時，我國空中停車率是美國4.7倍，這主要由于渦噴6燃油系統出現故障較多。其次是渦輪部件故障和壓氣機部件故障。
從1980年到1981年渦噴8提前換發動機26臺。按飛行小時折算，提前換發率高達0.65/千小時。而美國規定為0.2/千小時，我國高出三倍多。
當然這些都是之前一系列原因造成的，后來有錢了，加上重視質量問題。
中國發動機的故障率在大幅減少，還有壽命有了大幅度提高。
雖然推力比還不如俄羅斯，但是壽命卻是超過俄羅斯了。
楚云飛知道單靠自己是無法一下子就扭轉局面的，但是他還是希望能盡自己最大努力縮短距離。
例如在自己死之前看到運20、殲20等項目上馬。
高廠長也是想改變西飛，以前是沒錢，也只能一步步來。
現在有錢了，質量方面當然也要抓緊了。
不然人家這個大金主不滿意，跑去和哈飛、成飛合作了。
那西飛上下還不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自己。
高廠長趕緊做出保證。“楚先生你放心。關于這件事上，我們也是意識到問題。正在嚴格要求工人遵守上級發下來的《軍工產品質量管理條例》，采取“互查”、“縱向橫向交叉查”、“質量講評”、“質量情況分析會”、組織專家對事關飛機安全的飛機質量進行評審。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不合格的產品走出工廠大門的。”
“高廠長有這樣的意識，那我們就放心了。對于一些不稱職的工人或者是研究人員該辭退就辭退，必要的遣散費我們可以出。或者是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將這些人集中安置，當他們提前退休了。”楚斌提議道。
高廠長一聽，覺得這個辦法好。
辭退是不辭退。但是要是另外安置的話，那問題就不大。
以前是沒錢，就算想到這個辦法，也做不到。
現在既然人家云曼集團愿意出錢安置，那自然是沒有問題了。
少一些好吃懶做的工人還有不稱職的研究人員，大家也齊力努力發展，讓西飛飛到更高更遠。
“楚先生這個提議好，我會和黨高官他們商議，盡快拿出章程來的。”
楚斌伸手說：“嗯。合作愉快！”
高廠長緊握著對方的手，高興地說：“合作愉快！”
10個億，對于現在的研究單位來說絕對是大手筆了。
云曼集團拿出10個億和西飛，還有10間大學合作，成立研究所，共同研究，攻克斯貝發動機的事根本瞞不住，一下子就在國內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至于像一些磚家叫獸，在報紙上鼓吹什么國內不少地方貧困，有這些錢研究發動機，還不如支援地方經濟之類的話，楚云飛根本不在意。
反正他們這些人，鬼知道他們到底是收了誰家的錢，或者干脆是想標新立異，好吸引眼球，讓大家知道他們是磚家叫獸呢。
不過另外一些人，楚云飛就不得不重視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次西飛拿到大筆經費，哈飛、成飛它們就吃味了。
憑啥西飛能獲得這么大一筆經費。我哈飛，我成飛可不比他西飛差。
不。甚至我哈飛才是最強的。
如果不是經費不足，怕斯貝發動機的研究占用了殲8高空高速戰斗機的經費，這才將斯貝發動機研究項目送到西飛的。
有這樣一筆研究經費，我哈飛完全可以一下子搞兩個項目。
反正都是航空發動機，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互通的。
哈飛當即派人去活動，希望能爭取到研究項目以及經費了。
成飛那就更是急了。
沈飛承擔了殲8高空高速戰斗機的研制任務，故殲7的后續研制工作交由成飛（負責戰斗機型）和貴飛（負責教練機型）。
貴飛一早就和云曼集團合作，研究設計高級教練機了，早就將殲7的后續研究工作忘在腦后了。
成飛現在主打的是殲7改進型。
他們也是有雄心，有目標的，不想一直研究殲7改進型這個項目，也是想要研究新的戰斗機，是想要上進的。
但是還是回到原點。
沒錢啊！
現在一個大金主出現了，不爭取一下，那豈不是對不起父老鄉親。
不爭取就什么都沒有，只能看著別人吃肉喝湯了。
爭取一下，或許有機會啊。
哈飛、洪飛、陜飛同樣眼饞，也派出高層活動。
除了航空產業的，幾大高校也想要拉金主成立研究所。
反正就是僧多肉少，大家都想要爭取經費。
有人情的就直接跑到楚云飛這邊。
沒有的話，就跑去找趙剛，找李云龍。
云曼集團，趙剛沒好氣地坐在楚云飛對面，他拿起一杯茶，說：“老楚，你說你。搞出這么大的動靜，這不是給我增添麻煩嘛！”
楚云飛給他倒茶說：“老趙你可是有原則的，可千萬不要被人情擊倒。”
趙剛感嘆說：“這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了。以前承了人家的情，現在不好不還啊！”
“是誰那么牛，能將你老趙請動？”
趙剛解釋說：“哎，老同學，現在在三機部工作。他老家是川蜀的，是希望你能劃撥一部分經費到成飛。上次你們集團和150廠成立源動力公司的事都是他幫忙撮合的。所以他開口了不好拒絕。”
楚云飛放下茶壺說：“哦。你老趙開口了。當然沒有問題。我讓楚斌另起一個項目，和成飛合作就是了。只是老趙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可別告訴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老趙打個電話來，我難道還能不讓你還這個情面不成？需要你千里迢迢跑過來。”
趙剛也沒有隱瞞。“就知道瞞不過你。除了這件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毛熊入侵駱駝的事，相信你是知道的。”
楚云飛很快反應過來，趙剛要說的是什么事了。他點頭說：“當然！這么大的事，相信全世界情報機構都在關注！”
趙剛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
他這才輕聲說：“小巴派人上京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事實上他代表的是另外的人。他代表的是誰，以伱的本事相信應該也能猜出來。具體就不說了。上頭的意思是。你對國際大事向來有獨特見解，想問問你對這件事是怎么看的？”
楚云飛不解地問道：“這件事上頭不是有決定了嗎？何必問我？”
“我的意思是你對國際貿易比較了解。那個…”趙剛心虛地說：“畢竟是難兄難弟，上頭怕定價太高，傷了感情。定價太低，又吃虧了。畢竟我們現在也不富裕。所以想請教一下，拿什么家伙出來比較好，又該怎樣定價？”
原來是這樣。
當了那么多年的老好人，這突然轉變身份確實有些適應不過來。
楚云飛考慮了一下說：“就駱駝那地貌，還有毛熊的實力。什么坦克飛機之類的，別說人家會不會用，就算會，也是送菜的。就算了。”
“那個56式、63式、40火、107火箭炮不是很多嗎？趕緊賣出去啊，有鷹醬在，此時不賣更待何時？”
“67式手榴彈，你們要是有本事的話，那還是能賣多少就賣多少吧！不然我怕你們用到下個世紀都用不完。至于價格嘛…”
“太高了，只怕鷹醬會決定親自上陣了。太低了也不好。那個…你們成本價乘于2就差不多了。至于67式手榴彈…還是打個折，量大從優吧！”
趙剛聽到眉頭緊皺。“都是輕武器？不賣點重武器，駱駝能打退毛熊嗎？”
楚云飛咳嗽一聲說：“一年不行，那可以打個三五年，拖垮毛熊嘛！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鷹醬嘛。人家財大氣粗，最重要的是人家腰桿子硬。沒道理讓我們頂在前面惹火毛熊的。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
說完，楚云飛看著趙剛。
一副你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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