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請淡定騰云駕霧第一百三十章到底怎么殺牛飛回到山谷附近的時候,趙起武在周圍轉了一圈。
然后就有些失望,還以為那只雪豹吃了自己的東西,會在這里等著呢!
沒有就算了,反正那家伙身上有傷,看起來也不精神,估計跑不遠。等明天白天去到別處轉轉,說不定就能看到它。
這么想著,就降下云頭,把拖拉機停好。
然后就看到了山谷地邊緣的一個大石頭下面,一只灰白色的斑點大貓,正在仰躺著,使勁扭著腦袋,在地上撲騰。
趙起武看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這家伙是想舔舐傷口。
看過動物世界的都知道,動物受傷之后都會舔舐傷口。大貓現在就想這么做,但是它受傷的地方偏偏怎么扭腦袋都夠不著。
只見它一會兒從躺著變成趴著,一會兒又側躺,再仰躺,每次換個姿勢,都要使勁揮舞著四爪,扭著腦袋,各種嘗試把嘴巴湊到傷口旁。
和家里鬧騰的小貓咪似的。
但是大貓不管怎么折騰,就是夠不著傷口,哪怕它已經伸著舌頭去試也不行。
就差那么一巴掌的距離,仿佛天涯之隔,讓它的所有努力都變成了徒勞。
“汪…”
金子發出了一聲輕叫,不是叫那只大貓,而是叫趙起武呢!
顯然它并不覺得,在這里看著一只大貓打滾有什么意思,著急讓主人帶它回山洞。
那只大貓聽到聲音立刻警覺起來,一個翻身起來,趴伏著就朝這邊張望過來。
看到趙起武和金子,也沒放松下來。
趙起武頓時覺得沒勁兒,這大貓太‘白眼狼’,早上才喂過它,這會兒還這么警惕自己。
于是打開車門,往下搬東西。
搬到一半,突然一拍腦子!
又把東西扔上去了。
然后一揮手云霧涌起,帶著拖拉機飛上了半空,調轉車頭,把車廂門對準了山洞口。
這下就方便多了,直接從車斗里搬著東西進山洞,一點不費事兒。
東西卸下來,一擺手,云霧托著拖拉機就落了下去,方便的很。
躺在躺椅上,拿了一本外語字典看了起來。
翻了幾下就覺得沒意思,這本大字典他都基本背下來了,現在欠缺的就是實戰經驗。
把字典扔開,朝下一望,只見那只大貓居然不見了。
再一看,那個大貓正沿著懸崖峭壁試圖往自己這里攀爬,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不過它也就能爬下面的一段坡度緩和的地方,上面的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再能耐它也上不來。
想了想早上就給扔了幾條肉干,那點肉對一個饑腸轆轆的大貓來說,估計只能算是點心。
于是趙起武就又扔下了幾條肉過去,因為大貓的白眼狼行為,他心中不爽,直接朝著下邊一扔,也沒管落到什么地方。
那只大貓就猶豫了起來,看了看洞口的人影,再看看肉干掉落的地方。
傻站了足足五分鐘,才一個轉身,有些笨拙的朝著下面跑去,找肉干吃去了。
趙起武也不管它,又拿著醫書看了兩眼,不想看。
說實話只背書真不行,他也試過理論聯系實際,但是沒人指導,自己摸索,連事倍功半都算不上。
要不再去學點啥?
