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卑微神明
夏懌想到了一年前，老太太帶著那些人上門找白蛇治療的事情。
在那些人里，有一個老人，那老人在前不久又過去了一次，那時候夏懌說，白蛇無法再治療老人，因為老人已經到了壽命的盡頭。
那個皇帝，也是到了壽命的盡頭，所以白蛇的神術對他沒有效果，最多讓他多活幾個月。
“為什么？”夏懌又問。
就算白蛇的神術沒有用，也不用殺蛇。
既然已經開了口，老太太不再保密，她說：“我不知道，不過有一個傳說。”
夏懌的腦海中，一下子閃過褐土一年前說的傳說。
“要是吃掉有著神術的神明的肉，有概率獲得它的神術？”他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搖搖頭：“這是謠傳，真正的傳說是，要是吃掉神明，說不定可以分享它的壽命。”
“那不至于找上白蛇。”
“傳說中，不，是記載中，雖然那記載不是什么正經的記載，你也知道，很多人有在吹噓的毛病。”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慢慢說：“大概是在五百年前，有一個神明喜歡上了一個人類，可那個人類并不喜歡它，所以它們無法締結契約。”
夏懌心想，原來締結契約的條件是互相喜歡。
等等，也就是說，那只熊神是真喜歡老太太？這就是愛情嗎？
他轉念一想，或許熊神喜歡的不是身體，而是老太太有趣的靈魂。
老太太繼續講：“那個神明守護在人類左右，看著她長大成人。”
長大成人？就是說之前還是個孩子咯？那神真變態！
“她嫁給了一個小家族的子弟，神明就跟著她，到了那個家族，在神明的幫助下，那個小家族迅速擴張。”
這神好卑微。而且舔女神就算了，這得益的完全是情敵啊！
“那小家族快速成了一城之主，逐鹿天下，可人類終究只是人類。一場鼠疫，奪走了那個男人的健康，眼看就要奪走他的生命。”
夏懌不用猜就能知道接下來的劇情。
“神明獲得了神術，治愈了男人。”老太太的話，不出夏懌所料。
他不想繼續聽這故事了，直接問：“后面怎么回事，人類怎么吃到了神明，就算吃，也不用吃一整條吧，那得吃多久。”
“后面就是結局，男人老邁，想要獲得更長的壽命，所以讓女人去找神明，然后神明交出了它的心臟。”
老太太盯著夏懌，突然露出笑容，她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你以為，白蛇神治愈人類使用的生命力，是憑空出現的嗎？”
夏懌的心中一驚：“那是…”
“根據我家熊神們的研究，神術其實是改造了神明的肉體，這也是很多神明，得到稀奇古怪的長脖子、大手子能力的原因。另外一些正常的神術，比如皮膚堅硬入石頭，力氣增大，體型增大等等，也是對肉體的改造，只有治療不一樣，和別的神術一點兒都不一樣。”
夏懌問過褐土，普通的神術，不，是除了治療之外的神術，都是物理意義上的。
他當初沒有多想，現在看來，治療這個神術很不正常。
“治愈神術其實也是改造了肉體，讓身體多了一個神奇的器官，可以將自己的生命，分享給別的東西而已，就如同和神子分享生命一般。”
老太太說出了她的研究猜測：“據猜測，那器官就在神明的心臟，所以只要吃了心臟，就能獲得締結神子契約效果，可以真正的神明的生命。”
她又補充說：“神明可以通過治愈恢復自己的心臟，不過生命會打量的流失，那神明又活了五十年，就離世了，那男人也跟著死亡。”
夏懌坐在床上，不知道如何解開這個難題。
老太太站起身，離開了屋子。
一直沉默的熊兒說：“皇帝估計沒一兩年好活了，要么你死，要么白蛇神獻出心臟。”
世界很大，如果白蛇有意躲藏，沒有人可以找到它，但夏懌不一樣，他被囚禁在這里。
腦殼疼。
以夏懌對白蛇的理解，它一定會過來救自己，但是，它連熊家三兄弟聯手都打不過，怎么可能是皇室神明的對手。
他躺上床，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什么方案，臨到清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
他吃完飯，繼續想，但還是想不到方法。
就算白蛇方的戰斗力碾壓熊方和皇室，形勢也落在下風，因為他在熊家的手上。
所以用五色蓮勾引盟友的方法行不通，而熊家三兄弟都已經有神術，無法用五色蓮策反。
“你們熊家為什么要聽皇室的？”夏懌問要出門的熊兒。
熊兒詫異的看夏懌：“你不知道虎神家族的厲害嗎？”
夏懌的心情頓時沉重，皇室那個神明家族居然十分厲害？熊家三兄弟是被對方的武力威懾，才幫它做事的？
就是說，想要正面對付那個虎神家族，還有些困難。
說起虎神，他還有個白虎神的長袍和牙刀，白虎神也是那個家族的？
這些封建家族，太可惡了！
咚——
外面傳來動靜，是石熊過來了，熊兒匆忙離開，去和石熊親熱，夏懌羨慕的看著他們。
小毛球鉆出來，坐在他的肩膀上看他。
下面怎么辦？小毛球問。
夏懌用眼神問：你能找到你三媽嗎？
它那么弱，不是我媽。小毛球十分嫌棄。
“那是由我決定的！”夏懌惱怒的說，雖然他也感覺白蛇好弱，但在女兒面前，還是要給白蛇一個面子。
找不到。小毛球搖搖頭。
夏懌嘆了口氣，果然這樣。
他想著，如果小毛球可以找到白蛇，他就編一個謊話，讓白蛇不要過來找自己，自己死了就死了，可小毛球不能找到白蛇。
白蛇現在在做什么呢？
白蛇此時，正和黑蛇、灰鴿一起，待在一處峽谷中。
兩蛇已經恢復了戰斗力，傷勢也在白蛇的治療下恢復完全，它們商量對策。
黑蛇兩眼赤紅：“殺上去，殺死他們！”
它好不容易獲得了變人的能力，還沒享受多久，老婆就被抓走了，十分惱火。
白蛇點點頭，十分贊同，但它們不知道夏懌和褐土在哪，而且它們打不過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