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一邊吃飯一邊打開了電視,她看了一會兒,發現恰好是秦牧舒參加的那檔音樂選秀節目的精彩環節重播。
秦牧舒站在光芒萬丈的舞臺上唱歌,模樣英俊,神情閑適從容,嘴角吟著一抹壞笑,明亮如星的眼睛魅惑又動人,聲音慵懶而又格外吸引人,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吟唱著,每時每刻都像在跟觀眾散發濃郁的荷爾蒙…
怪不得臺下觀眾都聲嘶力竭地嘶吼尖叫著,秦牧舒確實是個天生就適合在舞臺上綻放光芒的人。
這樣秀色可餐的一個男人,安楠飯都多吃了兩碗,然后不出意外地吃撐了。
正當安楠把吃剩的飯菜收拾好扔掉的時候,手機響了,安楠一看,是高三時的班長。她蹙了蹙眉,原主似乎跟他并不熟,他卻突然打電話來是為什么?
安楠接了電話,班長明顯有些雀躍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安楠,你好啊,下個月29號你有空嗎?我們高三的同學說要舉辦一次聚會,你要參加嗎?”
原主高中忙著學習,除了談過戀愛的秦牧舒,跟他們同學都只是泛泛之交,于是安楠拒絕了,隨便找了個借口,說:“不參加了,我下個月沒空回家啊,工作忙。”
班長似乎沒想到她拒絕得這么快,連忙說服她:“可以請個假嘛!這次很多同學都會參加,而且秦牧舒也會回來啊,秦牧舒你還記得吧,他現在都成歌星了啊,你不回去看看歌星?”
當初原主和秦牧舒談戀愛,雖然沒有特意公開,但班里的同學都是有些明白的,只是因為學習緊張,沒有過多關注而已。
班長會拿秦牧舒出來說,一方面有他現在出名了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他和安楠曾經的關系了,如果安楠對秦牧舒還有心,可以趁此機會復合啊,班長自認為自己好心做了回紅娘。
可惜他不知道安楠正是因為有秦牧舒才更加不愿去的,安楠堅決拒絕道:“不必了,本來跟他就沒有聯系,再遇到也尷尬,你們玩吧,我是不會去的。”
“別啊,就算不愿意見秦牧舒,也可以見見我們這些老同學嘛!你不知道你當初可是咱們班很多男生心中暗戀的女生啊,現在他們都希望你能去呢!”班長不肯放棄地勸說道。
安楠哪里是那么容易動搖的人,她再次拒絕了班長的死纏爛打。
班長很無奈地看了一眼被掛掉的電話,嘆了一聲,然后又撥了一個號碼,一個清冽悅耳的男聲便從手機里傳了出來:“班長?”
班長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都酥麻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心中暗罵:怪不得秦牧舒那些女粉絲都說他的聲音能讓人耳朵懷孕,他一個大男人聽著都渾身酥麻,這威力也太大了!他差點懷疑了一下自己的性取向。
“牧舒啊,安楠不會參加下個月的同學聚會了。”班長開門見山地說道。
秦牧舒眼眸暗了暗,有些失落地問道:“為什么?”
“她說工作很忙。”班長把安楠隨便找的借口說了出來。
“你沒有說我也會去嗎?”秦牧舒垂下眼,語氣飄忽地問,他此時有些忐忑和緊張,手忍不住握成了拳,不知道在期待班長怎么樣的回答。
班長有些尷尬地說:“說了啊,但是她還是沒松口答應回來。”
秦牧舒頓時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心中的那點期待已經化為煩躁和悶痛,一向愛上翹著痞笑的嘴角緊抿,沒了一點笑模樣。
班長見他久久不回答,又問了問:“牧舒?牧舒?”
秦牧舒這才驚醒過來,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在。”
“那你還會來我們的聚會嗎?”班長問。
秦牧舒扯了扯嘴角:“去。”
當然去,要是不去的話,別人還會以為自己是因為安楠才不去的呢。
“你知道她現在的地址嗎?還有電話號碼。”秦牧舒問道。
“地址不清楚,不過電話號碼有。”班長回答。
“把她的電話號碼發給我。”秦牧舒說。
班長老老實實地發了安楠的號碼給他,心中還猜測著這位明星該不會是還想著和安楠破鏡重圓吧?可惜安楠似乎沒這個意思啊。
掛了班長的電話,秦牧舒把自己重重地扔到沙發上,又狠狠地錘了一下軟綿綿的沙發,這才把心中的那股沒來由的悶氣發泄出來。
錘完之后他又拿出手機,定定地看著班長發過來的安楠的手機號碼。
他看了又看,手指觸摸到那行數字,想要點下去又遲疑,糾結了十多分鐘,他覺得他第一次登上大舞臺,面對幾千人唱歌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樣緊張。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太過患得患失了,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是想要找初戀女友復合而已,難道他連這個勇氣也沒有?
于是他顫抖著手指點了那行數字,屏幕立刻顯示“撥號中”,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手機。
“喂?哪位?”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放佛隔了千山萬水傳到秦牧舒的耳中,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臟顫了顫,有心隱秘而欣喜的激動。
“是我,秦牧舒。”秦牧舒放低了聲音,捧著手機,小心翼翼地說道。
安楠愣了一下,她還以為這個陌生的號碼是劇本比賽的哪位評委的呢,沒想到是前男友的。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安楠問。
“我聽班長說你不去參加下個月的同學聚會?”秦牧舒終于找到了個話題。
安楠說:“對啊,工作忙,又不能請假。”
工作忙真是個萬能的、逃避各種不想參加的聚會的借口,即使安楠根本沒有工作,但也不妨礙她拿來用用啊。
秦牧舒咽了一下口水,手無意識地在自己腿上擦了擦,然后又試探著問道:“你現在在哪個城市工作?如果我有機會去你的城市,可以一起約出來吃飯啊。”
安楠:“…”
她并不想和前男友約飯,也不想告訴他自己正和他在同一個城市。
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安楠自認為是個合格的前任,于是她頭疼著該如何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