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聲音?”來這里的人,大多數都是外地的醫生、記者,并沒有聽過一指寺的鐘聲和鼓聲。﹣雜∩志∩蟲﹣
“這是一指寺的鐘聲和鼓聲,你們難道不知道寺院有晨鐘暮鼓一說么?”宋二狗聽到,得意洋洋的秀了一把自己那僅有的一點知識量。
記者們一聽,老臉一紅,有的記者叫道:“知道是知道,不過很多寺院因為居民投訴擾民的原因,已經取消晨鐘暮鼓了。沒想到你們這里還能聽到,而且,這聲音竟然如此好聽。”
“如果晨鐘暮鼓都是這種聲音的話,我只能說,那些投訴的人腦子有病。”有人嘀咕道。
“那你想多了,我聽過不少鐘聲鼓聲,那些鐘聲鼓聲可沒有這里的好聽。”有人解釋道。
這么一開頭,不少人討論起了鐘聲鼓聲,同時也對一指寺有了第一個明確的印象,這是一個擁有好聽的,發人深省的鐘聲和鼓聲的寺院。
就在大家討論熱烈的時候,有人喊道:“方正住持來了!”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在山上凍了大半個晚上,終于看到正主了!于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高高舉起攝像機,想要拍攝第一手資料。
雖然方正也上過幾次電視,想要找他的影音資料也不難,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方正的出現,可是擔負著拯救華夏中醫的使命。這要是炒作好了,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當然,記者們也清楚,方正出不出來,中醫也不是一天凋零的。中醫就好比一棵茂盛的大樹,在古代的時候那是根深葉茂,參天而立。只不過最近這些年因為許多因素,有自身的故步自封,也有外來的打壓,國人的漠視,國家沒有注重的種種原因,使得這可大樹開始凋零了。幾乎每天都會掉下兩片葉子…
而這次的三圣手戰敗以及一大批醫生的戰敗,就如同有人在這本就所剩不多樹葉的大樹上狠狠的踹了一腳,嘩啦啦的落下一大片,加速了大樹枯死的速度而已。縱然如此,中醫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但是,這無疑是一個警告,是一個信號,讓全華夏的人都注意到了中醫的窘迫環境。也第一次將所有人的心拉到了中醫的位置,體會到一種文化即將消失的痛苦!那是文化在消失,那是榮譽在消失,那是尊嚴在消失…那種痛,痛徹心扉!
更恐怖的是,人們驚恐的發現,一直沒有注意的中醫,不僅僅是凋零了,而是已經到了一種病入膏肓,幾乎無法挽救的地步!一個斷了傳承,丟了無數秘方典籍的中醫,賺不到錢的中醫,學起來無比繁瑣導致沒人學的中醫;面對蓬勃發展的西醫等醫學,如何競爭?
眾人忽然發現,中醫凋零似乎是一個誤解的難題!
事實上,如果方正自己跳出來,估計也沒人搭理他。但是有三圣手和一群名醫的推薦,那就不同了。這些人的能量,足夠將方正推到足夠高的高度,讓所有人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同樣,如果他再失敗了…信任并非是無窮無盡的,一旦信任消失,也就意味著不可逆轉的毀滅!所以,此時此刻的方正,說是中醫的希望并不過分。
方正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本以為第二次講課,來的人不會太多。結果卻來了這么多人!黑壓壓的人頭,看的他頭皮發麻,趕緊用天眼掃了一眼,看看有沒有倒霉鬼會掉下去,讓他撿個漏。可惜,看了一圈啥也沒看見。
方正排開眾人,走進人群,這一次,他沒有再次上演水上漂。人太多了,裝逼裝大了容易出事。既然人都來了,他有真材實料,還擔心別人說他什么嗎?
于是方正大方的來到了人群面前,紅孩兒立刻拿過一把椅子放下,方正坐下后,紅孩兒就站在一邊,如同童子一般。這一對師徒的顏值極高,往那一座,就如同一幅畫卷一般。
看著眼前的這對師徒平靜的模樣,眾人也心有所感,跟著安靜了下來。
隨著第一縷陽光升起,宋玉河的心也隨著提了起來,他知道陽光落下的時候,就是方正講課的時候!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果然,當陽光落在方正的身上的瞬間,方正緩緩張開雙眼,沒有客套話,直接開講!
