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敢?”歐修齊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兇狠地擠出幾個字,死死盯著安楠平靜無波的眼睛。
安楠順著視線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跡,還有心思想著夏澤這小子原來挺兇猛的啊,然后才有些不耐煩地對歐修齊說:“我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偷情!你不要搞得一副我是你老婆,你來捉奸的樣子,我們可什么關系都沒有啊。”
歐修齊聽著她冷漠無情的話,又氣又恨,幾乎要吐出血來。
歐修齊抓著安楠的手臂氣勢洶洶地拉著她到了浴室,打開水龍頭便往她身上沖。
安楠被一開始的冷水凍得一驚,瞧見歐修齊臉上難看的神情,頓時臉色也冷了,掙脫開他的手,不悅地說:“你發什么瘋?別在我這亂發你的大少爺脾氣!”
歐修齊一言不發,就抿著嘴,抓著她拿花灑往她身上沖,安楠怒了,忍不住跟他動起手來。
歐修齊本來就心中有氣,安楠一跟他動手,他便也忍不住了,扔掉蓮蓬頭就想要壓制住她,安楠當然不會任由他動作,于是兩個平常冷靜自持、成年了許久的人就在浴室中動起手來。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打著打著就打紅了眼,你來我往,毫不留情地發泄。
打到后來兩個人手腳互相糾纏在一起,倒在地上,你纏著我,我纏著你,都動彈不得,這才停止互相毆打。
歐修齊嘴角裂了,下巴青腫了,身上的衣服沾了水和血,眼鏡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頭發也散了,整個人狼狽不已,但眼神還是兇狠如狼地死死盯著安楠。
而安楠比起他來沒那么狼狽,大概歐修齊氣昏了頭也沒舍得真正對她下手,所以她還是全須全尾的,只是裙子濕透了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暴露無遺,歐修齊壓在她柔軟的身上,怒火與欲火騰升,都恨不得燒死安楠——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這么狼狽,又愛又恨。
兩人互相對峙著,彼此間怒目而視,仿佛恨不得咬對方一口。
歐修齊看著眼前冷心冷肺的女人,心中一酸,突然猛地發力把她按住,低頭吻住她的唇,憤怒地撕咬啃噬著,仿佛嗜人的野獸般兇狠,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咬碎了吃進肚子里,這樣她才會完完全全屬于他…
安楠被他的親吻中的憤怒和歇斯底里所感染,也不甘示弱地撕咬回去,兩人親吻得就跟打架一樣,誰也不肯占下風,于是吻著吻著就又在地上翻滾起來。
歐修齊渾身的血液躁動得都快爆炸了,身下女人滑膩的肌膚和玲瓏的柔軟、誘人的馨香都讓他入了迷、著了魔,無法抵抗…
安楠本來繃緊了的肌肉漸漸地在這場對吻中柔軟下來,呼吸漸漸紊亂,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安楠才使力推開了歐修齊。
之前的沖動好像都在這一場架和吻中發泄完了,歐修齊也終于從頭腦發熱中冷靜下來,看著渾身濕透、雙唇紅腫的安楠,低聲說道:“你先洗個澡,我讓人給你送衣服來。”
安楠看著自己這一身的狼狽,沒有拒絕他的安排,點了頭,然后把他推出了浴室。
十多分鐘后,安楠穿著浴袍出來時,歐修齊也已經洗完澡換過衣服了,又重新恢復成了 成熟英俊的歐少,之前那個戾氣沖沖的模樣早已不見蹤影。
安楠去換了歐修齊讓人準備的衣服,出來時歐修齊手里夾著一支煙,抽得滿房間都是煙味,安楠厭惡地說道:“別在我房間里抽煙!”
歐修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沒抽完的煙按熄在煙灰缸里,面無表情地對安楠說:“安楠,你是不是沒有心?”
安楠冷笑一聲,說:“抱歉,這么高級的東西我沒有。”
歐修齊被她的話一噎,咬牙切齒地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啊!倒是你,無緣無故就闖入我住的酒店,還一副捉奸的嘴臉對我,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安楠嗤笑道。
“隨隨便便就和男人來開房,你還好意思說?安楠,才幾個月沒見,你怎么就這么放浪形骸了?”歐修齊怒急反問。
安楠斜睨他一眼,露出驚訝的神情,眼尾一挑,好笑地說:“歐總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別忘了當初我和你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我和你第一天就上床了,你現在卻來說我放浪形骸了?”
“而且,我哪里算放浪形骸啊,我很專一的,挑的都是優質的男人,在某一段時間里只和一個男人保持親密關系,又不濫交、亂交,已經很有原則了,跟那些嫖娼、劈腿、包養小三小四的男人比起來,我不知道有多潔身自好!”
安楠嘲諷地說道:“歐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一個成熟女人找個男人來解決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嗎?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不違反法律也不違背道德,誰有資格管?你嗎?歐少,別忘記了你也是我曾經‘各取所需’中的一員。你當初和我說的話都喂了狗了?!”
歐修齊聽了她的話,頓時憋得臉色鐵青,他當初和安楠制定“床伴規則”時有多瀟灑,現在就有多后悔,他哪里想到自己現在會對安楠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根本就不能忍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如果他知道,那他當初根本就不會和安楠有那樣的開始。
安楠見他終于沒話可說了,于是翻了個白眼,拿起自己的包包,打算離開了。
歐修齊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到了酒店門口,周信正一臉萎靡地站在一輛車旁,看見他們,立刻打了個寒顫,精神了,走上前來擠出個干巴巴的笑容來:“你們終于出來了,現在要去哪兒?”
他因為昨晚辦事不力,正害怕被歐修齊算賬呢,所以現在干什么都殷勤得不行,就想讓歐修齊放他一馬。
安楠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嘲諷地說:“就是你給他通風報信的?當人家的狗腿子當得真夠稱職的啊。”
周信頓時苦笑著說:“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