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雷厲風行
翌日上午，臨海行閔區公安分局！
被丟在審訊室的胡恒，早已經坐不住了，在房間內不停的走來走去。
早晨正準備出門上班的他，被警察以協助調查一件案件為由帶到了這里，沒想到被晾在這個房間里近一個小時，也沒有人過來詢問他。
胡恒不免心生惴惴，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是那個一心想做廣告模特的小姑娘把自己告了？不應該啊，上次在一起時，小姑娘也沒有什么異常表現啊。
還是上月酒后駕車，不小心剮蹭了一輛路邊車，被查到了？
還或者是某個哥們犯了事，牽扯到了自己…
胡恒再一次習慣性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里是空空如也，手機被警方暫時保存，沒法聯系別人。
就在這時，胡恒聽到了推門聲，就看到一個身穿襯衣和領帶的中年男子，提著一個公文包走了進來。
這個人，他是認識的，公司簽約律所的嚴律師，曾經來過公司幾次。
終于見到了自己人，心中略安的胡恒，通過漸漸合攏的門縫，卻意外的看到一名公司同事正被警察帶往隔壁房間。
他心中一驚，急切的問：“嚴律師，是不是公司發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還有其他同事也被帶到了這里！”
嚴律師在房間唯一的一張桌子前坐下后，才緩緩開口道：“包括你在內，一共有十七名點金廣告傳媒的員工被帶到了這里！”
他伸手一指桌子對面，繼續道：“胡恒，請坐吧！”
“我這次過來，是代表點金廣告傳媒和你做一個交易的！”
“交易？嚴律師，什么交易，我怎么有些糊涂？”
疑惑不解，外加忐忑的胡恒，坐了下來，強迫自己冷靜。
嚴律師沒有回答，而是從公文包掏出一份協議，還有一疊稿紙和簽字筆放在了桌子上。
做好這些之后，他才看向胡恒，一本正經的說：“胡恒，坦白的對你說，除了你之外，我今天還要和其他十幾人一一交談。”
“時間有些緊張，我就長話短說了。”
“點金廣告傳媒正式向警方報案，狀告以曹哲和你為首的廣告制作團隊，利用公司資源做私活，嚴重損害公司利益，構成職務侵占罪。”
聽到這，胡恒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隨即滿臉氣憤的喊道：“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我們對公司一直忠心耿耿，工作兢兢業業！”
“公司這是誣告，這是誣陷我們。”
嚴律師一擺手止住了他的話，冷聲道：“是不是誣告和誣陷，你心中有數！點金公司如沒有切實的證據，也不會這么大張旗鼓的采用法律手段。”
“當然，你堅信是誣告的話，那就耐心等待，警方肯定會通過調查還給你一個清白。”
停頓了一下，他看著胡恒又變成慘白的臉色，說：“要不要聽一下我代表公司提出的交易條件？”
胡恒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你說吧，我姑且聽一聽！”
“這么說吧，點金公司的目標是曹哲，你們這些小嘍啰不是公司的目標。”
“只要配合調查，把曹哲做過的所有以權謀私，做私活的事情一一檢舉出來，并向警方作證，點金公司就會撤消對你們的指控，同時以協議離職方式，讓你們順利離開公司。”
嚴律師公事公辦，面無表情的施加壓力，“胡恒，想必你也清楚，即便你們最終判不了罪，以你們簽署的嚴謹勞動合同，公司追繳的賠償金，也能讓你賣車賣房子，讓你十數年的辛苦毀于一旦，一朝回到解放前！”
見胡恒是一臉的掙扎，嚴律師又輕哼一聲，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死扛，拒不交代。我相信，其他十六人中，肯定會會有人非常樂意接受這個交易的。”
“到了那時，你就不要怪公司狠心了。”
嚴律師忽的呵呵一笑，道：“胡恒，你是個文化人，肯定明白我剛才說的話。”
