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華佗的驚恐描述,群里漸漸陷入死寂…
良久以后:
“桃花島主黃藥師:先秦、夢蝶、南華…如我所料不錯,這道人應當就是道家祖師之一的莊周!”
“秦朝丹師崔文子:老夫也是這么想的,而且聽華兄描述,這個莊周能從戰國時代活到幾百年以后,并且從天而降,還能使宅院里的其他人都昏迷過去,看來他的確是個修行中人!”
“大竹首座田不易:他是道家祖師?!雖然貧道世界并沒有這位祖師的事跡,但道門理論總是共通的,于情于理,貧道都應當拜訪這位道家祖師,或者能從他這里得到觸類旁通…”
“長生者張然:三日之后?那便到時候讓華兄開啟位面之旅,咱們好好會一會這位道家祖師!”
“戒指老爺爺藥塵:嗯,你們說的都對。”
藥塵茫然地蹲在戒指里,只覺得這個群里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老師,今天的筑基靈液還要泡嗎?”
光著身子的少年坐在一大缸綠色液體里閉目修練斗之氣,但越練越不對勁兒,最后睜開眼睛才發現,缸里的筑基靈液已經全成了清水。
本應當不斷為缸中添加筑基靈液的師父“藥老”,此時卻仿佛睡著了一樣,連點動靜都沒有…
“老師,你還好嗎?”
蕭炎小心翼翼地對著戒指問道。
“還好,剛才發了下呆,你繼續練!”
蒼老的聲音從戒指中傳出,隨之飛出一滴翠綠色的液體,液體落入清水中不斷擴散,很快就把一整缸清水全染綠了。
“是!”
蕭炎點點頭,繼續修煉著斗之氣,缸中的筑基靈液不斷為他加持著修煉速度。
他要付出遠比常人更多的努力,這才有機會在三年之后的那個約定中取勝,在那個傲慢的女子面前洗刷掉一切恥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莊周,南華…”
張然關閉了聊天群,搖搖頭:
“若真是那位授予張角太平要術的南華仙人,那他就絕對會無數法術,而能創出太平要術,也證明他絕對是個神修!”
異界版本的神修,不知道與本世界的神修有何不同,如果有可能,張然倒是很想向這位莊子請教一下道家理論。
再看看能不能請他針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提一些修煉方面的建議,或者教導一本合適的神修功法。
畢竟在本世界上很難得到一篇神修功法,連上次殺了六個野生神修后,也沒有從尸體上摸到功法,張然對此十分遺憾:
誰說的修士都把功法帶在身上?我怎么連殺了六個也沒撿到!
張然一直等到快正午時才起了床,雖然早就醒了,但爺就是要賴床。
哎!就是玩!
起來后又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形象,看著正在籠子外逗蛇的老虎,張然叮囑道:
“把家看好,而且別亂跑!”
嗷嗚!
老虎隨口答應,然后繼續逗蛇。
而籠中青蛇也是早就退出了修煉狀態,此時面對老虎的逗弄,她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
咳,雖然蛇本來就沒有眼皮…
青蛇看都不看老虎一眼,徑自鉆出了籠子,煙霧繚繞間,便已然幻化為人形。
張然見此這才記起,自從昨晚回來后,他就沒鎖過籠子,青蛇是自己爬進去的。
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已經熟識了,沒必要再把她關在籠子里,就讓她自由活動吧…
見張然用思索的目光望著她,青裙少女撇撇嘴,道:
“放心吧,本小姐不會逃跑的,而且有我親自坐鎮,只要不是縣令他們這些高手,整個縣城沒人能進得來!”
“你?”
張然遲疑了一下,道:
“對了,這都快十天沒取毒了,你的毒液又蓄了起來,若有人闖入,你可以趕走他們,但千萬別亂咬人,你的毒乃是…”
“走走走!”
阿青不耐煩地揮揮手,好像她才是主人,而張然是個賓客…
經典反客為主!
