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拿起電話一看,是江羽打過來的,果斷掛掉了電話。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懂事,不知道有婦之夫假期很忙的嗎。
“老婆,我們剛才繼續到哪里了,對了我要懲罰你來著。”
楊陽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徐妍寒毛都豎起來了。
難道她未來的一代大神,今天就要屈服在這個男人的淫威之下。
徐妍咬著嘴唇,心中糾結著要不要就范。
現在就范,等會和老師他們吃飯被看出來怎么辦。
光想到那場面,她心里就感覺不自在。
這回又輪到徐妍手機響起來了。
老婆的手機鈴聲是他唱的《我們結婚吧》。
在這個時候響起,仿佛下嘲諷他一樣,讓楊陽分外的不爽。
他已經后悔給老婆設置這首歌作為鈴聲,害的他現在聽見這首歌就煩。
旭陽恰恰相反,今天聽到這首歌就像找到救星一樣,急忙接起來。
“是艾艾打來的電話,我先接一下。”
徐妍站起來就跑到窗口接通了電話。
曹艾艾:“妍妍姐,你們在哪,我們來找你玩了。”
徐妍:“你們?淼水和柯妮也來了?”
曹艾艾:“沒有,就我和江羽,現在我們在汽車西站外的大馬路上,怎么去你那里啊。”
楊陽在房間的另一邊已經在給飯店打電話。
徐妍捂著手機,問他,“江羽和艾艾要來,讓他們坐幾路公交啊,他在西站。”
“打車過來,杭城的公交那么繞,你想讓他們迷路啊。”楊陽隨口應了道。
兩個電燈泡已經上線,他也只能接受事實。
2009年的杭城,地鐵都還沒開始設計,只有公交車。
公交不只是繞,人多的時候,說是罐頭裝沙丁魚已經是謙虛,幾乎能壓斷車軸。
徐妍想想按照楊陽的話去說。
徐妍:“打的吧,我們在酒店。”
話音剛落,電話另一頭就傳來曹艾艾問路人酒店在哪的聲音。
曹艾艾:“妍妍姐,打的好像很貴,我還是倒兩趟公交車吧…省下的錢還能多買點好吃的。”
電話另一頭曹艾艾還反嗆了一句江羽,讓徐妍不由感覺好笑。
對于自己寢室的貪吃大寶貝,徐妍語氣中不由帶著寵溺。
徐妍:“行了,打的過來吧,想吃什么,我帶著你去吃。”
曹艾艾:“那一言為定!”
徐妍:“嗯。”
“好就做這樣,晚上我們一會兒就過來。”
楊陽這邊也掛斷了電話,打開酒店的房門準備出去。
“老公你干什么進去?”徐妍放下手機,一看到楊陽要走,反而過去拉住了他。
“飯店說定菜要先去交定金,我先打車過去,把定金交了。”
楊陽把自己的手從老婆的手里抽出來,徐妍直接干脆摟住了他的胳膊。
“我跟你一起去。”
“你怎么就那么膩歪啊,剛才跑的還跟兔子一樣。”
“不一樣,到外面你不敢亂來,我要去點幾道艾艾喜歡吃的菜。”
走進電梯,趁四下無人,楊陽勾勾徐妍的瓊鼻,笑話自己的老婆道:
“你這無處安放的母愛啊,這是把曹艾艾當女兒來寵。”
徐妍被楊陽這么一說,不樂意了,“你少胡說,曹艾艾是我的室友,要是被他們知道你這樣說,我多尷尬。”
“我不這么覺得,她估計會心安理得地撲到你懷里喊媽媽。”
自己老公的話,徐妍是真的無法反駁,這還真像曹艾艾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不反駁的話,又像是默認一樣,這讓徐妍有些挫敗感。
身為女人不服輸的勁又上來了。
“要不要打賭。”
“賭什么?”
電梯門已經打開,楊陽帶著徐妍已經出現在酒店的大廳中。
“賭艾艾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那賭注呢?”
