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才不是工具
莉莉絲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上的文件。
距離抓住那些貴族已經過去了一周，但這件事遠沒有到解決的時候，現有的證據不能證明那些貴族謀反，長老團護著他們，下面的調查蝠員也敷衍了事，不去搜集證據。
想到這里，莉莉絲的腦袋隱隱作痛。
她身為女王，卻沒有任何可用之才，身邊不是自私自利之輩，就是長老團的棋子。就連現在面外立著的女仆長，也是長老團的蝠。
將文件丟在茶幾上，莉莉絲背靠沙發，深深嘆了口氣。
蝠生艱難。
這時候，她聽見外面傳來動靜。
成功了！一個熟悉的心聲從門外傳來，是那頭古怪的人類。
女仆長的氣息遠了，那人類的氣息近了，是調虎離山嗎？
莉莉絲張開翅膀，將身體包裹在內，隨著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里。這是隱身。
看看那個人類要做什么。
老婆我來了！
夏懌推開房門，掃視一圈客廳，客廳沒有，他又直奔臥房而去，臥房也沒有。
我老婆呢！
莉莉絲一挑眉毛，老婆這個詞，似乎是妻子的意思。這頭人類越來越放肆了。
在浴室嗎？還是在廁所？夏懌找遍了所有房間，也沒有找到女友。
又走了嗎？回來也不和我親熱一下，不怕我和漂亮女仆跑了嗎？
莉莉絲在心中呵了一聲，這人類自戀的可笑。她帶對方回來，只是一時興起而已，這家伙以為自己很中意他嗎？
別說是和女仆跑了，就是死了，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莉莉絲自信滿滿。
算了，找找玩的東西吧，身為女王，玩樂設備一定十分先進吧！夏懌不知道女友就在他身后，他來到客廳，尋找娛樂產品。
游戲機，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機，也沒有。
什么都沒有！這還算是女王嗎！女王失格！
有這些東西才是女王失格！莉莉絲在心中反駁。
夏懌退而求其次，他來到書房，想要找些書看看，書房有兩個大書架，他先從第一個書架看起。
《帝國憲法》、《帝國圖志》、《帝國禮儀》、《帝國上下六千年》…
他要看的不是這些。
移動腳步，他來到第二個書架前。
《蝠德經》、《蝠語》、《百蝠姓》、《蝠詩三百首》…
這都是什么鬼！
夏懌在書房里來回翻找。
小說呢！漫畫呢！怎么都是這些無聊的東西，這還能算是女王的書房嗎！
將所有抽屜翻了個遍，夏懌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心中升起憐憫：女王真可憐。
有那種女王的國家才可憐！
如果夏懌是血族，莉莉絲一定會在他頭上狠狠來一拳，糾正他錯誤的思想，但夏懌是人類，不能用血族的標準來要求。
話說這頭人類居然識字。莉莉絲對夏懌刮目相看。
夏懌左找右找都找不到能看的書，只能退出書房，他撲到莉莉絲的床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無聊。
女王也沒有找到。
還想著過來夜襲的。
莉莉絲不懂夜襲的意思，但可以看到夏懌腦海中閃過的畫面。
居然讓我趴在下面，這頭人類真是自大。莉莉絲瞧了眼夏懌的小身板，露出輕蔑的笑容。
哦！床上，夏懌突然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有香味！
他爬到床中央，仔細嗅了嗅，這不是他的錯覺，床上的的確確傳來一股濃烈的香味，一般濃香會很刺鼻，但這香味十分溫和。
真好聞，是熏上去的香味嗎？夏懌想，總不可能是體香吧？
那你可就猜錯了。
莉莉絲翹起二郎腿，將手肘撐在沙發邊緣。看著鉆進自己被窩，嗅來嗅去一臉滿足的夏懌，她心中得意。
這就是養寵物的感覺嗎？她心想，人寵在貴族里流行不是沒有道理的。
聞著香味，夏懌的精神放松下來，困意上涌，他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半睡半醒之際，門外傳來聲音：
“陛下？”
那是中年女仆，也就是女仆長的聲音。
夏懌翻了個身，絲毫不慌。他現在可是寵物呸，是女王的丈夫，丈夫過來妻子房間，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的事情，被女仆看到了又如何！
女仆長見無人答應，輕輕推開了房門，她在客廳里掃視一圈，沒有找到女王，又小聲打開了臥室門。
紅色的寬闊床鋪上，被子隆著一個身影，那是身影是短發。
“原來你在這里。”女仆長松了口氣。
走到床邊，她一把抓住夏懌的后頸，將他拎了起來：“你是怎么闖進來的？”
夏懌拒絕回答。
“看來要加強一下看管。”女仆長一邊嘀咕，一邊走出寢室。
打開寵物房的門，她用力一丟，精準的將夏懌丟在床上，往回走去。
女王不在房間，可以接著換被褥的名義，在里面搜查搜查。作為臥底的女仆長，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
然而等她來到寢室，莉莉絲大大方方的坐在沙發上。
“陛下，您回來了。”女仆長表面恭敬，內心嘁了一聲，不滿自己失去了機會。
“我剛剛在書房。”莉莉絲聽到了女仆長的心聲，如果是往常，她的心情會降低幾分，但此刻她并沒有在意。
“那頭人寵…”
女仆長準備詢問人寵的處置，作為潛伏了十多年的臥底，她知道莉莉絲不喜歡不守規矩的生物，而且不喜歡與生物接近。
“無事。”莉莉絲打斷了女仆長的話，“你下去吧。”
“是。”女仆長退到門外，心中警鈴大作。
女王沒有懲罰那頭人寵，為什么？明明別的人類和血族靠近她她都會不高興，何況這次人類上了床。
是因為心情很好嗎？是她的什么圖謀成功了嗎？
想到這里，女仆長叫來一個女仆頂替，快速往外走去，往長老團傳達消息。
屋內，莉莉絲拿起桌上的文件，這本來令她惱怒的報告，此刻順眼了許多。
她垂著目光，思考自己心情變化的緣由。
是因為那頭人類？具體的話，因為他的心聲很有意思？不過貴族里不缺會說笑的蝠，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是因為那個家伙…比較純潔吧。
莉莉絲所想的純潔，不是男女關系上的純潔，從那人類的內心話語來看，這種純潔與他毫無關系。
她想的純潔，是品德上的純潔。讀心術不只是讀取心聲，不只是看到心中畫面，還有感覺到善念和惡念的功效，那人類雖然想著大膽的事情，但并沒有飄來令蝠作嘔的氣味。
除此外，那人類不想利用自己獲得權力，不想搜刮情報出賣自己，也沒有別的人寵身上散發的恐懼與愚昧的氣味。
有意思，把他當做解壓工具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