坐著想了想,自己只會一門外語也不一定夠,得多學點。
這么一想,嗖一下就帶著金子飛了起來,把金子都給嚇了一跳。
轉眼就到了西薩上空,轉了一圈,看著下方店鋪都關了門,就朝著東方飛去。
一口氣飛到川蜀的省會,飛了一圈就在找個地方落了下去。
走在街頭轉了一圈,就找了個路人,打聽晚上還有沒有開著的書店。
問了幾個人,才在一所學校附近找到了一個書店。
只是個小書店,這會兒像新華書店那樣的大店都關門了,能有個小書店,已經不容易。
現在是放假,書店也不忙,店老板是個年輕人,開書店自己卻不看書,正在看柜臺后面的小電視。
趙起武進去這人抬頭招呼了一句,還繼續聚精會神看電視。
本來不想打擾的,但是趙起武看著幾個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犯愁,就問道:“你這里有外語書沒有,不要英語的,別的什么都行。”
“哦。”老板回過頭來,想了一下。“別的…有一套千島語的,有個學生托我帶的,放假也沒過來拿,你要了先拿去。”
“你先拿出來我看看,我沒基礎,得從頭學。”趙起武說道。
“你等下我找找。”老板說著開始扒拉了起來,半天才扒拉出來。“還行,這還有磁帶,兩本書帶一本字典,都是基礎的,你看看。”
挺厚的兩本書,趙起武也看不懂,隨便翻了一下就付了錢拿著書本回程。
回到山洞,拆開磁帶放進去小錄音機,翻開書本,就自己開始琢磨起來。
沒一會兒,山洞里就響起了空你奇瓦,空幫哇,哦哈喲過咋一罵死,雅蠛蝶一庫一庫的讀書聲——學外語嘛,必須要說的,不念出聲怎么學。
說英語嘰里呱啦其實不對,千島語才是真正的嘰里呱啦,讀起來好像一直在蜷縮著舌頭一樣。
正讀著,忽然聽到外邊傳來‘啊嗚’的叫聲。
金子當時就汪汪汪叫了起來。
趙起武喊住金子,過了一會兒,就又聽到了‘啊嗚’‘啊嗷’的叫聲。
和貓的叫聲有些類似。
朝外邊聲音傳來的聲音看了看,就見到那只雪豹,又爬到了傍晚那會爬到的那個地方,顯然想繼續上來上不來,就在那里啊嗚啊嗚的叫。
沒想到這個大貓,叫起來的聲音居然是這樣,乍一聽還有點…萌。
其實再聽也仍然有點萌,誰能想到這么個大家伙,居然能叫的這么溫柔呢!
趙起武就又扔了幾條肉干過去。
大貓這次就沒再遲疑,雖然下面都是黑乎乎的,但是大貓的視力估計好點,下去找吃的去了。
趙起武就繼續學千島語,大貓吃肉干是很費勁的,這就夠它忙活一陣子的。
學到半夜,再沒聽到大貓的叫聲。正好,他可以美美的睡一覺。
第二天起床之后繼續學千島語,沒辦法,他習慣了早起的,上學的是時候都是過了五點就得起床,現在放假這習慣也改不過來,就算睡懶覺,最多也就到六七點就再也睡不著。
而這個點去附近城市吃早餐都未必有,不學習能干啥。
學到八九點的時候,翻出來記錄病人的小本子,看了看上面的記錄,然后就收拾東西,去吃早餐。
出去的時候看看雪豹,那家伙又躲去那個大石頭下面了,沒再出來要吃的。
趙起武感覺這只大貓的狀況不太好,站那里看了一會兒,就試著朝它走了幾步。
一開始它還沒什么反應,但是等趙起武快走到它身邊的時候,它又開始齜牙咧嘴起來。
趙起武轉身就走。
吃了早餐,就按著病人病情的記錄,開始了新一輪的治療。
其實就是查漏補缺,有些病就算是糊弄,一下治好也沒法用高科技來解釋,除非說自己是神仙。
拖拉機突突突開過一個又一個的居住點,有大病的人都是少數,再給他們稍微治療一下,不浪費時間。
一上午的時間都跑了三四個居住點,中午的時候,趙起武如愿以償的見到了冰雹。
正在天上飛著,突然就感覺到有什么落在上面的云霧上。
先是一兩下,接著三四下,幾乎是瞬間,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冰珠子紛紛落下。可謂是大珠小珠落玉盤——只不過沒人喜歡這珠子而已。
無數冰雹落在地上,有些落入草叢之中,有些還在地上彈動一下。
沒多大一會兒時間,冰雹就進入了爆發階段。
漫天都是小冰球,噼里啪啦地朝下落。
金子都忍不住汪汪了幾聲,說起來它雖然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但是它從出生到現在,和趙起武一樣,就沒見過冰雹。
有這么點時間,趙起武已經不想看了,直接駕云朝天上飛去。
飛啊飛啊,就飛過了下冰雹的云層。
立刻就沒什么東西來砸到自己,再朝前飛一點,連下面也沒冰雹了。
今天的冰雹威力不夠,不但個頭小,范圍也不大,沒自己聽說的那么夸張。
看了看地圖,冰雹區域里的兩個居住點就不去了,人家肯定都在帳篷里躲冰雹,自己過去打擾干什么?
