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你大爺!周德震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你敢更卑鄙一點嗎?
他已經決定,要抓住陳太忠虛弱的時候,一舉斬殺,但是看到凌空飛來的祖宗牌位,他…不能置之不理啊。
其實他也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是前文說了,風黃界格外注意傳承,家族和宗門弟子,最強調的就是榮譽感。
他若不管不顧,將這十幾個牌位斬做碎片,那會被千夫所指——不是被散修所指,而是被家族和宗門唾棄。
所以他必須控制一下激發的靈符——斬落幾個不要緊,那是收不住手,但是不能全斬落了。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陳太忠已經聚氣縮地而來,手里的長刀斬落。
兩刀下去,靈刀和雙槍盡化作碎片,陳太忠卻又掣出了一柄長刀。
接著兩刀下去,周家的老祖周德震——就此身隕。
“我跟你拼了,”周載元雙眼通紅,手里靈符不斷地激發,手中的長斧,也奮力斬下。
“鳥蛋,等著周家子弟找你報到吧,”陳太忠不屑地一哼,身子一晃,一刀將此人斬做兩段。
就在他要貓腰撈儲物袋的時候,南特的兩個流星錘,重重地擊落。
陳太忠身子一側,打算讓過這兩個流星錘,不成想那兩個流星錘之間發出一道電光,重重地擊向他。
南城主的兩個流星錘,也是兵器中帶了術法的,分為陰錘和陽錘,平常情況下,他一錘就可以滅殺同級靈仙,很少雙錘齊出。
此次戰斗,他是雙錘齊出了,但是陳太忠的步法太過飄忽,他根本沾不到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近身的機會,他直接激發術法。
陰陽雙錘之間,是有雷電術法的。
然而,一道粗大的雷電正正地劈向陳太忠之后。下一刻,就沒了聲息——雷電劈到了兩邊的地上,于當事人無損!
陳太忠先去撿起周德震的儲物袋,然后才一扭頭,似笑非笑地發話,“南城主,你就這點出息嗎?”
“你身上,是短吻電鱷的皮?”南特眉頭一皺,微微頷首,“怪不得啊。不怕雷電…陳太忠你運氣不錯。”
“我運氣不錯,總要有人運氣不好,”陳太忠又抓一把回氣丸,塞進嘴里,笑瞇瞇地發話。“還有什么遺言沒有?”
三個勁敵已去其二,他倒不介意跟南特拉扯幾句——這么個小城主,能翻了天不成?
“你就這么確定,能殺了我?”南特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
“你算個什么鳥蛋,”陳太忠都懶得回答,直接一刀斬了過去。
不過。他體內的靈氣耗費得也極其厲害,這一刀的作用,大抵還是虛張聲勢。
“行了,你靈氣耗費得差不多了,”南特身形暴退,不接他的刀法。只是微笑著打出兩張靈符,兩道白霧一閃而過,“我沒有渙散符,但是我有遲滯符…你來殺我試一試?”
陳太忠頓時就覺得,自己有若陷入了一團泥淖中。一舉一動都變得緩慢異常。
沒有人的成功,是幸致的,這一刻,他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南特在青石城雖然低調,但是能坐到青石城主這個位子,自然有人家的強處。
遲滯符…他真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真的就很難殺嗎?陳太忠是一萬個不服氣,一連串的神識攻擊發出去,腳下踩著聚氣縮地的步法,手中長刀卻是醞釀著致命一擊。
他已經發現,各種術法雖然是令人防不勝防,但是說到底,還是要看自身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術法,真的可以無視。
然而,令他感到郁悶的,是神識攻擊都無法奈何得了南特。
“泥煤啊,你有靈符,欺我沒有?”陳太忠火了,一拍儲物袋,摸出一張低階的火球寶符,他輕笑一聲,“青石城要換個城主了。”
“寶符!”南特的眼睛,瞬間就張得老大,再也不見那種風輕云淡的懶散,他身子暴退,一邊退,一邊大喊,“陳太忠,我有遺言!”
按說再低階的寶符,起碼要高階靈仙才能釋放,但是中階靈仙舍精血為代價,也能勉力激發,低階靈仙就得燃燒生命——還得是氣血足夠強大的靈仙,否則寶符沒激發,人就已經掛了。
陳太忠也舍不得用這種東西,但是沒辦法,他打家劫舍那么多次,儲物袋里靈符眾多,可偏偏地沒有高階靈符。
若是中階靈符,估計是干不掉南特,一城之主還能沒點護身的東西?