“這就是博弈論有名的囚徒困境，你自己不交代，你能保證其他十六人都不交代？”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不在意的道：“我時間寶貴，只能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時間一到，我就帶著這份交易條件去找別人。”
“到了那時，你就自求多福吧！”
胡恒臉上豆粒大小的汗水滾滾而下，把眼睛都給糊住了。
眼前嚴律師的容貌，都變得模糊不堪，仿佛隔了一層磨砂玻璃，耳邊卻傳來了宛若催命般的秒針滴答聲。
胡恒抹了一下滿臉的汗水，從嗓子里擠出了自己聽著都十分怪異的聲音，“公司真的能夠保證，不追究我的所有責任？”
嚴律師淡淡的道：“我剛才代表公司說過了，要的是曹哲，不是你們這些小嘍啰。”
“當然了，有個前提是，你們夠坦白，夠配合。”
他把協議推了過去，“這是諒解協議！”
胡恒一把抓起協議，貪婪的看了起來。
快速看過一遍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嚴律師，說：“我愿意配合調查，檢舉曹哲…”
說到這，胡恒按住嚴律師推過來的稿紙，道：“我有更好的。”
“曹哲指使我做的事情，我在電腦上都有記錄，也做了一些證據的留存…”
待在家中的陳冉，在近十二點接到高兮雅的電話，才知道公司風云突變，發生了大事。
“兮雅，你這次雷厲風行，果決的讓我都有些害怕！”
“我還能嚇著你？少來！”
說著這句，高兮雅又嘆道：“其實，這都是我大哥幫我做的決定。”
“大哥說，既然已經確定了曹哲是害蟲，越早決斷越好。拖時間越長，對公司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陳冉，我告訴你啊，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初步統計曹哲幾個手下檢舉的數據，過去的一年，他利用公司攝影棚招攬的私活，還有偷借給朋友做的項目，合計加起來都超過了公司招攬的項目。”
“給公司造成的損失，至少有上千萬。”
“這曹哲真的是太瘋狂，太肆無忌憚了。”
“昨晚，我大哥本想著給他一個機會，他卻不領情，揚言要啟動當時公司為聘請他，特意增加的一條解約條款，要拍屁股走人。”
電話里傳來高兮雅氣哼哼的聲音，“吸飽了血的螞蟥，還想全身而退，他這是真把我們高家當成泥捏的了。”
價值上千萬的私活，陳冉也認為這個曹哲真是太過分了。
“跟隨他的那些人，怎么處理？”
高兮雅輕聲回道：“坦白交代的，既往不咎，但是需要離開公司。”
“那些不老實交代，存僥幸心理的，將會委托律所追究他們的賠償責任。”
未等陳冉詢問，她又接著道：“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廣告導演和制作團隊，公司會把廣告制作業務，暫時外包給其他同行。”
“無非就是少賺一些錢而已，不會影響我們履行和客戶簽署廣告合同。”
這時，從廚房里傳來的梆梆聲，忽然增大了一些，也傳進了手機里。
這引起了高兮雅的懷疑，“陳冉，這是什么聲音？你不在家里？”
“陸瑤正在剁餃子餡呢。她自告奮勇的要學包餃子！”陳冉有些無奈的回道。
高兮雅在電話中呵呵笑道：“瑤瑤這是要做賢妻良母啊！”
“行啊，她愿意為了你而改變，為了你而學習，陳冉，可不許辜負我的閨蜜。”
“這兩天你就在家和瑤瑤卿卿我我吧，等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說！”
掛了電話，陳冉來到廚房，就見到咬牙剁著肉餡的陸瑤，撅嘴朝自己望來，可憐兮兮的道：“陳冉，手腕疼！”
她又委屈的道：“有現成肉餡，現成的餃子皮，非要自己剁肉餡，和面搟餃子皮！”
陳冉笑了笑，接過陸瑤手中的刀，梆梆的剁起了肉餡，“用買的餃子皮，買的肉餡，包出來的餃子，是沒有靈魂的，吃著也不香。”
“再說，學包餃子，肯定要學全套工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