直接去了下一個地方。
落下云頭,開著拖拉機如同開過山車似的,上躥下跳的就朝著剛才看見的小村落奔了過去。
還沒到地方,就看到進入在小村落的必經之路旁邊,一個土石堆上站著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了自己,那個人迅速朝跳下了土石堆,朝著村落里跑了進去。
在村落口吆喝了兩聲,接著就出來兩個人。
趙起武得意之極,拍著金子的腦袋:“看看,這就是名望,沒枉我在這里游蕩了半個月,現在知道我…呃!”
話說到一半那三人一起跑了過來,近了一看,前面一個小伙子,跑著還揮舞著一把帶血的尖刀,趙起武的后半截話就噎在了嗓子眼里。
那家伙他認識,別看現在跑的快,其實上次見的時候走路還不怎么不利索,被他治療過才好的;上上次見的時候更慘,當時這家伙面色發白渾身冷汗,躺在深夜的河邊只能勉強哼哼兩聲。
沒錯,是他前一段夜里開手扶拖拉機送醫院那小子。
小伙子叫占堆,很有意思的名字。他那晚上的病不算多嚴重的病,就是急性闌尾炎。只不過因為這里偏僻,去醫院的路程艱難了些,才造成了危險。
在趙起武的高科技手扶拖拉機的幫助下,及時到了醫院,一刀下去就解決了問題——小手術,就是這么簡單。
對占堆一家來說,趙起武也算是救命恩人,就想著感謝他。上次趙起武來的有些突兀,小伙子一家當時沒準備好,拉著牛羊要宰殺還被趙起武阻止了。
這次來…
正想著,小伙子跑過來了,得意洋洋:“多金醫生,羊已經宰殺了!”
一邊說一邊揮舞著尖刀,讓他看上面的血——趙起武看的一陣無語,揮舞著帶血尖刀來迎接客人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果不是已經習慣了這里各種偏僻地方的奇葩,換個人來,估計得嚇得落荒而逃。
這是算到自己還有重病號需要再來,所以就一直準備著,等自己一到先給羊一刀再來‘迎接’自己?
趙起武很無奈,羊估計這會兒都斷氣了,再客氣就有點虛偽:“謝謝你占堆,等下我給曲珍大嬸幾個病人看一下,然后就過去。”
占堆很開心:“好的多金醫生,我先回去剝皮了。”
揮舞著尖刀就朝家奔,剩下那倆也默不作聲跟著他又往回跑,跑了幾步,覺得不對,兩個人一起拐回來:“多金醫生,你請…”
趙起武揮揮手:“不用客氣,先去幾個病人家里吧!”
