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上,顧寒皺著眉。
沒想到還沒抵達半山腰,就遇到了這么大范圍的火山噴發。
“到底是碰巧,還是必然,是對登山者的考驗嗎?”
有人懷疑,遺跡是上古時期的高手留下的對后人的考驗,傳承寶藏之地;也有人覺得,遺跡只是和傳說中的仙家洞府一般,大能者在域外開辟的一處小空間,作為居住之地。
就和凡塵中那些有錢人會選擇居住在高級的別墅區一樣,既有追求更好生活條件的意思,也有將自己和屌絲社畜社會下層們隔離區別出來的目的在里面。
幾千年中傳下來的故事中不是均有提及到嗎,華夏神話中的三十三重天、地仙界、小西天;古希辣神話中的奧林匹斯神山;櫻花國神話中的高天原。
從沿陽山脈上的社稷圖空間來看,顧寒覺得第二種的說法比較可靠,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有進入過傳承之地。
“火焰山會是隱藏著上古大能傳承的遺跡空間嗎?”
腦海中的思路還未理順清楚,巖漿暴雨已經壓頂而來。
山頂的巖漿團比山下的規模還要大,直徑達到二十米,帶著巨大的動能,如一枚枚赤光艷艷的炮彈,聲勢驚人,橫擊長空,于眨眼之間就迫近到了極近的距離。
顧寒出手了。
既然劈柴刀已經被看到,他也不再隱藏,右手持刀,由右下方斜著往上一撩,大有舉火燎天的氣勢。
無形刀罡長達三十米,撕裂空氣,響聲獵獵,聲勢浩大而驚人,竟將飛在最前方的一枚二十米直徑的巖漿團從中間劈成兩半。
眾人望去,只見那巖漿團如同小溪中的激流,被中心的頑石分成兩半。
原本規則圓整的形狀瞬間解體,巖漿團變成了巖漿洪流,從顧寒身體兩側邊泄落。
疑似銀河落九天。
這也是銀河,烈焰巖漿組成的銀河。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六百米分界線的這處小平臺上,眾多當世高手亦一齊出手,聲勢浩大。
各種二三十米的劍氣刀氣縱橫,異能異相橫空,將一團又一團的巨型巖漿團擊散。
這不是他們好心,而是涉及了自身利益,這些巖漿團的攻擊可不看人,鋪天蓋地,每個人都在它們的攻擊范圍之內。
顧寒在出手的同時,也一直在分出余力,觀察著柳生十齋。
一個巖漿團轟向柳生十齋頭頂,越來越迫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在這個距離上,巖漿團已經將他全身都耀亮了,從他身后看去,只見璀璨奪目的“太陽”籠罩下,一個黑色人影屹然挺立。
倏而之間,那人影動了。
微微俯身,右手把住刀柄,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上抽出。
燕飛!
燕乃玄鳥,翅尖而善飛!
古代有新陰流前輩武者,觀燕子起飛,俯身起腰一展翅,化作黑色閃電,悟得這一式劍術。
刀光出現的速度超過了普通人視覺細胞所能捕捉的極限,因此在不諳劍道的人看來,只是一道雪亮刀光過后,那巖漿團便如同穿過漁網的豆腐一般,被切割成七八小團,在繼續飛行了數一段距離后,無力地‘吧唧’一下,猶如柿餅般,摔落在地面上,濺起一地緋紅。
一秒之間,劈出十八刀,果真是快到了極致。
“只是不知道那一刀削落山頭的劍術,是何等風采。”
除去柳生十齋外,其余幾名當世強者的手段也不遑多讓。
北美變種人聯盟,火神伏爾坎體表渾身沐浴著赤紅色的火焰,頭頂的火舌都冒起五丈高。
他單手往空中一推,繚繞在其體側周身的火焰聚上頭頂空中,化作一個漩渦,渦眼處,正是那巖漿團落下的位置。
漩渦極速旋轉,將巖漿團直接定住。
那巖漿團便如同一腳踏入沼澤的巨象,雖有千鈞之力,亦是難以挪動分毫,熱量全部被火焰漩渦吸走。
十幾秒后,伏爾坎一握手掌,那火焰漩渦縮回到他的體內。
“哈哈爽!”
伏爾坎打了一個飽嗝,似是吃飽了一般,然后摸摸肚皮,目光睥睨,側目四望,大笑著說道。
西歐教廷紅衣大主教,年輕的大主教傲然挺立在大地之上,雙手擊拳,如千萬瓦的電燈泡,大放光明。
大光明拳!
圓圈狀的沖擊波一環扣著一環,不斷放大,以大光明拳罡,硬生生地將這巖漿團挪移開搬運開來。
古蘭教大祭司,單手持黑金色木杖,重重地往地面上一頓,旋即一只黑霧大鳥出現,噴出一口黑霧,所過之處灼熱的空氣都凝結上了冰霜…
黑暗議會第三議員,黑色法袍鼓蕩,他口中默念咒語,紫色的六芒星陣凝結在空中,化作雞蛋殼狀防御罩…
倒是守衛局這邊,林青松的實力不弱,但比起前面這些人來,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再加上此地的火焰遺跡元素壓制,木屬性的異能很難真正發揮出巨大效用來。
但見他雙手掐動指訣,渾身體表泛起綠瑩瑩的光澤,一道道細小的藤蔓,從地面上抽出,最終凝結成一面五米直徑的木盾。
“嘭!”
一棵直徑十米的巖漿團正面擊中木盾,頓時,木材的焦糊味從木盾上面散發了出來。
林青松臉色微微一白,顯然是有些吃力。
不過,終究還是接下了。
巖漿暴雨一陣陣地下來,火焰點燃了整片天空。
此地沒有太陽,但光亮勝過驕陽似火的藍星表面。
連續五波巖漿雨,饒是以顧寒的真氣,也不由得稍覺疲憊。
反觀其他幾人,除了火神伏爾坎,似乎能吸收火焰中的能量為自己所用外,其余諸人倒也各有損耗。
守衛局最慘,林青松撐起的木盾已經不足以守護守衛局諸人,現在他們已經退到六百米的分界線之下去了。
似乎是遺跡中的規律,越接近遺跡中心,地處海拔越高,這巖漿爆雨的威能便是越大。
終于,第五波巖漿雨過去,顧寒稍稍舒一口氣。
但奇怪的是,下一波巖漿雨幾乎沒有給眾人喘息片刻的時間,便已爆發。
“又來?…”有人哀嘆道。
然而,望著那新出現在天際的巖漿雨,顧寒卻是眼神一凜。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