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上前之后立刻拔刀相向,聲聲慘叫響起,此時董承的笑聲戛然而止,雙目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盯向朱明,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那些禁衛軍士卒斬殺的便是圍在賈詡身邊的十余黑衣人!
“朱明,你這卑鄙小人,莫要忘了,你的名字也在血書之上!”形勢陡然逆轉,董承這一氣可是非同小可,手指著朱明恨聲言道,整個身軀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滿心的歡喜瞬間就成了驚恐。
“賈大人,王子服、吳子蘭、種輯三人已經一網成擒,幾人手下共三千余叛軍也被我禁衛軍與黃衫營拿下,張燕大人正把他們押在營中,著小人稟告大人,并請大人處置!”朱明對董承的言語根本不屑一顧,而是朗聲對賈詡報道,此言一出,董承竟是癱軟下去,賈詡身旁二人卻是身法如電,來到其側將他架住。
其實自從董承入北平之后劉毅待他很是不薄,高官厚祿,極為尊敬!可人心不足,他覺得自己保駕之功天大,到得北平名位還在楊彪、朱儁等人之下,且并無實權。后王子服、吳子蘭等一干迂腐之士對劉毅極不心服,加上袁紹一旁暗通款曲,便勾結一處,意欲對付劉毅,在他們心中,自己的行為是為國盡忠,除去權臣,絲毫未加掂量自身能為,真真極為好笑。
他們倒還有那么一點自知之明,知道劉毅在北平便掀不起風浪,此次大軍出征司隸也讓他們雀躍不已,認為機會到了。董承當年曾經有恩與朱明的父親,如今這個關系正可加以利用,朱老爺沒多大見識,聽了董承許諾的好處心動不已,加上受過此人恩惠,便拍著胸脯承諾了此事,并讓朱明定要助一臂之力!
朱明聞言大吃一驚,本想規勸父親,又怕打草驚蛇,便暫作考慮而將此事立刻報給了戲志才!言道自己久隨將軍,絕不會為此忤逆之事,老父昏庸,還望軍師恕罪,戲志才本想立刻動手,可賈詡卻讓朱明虛與委蛇,好將這股反對力量連根拔起!
后面的事情就極為簡單了,今日朱明帶著那些叛軍沖入州府與將軍府時黃衫營的士卒早就等候多時,這些人雖也頗為勇悍,奈何一幫烏合之眾,怎能與正規軍抗衡?沒用多長時間便一舉成擒,且此時太尉朱儁就坐鎮在劉毅府中,至于蔡琰一干人早就被賈詡提前轉移了!州府之中則是戲志才與司徒楊彪,這一下王子服等人是坐定了這個反叛的罪名,人證物證俱實!
賈詡今日所帶的兩個隨從便是紅槍,黃戈,二人武藝高強,貼身保護賈詡安全,其實在車騎將軍府中也有天耳之人,剛才那幫黑衣人沒有出手,否則下場也是一般。將叛亂之人一舉成擒后戲志才擔心賈詡,便讓朱明立刻帶人趕來,以策萬全。
“董國丈,你尚記得當日奔出長安之時,賈某車上之言?今日猶是未變,你等這些自命忠義之輩,每日只知夸夸其談,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竟還敢密謀對付劉將軍?賈某倒是佩服你們的膽色,可惜膽氣雖壯卻無其能!你當真以為安排個趙龍在我身邊就能知道虛實?袁紹此人能被你們掌控,真乃小兒之見!”賈詡目視董承,緩緩的說道,目光中盡是不屑之色。
“賈、賈文和,你不必出言挖苦,既落在你手中,董某有、有死而已!”董承話雖說的豪壯,可顫抖的語氣卻是不倫不類!