“賭注…”徐妍一時間想不出能足夠分量堵住,“隨你說了算。”
“那好我輸了的話,晚上也隨便你。”
雖然感覺到楊陽的話里總有什么不對勁,但徐妍也沒管那么多,興奮的點點頭。
酒店前臺的兩位小姐姐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看著楊陽和徐妍出去,已經開始興奮起來。
“這一對長還真好看,我忽然又相信愛情了。”
“男的聽說是來參加明日音樂人,簡直是郎才女貌。”
“你說晚上,他們…”
“我感覺女的贏了,也會…”
兩個人互相在耳邊竊竊私語,說道興起臉頰都開始泛紅。
兩個小時后,天已經完全的黑下來。
在杭城景區錦味莊中,一共六個人已經坐下來。
除了錢超和劉萌外,楊陽和徐妍在訂完菜后,把后來到酒店的江羽和曹艾艾也接了過來。
楊陽給錢超和劉萌帶的路,而接江羽和曹艾艾的是徐妍。
老婆心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盤,楊陽早就心里有數。
所以他早就在去接錢超他們的路上給江羽發了短信。
老婆的小算盤注定落空。
六個人坐下后,楊陽讓錢超先動了筷子,名曰‘長者先動筷子’,把錢超臉都氣黑了。
“楊陽你這樣說話,我下次你請客我就不來了。”錢超感覺自己和楊陽他們在一起,就沒占過便宜。
“那就讓年幼的先吃?”楊陽借著錢超的話了,把目光投向了曹艾艾。
“憑什么,我只是比妍妍姐小一個月而已。”曹艾艾早就偷偷地夾了距離她最近的肉南瓜丸子,都已經塞進嘴里了,被楊陽這一句話打斷,依舊還不服輸地鼓著腮幫子說話。
這副理直氣壯的小模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雖然說你比我只小了一個月,但是你心理年齡小啊,楊陽說我把你寵的就像自己的閨女一樣。”徐妍給曹艾艾又夾了一個南瓜丸子,借機拋出了他和楊陽的賭約。
“我…我,等我咽下這一口,再回答你。”曹艾艾面對近在眼前的丸子,不帶一點猶豫地塞進了嘴里,吃貨屬性暴露無遺。
錢超看著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曹艾艾,這股子萌憨勁,感覺有趣,自己的事情反而先放一邊,開始看戲。
楊陽眼睛反而看向江羽,在江羽不著痕跡地點頭后,接話道:
“那不過是玩笑話,但有一句老話長姐如母,我想在你的心里一把徐妍好姐姐,對吧。”
曹艾艾跟著也點點頭,楊陽心中大定。
看來勝負已定,今天晚上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
終于不用因為老婆卡文,他跟著守活寡了。
相比楊陽的安心,徐妍心中有些不甘,明明路上都已經說好了。
“艾艾你聽這家伙瞎胡說把我喊老了,我以后不對你好了。”徐妍找了一個借口,就佯裝生氣道。
“啊?我沒說話啊,妍妍姐你不要生氣。”曹艾艾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了一口椰奶,嘴邊還帶著一點奶漬,急忙就跳下座位過去就摟住徐妍的隔壁。
“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好姐姐,但長姐如母,這句話用在我們身上的確不合適。”
“那你應該叫我什么,你心里有數?”徐妍眼見有轉機,趁機瘋狂暗示曹艾艾。
“姐,妍妍姐。”曹艾艾脆生生地喊了聲,并在徐妍的臉上親了一口。
“你也不先吧嘴角的奶擦一下。”徐妍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動手親昵地幫曹艾艾擦嘴。
“下次不會了,我可以吃飯了吧。”曹艾艾扭捏著被徐妍擦完嘴,在徐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活脫脫的母女親密無間的畫面,偏偏當事人不承認。
楊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怒其不爭地盯著江羽。
目光仿佛在說:你行不行,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江羽歉意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把自己盛滿椰奶的杯子放都曹艾艾的面前,把她的杯子換過來,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椰奶,自己小小地喝上一口。
完蛋了,友軍已經被敵方俘虜,以后只能孤軍作戰了。
楊陽心中默哀,以后和老婆之間的‘戰爭’,恐怕兇多吉少。
“咳咳,該談談正事了吧,楊陽你明天的歌準備好了沒有。”錢超免費看了一場小鬧劇,表示很滿意,趁機提起明天的海選。
“歌的第一稿已經完成了,應對明天的海選足夠了,但距離正式完成,還有一段路要走。”楊陽也沒有停留的在輸給老婆的挫敗感中,認真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說要用一首歌通過海選和初賽第一場?”
“難道不可以嗎?”
