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頭暈,傷口有點痛但還好,我沒有記起什么。”居梧澤一一回答安楠的問題,乖得像個小孩,還用新奇又陌生的眼神去看安楠,好像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妻子很好奇。
“夫君居然連我都忘了,我很傷心…你還說過即使滄海桑田,都不會忘了親親愛妻我的,沒想到你只是受了一次傷,就不記得我的存在了…”安楠哀哀切切地說道,哀怨難過地看著居梧澤。
居梧澤聽到這些出格又熱情的貴重情話,頓時俊臉一紅,眼神游移著不敢對上安楠幽怨的眼睛,良久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忘掉你的。”
安楠嘆了一聲,拉住他的手,又做出賢惠大度的樣子來安慰他,說:“夫君不必說對不起,這是意外,我們都不想這樣的,只要夫君你以后好好對我就行了…我不想看到你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居梧澤對他們兩人的關系一無所知,更不會知道他和安楠之前有多討厭對方,勢如水火,所以他看見安楠難過,頓時就愧疚不已了:“是我不該忘掉你的,你多給我說一說咱們以前的事,我努力去記起來好不好?”
不好,你要是真的記起來,就該和我吵架了,安楠心想,但表面上還是點頭,充滿期待地說:“嗯,我和夫君一起努力!不過就算想不起來了也不要緊,我總歸是和夫君在一起的。”
說著,她臉上擠出一點粉色,羞澀地把臉往居梧澤懷里埋去,像是不好意思了一樣。
居梧澤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子這么親密過,耳朵都紅了,但還是抬起來摟住了安楠的腦袋,努力讓自己做個稱職的丈夫。
其實居梧澤在對待別人的時候還是溫和有禮,只有在和原主安楠吵架的時候才會拋掉大家公子的氣度,針鋒相對,一步也不讓。
所以他現在居然對安楠這么溫柔客氣,丫鬟們都驚呆了,畢竟以前他們兩個人處在一起時就從來沒有這么平和過的,如今看來三少爺失去記憶也不是壞事嘛。
“夫君,快要用晚膳了,你要在這里吃還是到外面吃?”安楠從他懷中抬起頭,問道。
“我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還是到外廳吃吧。”居梧澤想了一下,說道。
“那好,我來給夫君穿衣服!”安楠說著,雀躍起身,扶起依靠在床頭的居梧澤。
居梧澤被一雙柔軟的手扶著,差點條件反射般推開他,但他一想起這是自己夫人,連忙忍住了動作,順著安楠的意起身。
居梧澤是個文人,身材瘦削挺拔,即使穿著里衣也風度翩翩,但大概是這次傷得厲害了,身上太瘦了些,看起來就有點弱不禁風的模樣。
但他終究是個男子,即使瘦弱,也比安楠高一個頭。
安楠拿著他的外衣,小心地給他穿上,但他個子太高,古代的衣服穿起來又復雜,安楠抬著手弄了許久,手都酸了也沒幫他穿好,當然,這也有她從來沒伺候過人手生的原因在。
居梧澤似乎有些覺察到安楠的情況,微微彎下腰,好讓她更順手一些。
安楠郝然一笑,說:“以往夫君疼愛我,都不讓我幫你穿衣服,現在都手生了呢。”
居梧澤信以為真,以為自己以前真的對安楠很好,舍不得她伺候自己,于是說道:“那還是我自己來穿吧,就不勞累夫人了。”
“不呢!夫君這次傷得這么重,我都擔心死了,幫你穿穿衣服,照顧你,我也好安心一些。”安楠嘟了嘟紅唇,撒著嬌說道,柔柔的眼神看著居梧澤,居梧澤頓時就心軟了。
安楠繼而又說道:“等夫君徹底好了之后,就換夫君幫我穿衣穿鞋好不好?這些都是你以前幫我做的,這幾天沒有你幫我,我都不習慣了…”安楠貝齒咬了咬下唇,抬眼看了無居梧澤一眼,輕輕地說道。
我之前真的會放下身段來伺候女人嗎?居梧澤有些懷疑,但他一看到安楠有些委屈有些難過的神情,立刻就打消了這個懷疑,再加上自己忘掉了她,于是沖動之下說道:“好,等我好了,我就像以前一樣幫你穿衣服鞋子。”
安楠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那就說好了,可不許再忘了啊!你說過的,能親手裝扮我是很幸福的事,說這是閨中之樂呢…”
安楠笑得甜蜜蜜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來蒙騙居梧澤,這也是趁著他沒記憶時欺負欺負他了,以后等他恢復了記憶,想起自己對自己言聽計從,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安楠真是好奇極了。
居梧澤對安楠的壞心思一無所知,他只以為自己真的說過那些羞人的話,又很疼愛自己這個妻子,于是只好點頭。
幸好安楠終于放過了他,幫他穿好衣服之后,拉著他的手出了外廳。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晚飯,安楠拉著居梧澤坐到自己身邊來,挨得近近的。
丫鬟端著水盤上來,安楠先握著居梧澤的雙手仿佛水中,輕輕地幫他洗手。
她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搓洗著他的手指、指間、手心,無微不至,細心極了,居梧澤僵著身子,任由她動作著,臉上火燙,手上被她指尖劃過的皮膚像是過了電一樣酥酥麻麻,他想甩開但又似乎很舒服而舍不得甩開…
過了好一會兒,這不知道是享受還是折磨的洗手過程才結束了,居梧澤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正襟危坐,盯著面前的菜肴,目不轉睛。
安楠在心中暗笑,沒想到居梧澤這么純情,洗個手就這么不自在。
“夫君,我幫你洗了,你都不幫我洗的嗎?”安楠做出傷心的模樣,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失落地說,“你都忘了,你以前每次回來和我吃飯,都會幫我洗的…”
居梧澤頓時眼神飄忽,猶豫而遲疑地說:“那、我、我也幫你洗?”
安楠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還是算了吧,畢竟你不記得我了,現在我跟你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你不愿意幫我洗手也是正常的,我自己洗吧。”
說著,她利落地洗了手,用帕子擦干凈,一系列行動迅速極了,完全沒有讓居梧澤幫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