所幸的是,他曾經挖了密庫,手上有寶符,惱怒之下,他打算拼著少活幾年,也要干掉對方。
但是南特這貨也忒不是玩意兒了,這時候居然說有遺言要說,再也不是那種洋洋得意的“你能殺了我?”的樣子。
“真是沒見過,你這么丟人的城主,”陳太忠哈地笑一聲,一邊回氣,一邊淡淡地點頭,“那行,我聽著呢。”
錯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少活幾年——沒準少活幾十年呢,他真的沒試過激發寶符,不過他基本上可以確定,自己應該不會掛。
正好借著聽遺言的機會,他可以回氣,也可以看看,能不能拖過遲滯術的效應期。
“你先打坐回氣吧,”南特見他停止激發寶符,又恢復了那種懶散的樣子,大喇喇地發話,“等一會兒你殺了我,還得留著靈氣跑路。”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陳太忠卻是不肯吃他這一套,將中階靈陣往地上一丟,自己則是站著回氣,“你也可以試一試,滅靈弩炮能不能殺了我。”
他所處的這個位子,還在滅靈弩炮的殺傷范圍內,不過距離這么遠,他就有了充分的避開的時間——正是因為如此,他選擇此地做戰場。
而且剛才大家廝殺做一團,也不擔心滅靈弩炮打過來。
然而他現在中了遲滯術,南特又跑得老遠,他手上的中階靈陣。也不過能防中階靈仙的攻擊,硬扛弩炮不太現實。
可陳太忠偏偏要信心滿滿地挑釁。
“都說周家富庶,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大豪,又有寶符。又有中階靈陣,”南特也不再往遠走,就站在那里發話,“庾無顏對你不錯啊。”
“聽起來,你跟他很熟?”陳太忠漫不經心地發話,對方不著急說遺言,他也不著急催,無非是閑扯。
“嘖,”南特咂巴一下嘴巴,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扯起了別的,“若不是調查過你,我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散修之怒,剛飛升至此的時候。居然幫小女做過任務。”
陳太忠想起自己曾經做過鼠糧任務,臉上有一點燥熱,可是他嘴上還是要逞強,“我囊中羞澀,一不偷二不搶,有合適的任務自然要做。”
“我還賣給過你一門馴獸功法,”南特輕喟一聲。目光有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太忠想一想,那門功法,比虎頭鎮的強很多——當然,不能跟馭獸門出身的刀疤比。
于是他點點頭,“還算貨真價實。”
“那你認為。我是個很難打交道的人嗎?”南特又問他一句。
陳太忠嘴巴扯動一下,“你繼續。”
“若是你剛飛升上來,直接找到城主府的話,你會得到大功勛,也絕對會得到我的看重。”南特緩緩地搖頭,“用不了幾年,就能坐到我這個位子,將來甚至可能建立封號家族…你本該是前途無量的。”
“扯淡,我剛飛升上來,懂什么?”陳太忠撇一撇嘴,不過南特說的話,也確實在理。
然而,仙界雖好,也是沒有后悔藥的,他從來就不是個糾結過去的主兒,“我沒覺得現在有什么不好,孤身行天下,快意恩仇。”
“我青石城,本來該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的,”南特輕喟一聲,無奈地搖搖頭,“好了,遲滯術的效應過去了,你是要繼續回氣,還是換個地方跟我決戰?”
“你覺得自己經得住寶符一擊?”陳太忠斜睥他一眼。
“如果不用寶符,你無奈我何,”南特傲然地一揚下巴,“不信就賭一把?”
“寶符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陳太忠冷冷一笑,“無非還是怕死,行,就跟你賭一把…你說吧,怎么賭?”
“你找個僻靜地方吧,”南特四下掃一眼,“看熱鬧的太多了。”
“我陳太忠做事光明正大,無愧于心,就不怕人看,”陳太忠傲然回答。
“你總有些隱秘的手段,不希望別人看了去吧?”南特面無表情地發話,并不為他的激昂所打動。
“我隱秘的手段使出來,你死得更快,”陳太忠哈地笑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許久沒用過的紅塵天羅,“既然你一心求死,跟我來吧。”
然后他抬眼向四周看一看,“你們就不要跟來了…南城主若是能回來,是他的運氣,我是不會死的。”
南特看看不遠處的二級靈仙侍衛,也是微微搖頭,“你也不要跟過來,我們倆的戰斗,你插不上手。”
“城主若是有失,我必將請動戰兵,窮天下追殺于你,”二級靈仙冷冷地對陳太忠發話。
“我早就惡名昭彰了,我會在乎?”陳太忠不以為意地回答。
然后,他又一本正經地發話,“不過我可以承諾,南特若是不動陰謀,真刀實槍死在我手下…我會放過他的一家,尤其是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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