“醫者,仁者;仁者,愛也;世人之愛,愛于親人、友人;醫者之愛,博愛于世人!因此作為一名醫生,當擁有一顆博大寬廣的胸懷,而不是故步自封,只看眼前。自古以來,醫不分中西,后面的中西之分,也不過是人為劃分而已。同為救人之法,何必分東西,分高下?何為一家,救人濟世,豈不快哉?…”
方正洋洋灑灑的說了幾句后,開始入正題,講起了多種醫學,包含了中醫、西醫以及其他國家地區的醫術的原理,然后往前推,或者往后推,推出的結論,無不顯示,這些醫術要么同源,要么走向共同的終點。證明了他說的醫法同根,無需劃分東西。隨后又以病例來解答,這些醫術在各種疾病的配合之法。
聽到這里,許多醫生的眼睛都亮了。前面的話,他們可以當做套話,不過太在意,看方正的眼神,宛若看一個神棍。但是當他們發現,很多棘手的疾病,通過多種醫術的配合后,竟然可以如此簡單的解決后,一個個頓時將方正奉若神明!
上面一個個聽的兩眼放光,如饑似渴。而站在山路上的聽眾則苦逼了,方正的聲音實在是不大,經過寒竹屏障阻隔后,傳到他們耳朵里的聲音就更小了,再加上西北風呼號,那就更聽不清楚了。再加上,里面的人一言不發,一片沉寂,也沒有個回應和掌聲什么的,他們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到底咋樣,方正講的如何。
既然進不去,聽不清,再吹著冷風,心中不免有些郁悶,憋火。
聽了一兩個小時,里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有人不爽的道:“那和尚說啥呢?說是講課,也不帶個麥克風、音響來。他是誠心不想讓我們聽吧?”
“里面連個掌聲都沒有,不會是都被他講睡著了吧?”
“沒準真睡著了。”
“這和尚怕是不靠譜啊。”
“要不是人多堵住了山路,我真想回家了。”
“我也是…”
眾人正議論著呢,山下忽然傳來騷動,有人叫道:“嫖娼的帶著他私生子來了!”
眾人剛開始還沒聽明白怎么回事,什么嫖娼的?什么私生子?
一個個墊著腳往下看去,剛好看到樸昌明帶著樸銘岱緩緩走了上來,不過走了沒多遠,就被人群堵在了下面!正在和前面的人理論著什么,可惜,根本沒人給他讓地方。師徒兩個只能堵在那,跟著吹冷風。
眾人見此,嘿嘿一笑道:“讓他們進來,堵在中間,一起凍著。”
此話一傳出去,立刻有人響應,樸昌明可不知道這些人懷著什么心思。以為這些人想開了,就黑著臉帶著樸銘岱往前走,結果走了十幾米,身后的人合圍了,前面的人又不讓路了。樸昌明和樸銘岱愣住了,這是啥意思?
樸銘岱連忙和前面的溝通,結果前面的人根本不讓。樸銘岱想退回去,后面人也不讓路,于是師徒兩個被卡在了中間。樸銘岱爭論了一會,就被樸昌明拉住了,這個時候,和別人爭吵沒有任何意義。只能等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中,山下有人送上暖手袋,四周的人一人一個,暖呵呵的聊著天。
而樸銘岱和樸昌明則冷的在那打哆嗦,樸昌明還好,閉著眼睛,雖然冷,卻沒有流露出任何丑態。依然保持著大師的風范,看到這一幕,邊上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不過,他們馬上又有新花樣了。下面的人下山去弄了熱水,一個個喝熱水,用著暖手袋,刺激著里面凍的打顫的兩個人。
又等了一會,樸銘岱終于受不了了,大吼一聲:“方正!我們來了!你有本事讓我懷孕,就沒本事和我們應戰么?”
樸銘岱是腦子一熱,熱血上涌,扯著嗓子吼出來的!這一嗓子,那叫一個洪亮啊,喊完了,樸銘岱就后悔了!意思是這個意思,但是話不能這么說啊!
果然,這一句話在山間回蕩,直接傳到了半山腰上!
只聽那聲音不斷重復著:“方正!我們來了,有本事讓我懷孕…”
后面的聲音已經聽不太清楚了,因為整個山上的人沸騰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句話,掩蓋了后面的話。
正在講課講的興起的方正,突然聽到這么一嗓子,頓時愣住了。別人不懂這話的意思,但是他懂啊!可是問題來了,別人不懂啊!這是要出事啊!
果然,方正一停頓,下面的人也從沉浸中醒了過來,剛好聽到那一聲回音,然后一個個面帶古怪的看著方正,仿佛在說:“大師,原來你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