不過張然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只狠狠剜了她一眼,而后便轉身出門而去:
“關門了快十天,醫館也是時候再開張了!”
再次上了街,張然所見之景與往昔相比,實在是冷清了不少。
雖然瘟疫已經結束,但街上的行人還是少了很多,而街市上本來眾多的各式店鋪也基本都沒有開門,或許是店家害怕瘟疫,于是還沒敢來開店。
往日的繁華,悄然不再…
“唉…”
張然嘆息一聲,見得此情此景,他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在各縣救人時所見到的凄涼之景,人間之事,總是這樣變幻無常。
一步步走近自己的醫館,張然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卻見隔壁的藥鋪里快步走出幾個人來,他們驚喜地看著張然,呼道:
“師父!您終于回來了!”
張然一怔,而后笑道:
“是你們啊!怎么?天天都在隔壁藥鋪里等我回來嗎?”
這正是張然所收的七個“真傳弟子”!
徒弟們也笑著道:
“弟子們先前也去您的院落找過您,但院門緊鎖,想必您是出了遠門。”
“嗯,因為害怕瘟疫,為師專門向縣尊請了假回老家探親,昨天才回來…”
張然隨口編道,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醫館大門,停業近十天,也是時候將一切都恢復正軌了…
雖然醫館開了門,但街上行人極少,也沒幾個人來看病,張然想了想,先與徒弟們聊了會兒天,便將醫館交給徒弟們管著,又如往常一般當了甩手掌柜。
他向縣衙走去,于情于理,也該向縣令報告一下。
依舊是那個煙氣繚繞的小廳里,張然見到了縣令。
縣令此時沒穿道袍,他身著官服,正在翻閱著許多公文,邊細看著,邊時不時地拿筆勾勾畫畫。
“拜見縣尊!”
張然恭敬一禮。
“嗯。”
縣令瞥了他一眼,便繼續批閱著公文,但口中卻道:
“干什么去了?我派人來找了你好幾次,都不見你。”
“在下…”
張然正要再編一個“回了老家探親”的理由,但話還沒說完,卻聽縣令似是無意道:
“達縣的風景怎么樣?本官正好和達縣縣令是好友,他有沒有好好招待你啊?”
“我…”
張然面露驚色,縣令怎么會知道?
“本官又不傻,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派了人來找你,結果你不在。”
縣令目光深邃,停下了手中的毛筆,道:
“然后,有關一位騎虎道人領著一位青裙侍女和倀鬼游方各縣,以湯藥之名大施符水治病救人的事,便傳開了…”
伴隨著縣令的悠悠話語,張然的額頭上竟然不由冒出了汗來!
完蛋,把人家當傻子,下場就是被反向搞成傻子。
現在怎么辦?萬一縣令問他為什么要隱瞞自己是強大神修的問題,自己怎么答?
如果實話實說,恐怕神秘元氣便要暴露,進而可能會暴露長生不老的事情。
如果埋頭死命不說,學習學習張小凡同學,那就得看縣令對他有沒有田不易對徒弟那等寬厚了…
“或許今日之后,我便要流浪江湖了…”
張然悲觀地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
縣令把公文往案上一拍,喝斥道:
“說,那張角是你的什么人!”
“此人竟然元神附體于你,其為修為極高,每日皆可畫符上千張,用以施展符水法術救人,此等高人,若能入朝為官,實乃陛下之幸,蒼生之福也!”
啊?!
張然茫然地抬起頭,正對上縣令熱切的目光。
發生甚么事了?我啥時候被元神附體了?我怎么不知道…
說時遲那時快,張然思維急轉,一咬牙,說出了剛編的離譜東西:
“縣尊,實不相瞞,張角乃是在下的祖父!”
得,“我爹是我兒,我兒是我爹”升級了,現在是,我爺是我孫,我孫是我爺了!
祖孫三代都是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