病人少,也沒必要再坐外邊讓人抬著出來,一家家的去就行。
挨個去給病人救治一番,讓他們的病情都再減輕些,然后就讓人帶路去占堆家。
就是普普通通的農民家庭,殺羊已經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因為上次送東西趙起武也沒要。
進了占堆的家,趙起武才知道他們說的宰殺羊,是一下子宰好幾只。
還沒等他發話,占堆憨笑著上來解釋:“我們真的就殺了一只,其他的,是別人家的。他們聽說你要來,所以都把羊帶來了殺掉。”
實際上已經有一只應該是羊羔的小羊,已經開始在火堆上燎了。
還有兩只大羊已經被掛了起來,正在被分割。
不但有羊還有豬,西薩特產的高原豬,也已經放干了血,就等著進鍋上烤架——很對趙起武的胃口,這貨就愛吃肉,吃起來沒夠。
以前吃的太少嘛。
這里大多數人也不會說什么恭維的話,就埋頭干活,力求把自己最好的手藝拿出來,讓神醫品嘗到最美味的美食。
本來這就夠一場規模不小的篝火晚會了,但是趙起武來的時間不固定,而且知道他都不怎么停留,所以也就不講究那么多,反正什么時候吃都是吃到肚子里。
關鍵陸陸續續還有人扛著捆好的豬羊過來,甚至還有牽著牦牛來的。
趙起武就趕緊阻止,沒必要讓他們太破費,就自己一個肚子,能吃得了多少?
院子里太小,逐漸這場飯的地點就開始朝外擴散,等到最后開吃的時候,大伙兒已經來到了村外的空地上,整個村子的人也都差不多都出來了。
客人當然是有篷子擋太陽的,其他人就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把羊肉豬肉烤的滋滋冒油,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看著就讓人特別有食欲。
趙起武拿著自己的那把古董刀,在其他人的注視下,率先從烤羊上割下來一塊肥美鮮嫩的羊肉,盛筵就此開始。
還有小姑娘們出來跳舞,隨著青春靚麗的身影舞動,各色的哈達飛舞,讓人目不暇接。
然而趙起武就顧不上看,年輕人呀,不知道啥才好!這會他只顧著吃,咬一口羊肉,啊呀呀呀,滿嘴都是油啊,真香。
大口吃肉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他也第一次品嘗到了青稞酒,以前都不喝,現在趕上了,下午的醫療計劃干脆取消掉,畢竟看著一群小姑娘載歌載舞的把酒送上來,他也不好一直拒絕不是?
青稞酒是有顏色的酒,看起來和趙起武老家那里的黃酒差不多,但是喝起來就不一樣。
藍天白云,近處有綠草,遠處有頂著白帽子的山巒起伏。
眼前是舞動著的身影,和一個個笑臉。
趙起武不知不覺就喝點有點多了。
第一次,沒經驗。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體驗到了人生第一次醉酒。
其實這會兒腦子還清醒,他覺得自己給自己來一個起死回生,肯定能解決醉酒的問題,但是不想用。
這么熱烈的氣氛,這么好吃的烤肉,干嘛還要眾人皆醉我獨醒,傻了嗎?
喝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幾個姑娘簇擁著拉了起來,暈乎乎的跟著人家蹬腿甩胳膊。
跳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一群人在遠處,正把一頭牦牛捆起來。
他就一搖三晃的走了過去:“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嗎?”
“殺牛。”一個紅黑臉龐的漢子簡潔明了的回答道。
看到他們把牛捆好,就拿著刀要去宰殺,趙起武揮揮手:“不對不對…你們這樣…不對。應該是先趁著它不注意…偷偷用大錘…砸它的腦袋,這樣它的痛苦會少點。你們這樣殺,放血的過程,牦牛會很痛苦的…”
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
趙起武說的是他見過的老家那邊的殺法,不用捆牛那么費事。這邊就不一樣,先很費勁的很多人一起努力,把牛撂倒捆好再宰殺。
他覺得老家那邊的方法還好點,至少牛被砸暈乎了,痛苦少點。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會干涉人家殺牛,因為不管在哪兒,殺牛都是挺大的一件事兒,一頭牛怎么都要養好多年,人都有感情的嘛!
不過這會兒他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