“呵呵,殺你?暫且不會,賈某還有事要問你!朱明,王子服、吳蘭等人心懷叵測,意圖謀反,如今證據確鑿,正該明正典刑!王、吳、種三人為首惡,當凌遲處死,還當誅其三族,其余眾人盡皆斬首,你立刻前去搜捕亂臣余黨,暫且押與營中,待明日我見過天子,便于菜市口當眾行刑,以儆效尤!”賈詡冷酷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要知道這一言就是數千條人命!
“賈文和,你好狠毒!你,唔。。”董承聞言面現驚恐之色,這賈詡平日里看著和藹謙恭,此時出手卻是狠辣無比,可笑自己一心以為盡在掌握,卻不知早就被他算盡一切,當下高聲喊道,賈詡目光一掃,黃戈立刻出手,一拳打在董承嘴上,當即讓國丈慘叫出聲,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賈某狠毒?若是今日你董國丈功成,恐怕還要比賈某狠上十分,劉將軍待你向來不薄,你尚且對其家人如此,還敢說我?紅槍,帶他下去好生伺候,我還有用處!”賈詡說完冷哼一聲拂袖便走,而董承此時卻是滿口鮮血,眼光也黯淡下去!
“稟二位軍師,亂黨已經盡數成擒,王、吳、種三人滿門也已收押,亂軍除死在當場者尚還有近兩千人,此外卑職還在追查亂黨余孽!”賈詡出了車騎將軍府,自是直奔州府與戲志才匯合,此時楊彪與朱儁已經被戲志才送回府中,張燕與朱明將一干亂軍收押之后點清人數也立刻回來稟告!
“金斧,你立刻前往張將軍營中,連夜審問三人,我要知道朝中尚有何人與他們勾結!明日三人便要行刑,切不可傷其性命”賈詡對身邊天耳之人說道,這金斧乃是天耳之中的刑罰高手!
“大人放心,有三個時辰足矣,保證不會耽誤明日行刑,小人這便去了。“金斧冷然出言,便率人離去!
“文和,既是首惡已擒,是否不必牽連過廣,現在主公大軍在外,如此震蕩恐怕會使人心不穩!”戲志才先讓張燕朱明退下歇息,這才對賈詡言道,說到底戲志才身上的文氣還是重了一些,征戰沙場他能下得了狠手,可此事卻非他所長。
“志才兄深通兵法,豈不知虛虛實實之道?如今將軍在外,我等正當當機立斷,唯有如此才能震懾那些心懷異志之人,殺之以立威,看日后還有何人敢于反叛主公!”賈詡的語氣依舊冰寒。
“文和所言志才心知,只是此次牽連極眾,如此怕與主公名聲有損,落個好殺之名!”戲志才還是有點猶豫。
“此事無需多慮,明日詡當上奏天子,親為此事,若有罵名,待主公回轉可降罪與詡,如此便可堵那悠悠之口!志才,你我二人都要輔助主公成就大業,其一是在沙場,可這朝中之事也極為重要,正好趁此時為主公誅殺異己,掃清道路,賈某無憾無懼!”賈詡語出至誠,一臉決然之色。
“朝中之事交予文和,主公眼光何其準也,似這般雷霆手段,志才自愧不如!”戲志才其實也知道賈詡說的極有道理,又見他對主公一片忠心,甚至不惜自己名聲,心中佩服。
“志才兄過謙了,我兄若將兵法用在此事之上,當與文和之為一般無二!”賈詡笑道,這權爭便如沙場,慈不掌兵,對異己自然也該如此,手下留情必是春風吹又生,婦人之仁絕不可取!
次日賈詡上朝將昨夜之事與處罰之法盡數稟告天子,有司徒太傅作證此事已經不容質疑,劉協當時便傳下旨意。賈詡穩坐與菜市口,一日之間三人滿門加上叛軍之人共斬殺兩千四百六十七人,血流成河!這還不算完,在天耳的追查之下,后牽連之人也達數百,賈詡亦是毫不手軟,盡皆屠之!他也因此名聲大震,有屠夫之稱,朝中心懷叵測之臣莫不聞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