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里人都知道是蔣靜單方面的喜歡謝知青,謝知青從來都是見蔣靜就跑,不關謝知青的事。
最后蔣靜被她爹帶了回去,關在了家里。
可被蔣靜的后媽找到把她打發出去的由頭了,跟蔣有田吹了點枕邊風。
蔣有田重男輕女的很,早不想養蔣靜了,蔣靜后媽的話很合他心意,他很快找人給蔣靜說了親,把她嫁到了龐家溝。
蔣靜重生回來,她對謝淮跟鄭靜紅都很恨,想害謝淮,可謝淮對她防備的很,她很難找到機會 用滴靈液的方法,引來了一只獾八狗子。
結果當時跟謝淮一起的有三個人,三個人齊力打死了獾八狗子,吃了肉,只有一人受了點輕傷。
之后蔣靜沒再找到機會。
等鄭靜紅來了之后,蔣靜找著來報仇的人了,這回把鄭靜紅給加害成功了。
她把名字改成蔣靜,取的就是鄭靜紅的靜字,誰讓前世時謝淮叫鄭靜紅叫成靜靜同志呢。
她覺著很好聽。
所以她讓村里的孩子們叫她靜靜姐。
真不知蔣靜是什么扭曲的快感。
這一世因為鄭靜紅的受傷,跟謝淮的交集少了,兩人沒能看對眼,關系普通。
妉華用棍子把猥瑣男的臉翻正了,露出他那張粗陋的胡渣臉,仔細辨認了下,從蔣靜的記憶里找出了這個人的來歷了。
是南坡子村的混子侯賴子。
從小偷雞摸狗不是個好東西,現在快三十歲了,一樣不干正事,成了有名的混子,又懶又賴,愛占女人便宜,逮著機會就對女人動手動腳。
因為耍流氓被抓起來過游過街,但死性不改,只不過現在改成偷偷摸摸的了。
知道是誰了,妉華離侯賴子這惡心玩意遠了點,實在是侯賴子身上太臭了。
褪色褪成白查查的藍色上衣的領子部位,一層的黃黑泥垢,衣服不知多久沒洗過了,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全臟了巴嘰。
現在算上是夏尾,又不缺水,到處是溪水河溝,村里再邋遢的人都會三兩天洗一回澡,換洗一回衣服,這侯賴子至少得有十天半個月沒洗過了。
哭出來之后,鄭靜紅很快找回了理智,停止了大哭,哽咽著向妉華說道,“杏溪,謝,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活不成了。”
說到后一句,她的眼淚止不受控地往下流。
妉華知道鄭靜紅沒說出來的隱含意思:不是被侯賴子滅口就是自殺。
不說這個年代,在后世更為寬容的環境里,仍有很多被侵犯了的女子,不是因為受不了他人的異樣眼光,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選擇輕生。
“嗯。”妉華沒有客氣,然后用棍子指了指侯賴子,“你想怎么處理他?抓到大隊去?”
村子里不管發生什么事,一般都是先報到大隊部,由大隊部決定怎么處理,處理不了的由大隊部往上報。
“不能抓到大隊!”鄭靜紅忙反對。
說完了怕妉華誤會自己的意思,“我不是想放過他,可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我受不了別人的指點,我沒那么堅強。”
妉華很理解。
要是報到大隊里,就得把侯賴子干的事說清楚。
鄭靜紅雖然沒被侵犯成,但上衣都被撕了,會在很多人眼里跟被侵犯只差著一步了。
等事情傳出去,不定會傳成什么樣呢。
絕對會有人說,什么為什么一個人去沒人的地方、她要是自愛侯賴子會找上她、就是因為她穿的太少了之類的話,還會有更惡意的傳言。
特別是跟侯賴子這么一個齷齪東西聯系在一起,怕是風語風言會伴著鄭靜紅一輩子。
而且要定侯賴子的罰,鄭靜紅可能需要反復說整個過程,這對她是一種不能承受之心理折磨。
更可怕的是,會有很多人勸鄭靜紅撤回報案,嫁給侯賴子。
在他們的認識里,被侯賴子摸過了就是侯賴子的人了,嫁給侯賴子是最好的結果,能很快挽回名聲。
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有的女的抗不住這些打著“為你好的名義”的人,輪番轟炸式的勸說,嫁給了侮辱她的惡心男,毀了自己的一生。
妉華點點頭,“那就不送吧。你想怎么著他?”
“什么怎么著?”鄭靜紅不是很明白。
妉華提示,“打一頓?”
激起了鄭靜紅的恨意,“對!這么放了他太便宜他了!”
憑什么她被欺負了,是被害人,不光不能報案,還得想辦法隱瞞著,不然她會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
都是這個惡心人的臟東西給她帶來的災禍。
鄭靜紅把妉華的夾衣穿上,扣上扣子,站了起來。
妉華把手里的棍子遞給她,鄭靜紅接過來,高高舉起棍子,朝侯賴子走去。
走到跟前了,沒打下去,回頭問妉華,“他,他不會死了吧?”
雖然她恨不得這惡心東西死了,可要是真死了,她又怕的很。
“沒死。暈了。”
鄭靜紅赤紅著眼咬著牙,狠狠地一棍子打了下去,她沒敢打要害,照著侯賴子的大腿打的。
侯賴子嗷嘮一聲,疼醒過來。
看到了舉著棍子的鄭靜紅,侯賴子知道他腿上的疼哪來的了,鼻孔一張,黃牙呲起,冒出了兇相,“嗎了個巴子,你敢打我!”
他倒是一時忘了怎么躺地上的,一咕嚕爬起來就往鄭靜紅撲去。
之前的陰影急涌上來,鄭靜紅嚇住了,舉著棍子動都動不了。
妉華哪會讓侯賴子再傷人,她一腳踹過去,踹的地方是侯賴子的第三條腿。
這種惡心東西不配留下子孫。
她怕現在力量不夠大,所以用了十成的勁,那團子東西應該碎了。
只聽侯賴子嗷的叫一聲,聲音高的都破了音。
就看他雙手捂著下腹腰彎成了死蝦米,扭巴幾下躺倒到地上打起滾來。
鄭靜紅被這個變故驚著了,舉著棍子不知接下來怎么做。
“動靜大,可能會引來人,咱們先離開吧。”
“哎,好。”鄭靜紅知道萬一有人過來了,到時候不想跟這齷齪東西沾在一起都不得不沾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