“也沒有不可以,就怕有人會以為你黔驢技窮,寫不出好歌來了。”
錢超說著,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要不你用你以前寫的歌將海選應付過去,等你老師來了,他幫你改一下你現在的歌,直接在正式比賽中一鳴驚人,豈不是更好。”
“我感覺沒必要,我又不缺歌。”
“行吧。”
楊陽充滿自信的回答,讓錢超沒有再勸他。
在他心里感覺這一路走來,有喬康永的幫襯,讓楊陽太順了,現在是時候應該接受一下社會的敲打了。
可他卻不知道,楊陽能記住的歌中,到現在拿出來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離開錦味飯莊后,錢超一個人去找李雅。
他到杭城來,不光是幫楊陽送鋼琴,該爭取的生意還是要爭取,明日音樂人的這樣的選手的節目,就是一塊不錯的蛋糕。
不管是節目組和選手要用到樂器,還是現場音響設備維護更新。
就算廣告贊助他也想插一腳。
剩下劉萌陪著徐妍和曹艾艾在逛街消食。
楊陽陪著老婆走了一段路,得住機會,想和江羽單獨聊聊。
就他們這樣的革命友誼,小江同志怎么說叛變就叛變了呢。
“說吧,你想什么死。”楊陽一上來就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至于吧,這樣就判我死刑。”江羽頭上流著冷汗,楊陽的手已經牢牢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這次全國聯賽中,不管是對手,還是隊內,楊陽都被他們暗地里稱為籃下野獸。
比他高兩個頭的黑大個,他也能撞飛給你看。
他簡直比全國高中聯賽中出現黑大個還要犯規。
江羽一直好奇楊陽的力氣有點大,現在他體會到了。
“不是答應好,讓艾艾幫我,結果呢?”楊陽眼睛惡意滿滿地盯著江羽。
似乎只要江羽的打答案一不讓他滿意,接下來就會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那個我把我和艾艾的事情告訴我媽了。”江羽忽然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個無關的話題,但成功轉移了楊陽的注意力。
“嗯?這么快攤牌了?老旭那邊說攤牌,現在還沒消息呢。”
“主要還是因為窮。”
楊陽的臉色越加的黑,自己兄弟居然哭窮,好像自己多不仗義一樣。
江羽沒看到楊陽的臉色,越說越不好意思,“總不能一直靠你接濟,我想著趁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偷偷地把我和艾艾地事情跟我媽說了。”
“雖然被我媽數落了一頓,但是她還是給了我一筆錢,說是不能讓對方家里看不起了,以及…”
江羽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楊陽隱約聽到‘安全’兩個字。
“你和艾艾還沒領證,她也沒有十八歲吧。”楊陽意有所指地說道。
“沒,那是我媽的,我什么都沒做。”江羽慌張地擺手。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江羽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
楊陽放開江羽,打開本子,看著上面寫的東西,眼皮都跟著跳一了幾下。
“這是艾艾寫的計劃書,里面把所有消費項都寫好了,沒有你說的那種消費。”
“難怪艾艾期末數學考試一百分能能考九十八分,都是這么練出來的。”楊陽把本子看完,忍不住吐槽道。
江羽尷尬地笑了笑,“她也說了,我們還沒開始掙錢,要盡量用最少的錢吃更多好的。”
“這股子省錢勁和她爸爸還真像。”
“是啊,我也這樣說她,然后被她踢了一腳,不過不一定所有項目都能完成,所以你說的幫我們報銷消費,就不用了,我們自己有錢。”
江羽繞了一大圈,才委婉地說出他叛變的理由。
“你這個糙漢子有個這么精細的管家婆,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們自己玩,注意安全。”
楊陽以為放棄拯救這個陷入女人陷阱的叛徒,趕過去找徐妍。
他快步追上前面的三女部隊。
“我說,兩大美女,能把我老婆還給我了嗎?”
逛完街后,楊陽領著自己的老婆回到酒店。
一進門,他就將自己扔都床上。
仗著酒店隔音好,扯著嗓子仰頭喊道:
“今天晚上,我是你的人,讓無情的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不要因為我是嫩草就憐惜我。”
“呸,臭不要臉。”
對于老公的無賴行為,徐妍沒眼看了,嫌棄地拍了楊陽的腿一下,然后去翻她帶過來的旅行箱。
“你在找什么?”
“今天晚上我說了算,所以我要跟你玩點更有意思的。”
老婆的話讓楊陽剛才逛街的疲憊都一掃而空,從床上彈了起來。
“玩什么?”
“狼人殺。”
發現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后,楊陽扶著額頭,又躺了下來,頹廢地哀嚎道:
“你還是弄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