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選擇不去往生的靈魂,可以預見他們的未來。
不過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是死,可是也該有個好的選擇。
有些東西不可避免,但可以迂回讓自己的命運有更好的方向。
不過選擇了就要承擔后果,這是成年人的規則。
可以看得出來,這次是安和和幾個領頭人對這些靈魂最后的關照了。
也是寧舒最后一次關照這些靈魂,畢竟要尊重人家的選擇。
這就是信息不對等,沒有對等的信息就無法做出更加準確的選擇。
哪怕安和給這些靈魂講明了虛空的危機。
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放下奮斗了這么久的東西,握在手里不愿意放棄。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人都在這里了,是這些人吧,最后一次了。”寧舒再次跟安和確定。
如果這會有人愿意去往生還是可以的,畢竟她人在這里,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安和看著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都在這里,開始吧。”
寧舒頓了一下,“再等等吧,你們再去說一說,他們最后的選擇是一回事,我們做了一回事。”
該做的都做了,別人的選擇他們不會干涉,但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安和看了寧舒一眼,“好的,我再去說一說,你再等一等。”
寧舒:“去吧。”
旗袍男那邊被人海淹沒了,他的選擇非常謹慎,最后選擇了將近五十個人。
五十個人不算少了,而且五十人中有損耗,將來說不定會損耗。
但是損耗了也會有補充。
這些人是因為極度缺人補充去了,以后在小世界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加入隊伍中。
但隊伍不能太過于龐大了,龐大了事情就多了。
絕世武功很多方面比較完善,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
如果隊伍里面有人要去往生,寧舒也不能給把人留著,既然愿意去往生就去往生,后續可以找另外的人補充上。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沒有被旗袍男選中的人,臉上都露出了失望和絕望的表情,而旗袍男作為挑選的人,難免被人遷怒。
一些人看著旗袍男的眼睛都紅了,憤怒,失望,仇恨…
旗袍男承受了所有沒被選中的負面心情。
旗袍男:…
特么的,有預感,自己的老板是個坑貨。
這都還沒有開始呢,自己就替老板扛了這么多的仇恨。
他太難了。
被選中的人自然高興無比,這么多人中選中了他們,這是多幸運呀。
這就意味著不用去往生,沒有人甘心去往生。
見過了富貴浮華,長久的人生,百年的人生真的太短了。
回不去了。
歐皇附體。
不過最幸運的大概是祖禮這小子,未來老板為什么這么信任他,還給了他這么大的任務。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可能要獨當一面了。
旗袍男被很多人怒目相對,這些被挑選出來的人都擋在旗袍男的面前,替他擋住了眼神攻擊。
祖禮現在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維護旗袍男就是維護自己。
旗袍男摸了摸鼻子,到現在他還很茫然,鬼知道他就是一個混子,突然就被人看中了。
他的心里惶惶然,混慣了,覺得自己可能擔不起未來老板的期望。
但心中還是很激動,感覺自己的才華被人認可了。
心里暗喜,美滋滋的。
旗袍男對蚯蚓說道:“人選好了,都在這里了。”
蚯蚓看著這些人,“選好就行,再未來一段時間里,你要為這些人負責,如果他們做錯了什么,你可能給會連坐。”
旗袍男差點跳起來,我擦勒,我不要被人看中,他哭唧唧地說道:“人心隔肚皮,我哪里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我管不了這么多人,我被連坐,我多冤枉呀。”
“我就算約束,有人鐵了心要做好事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
蚯蚓也就是這么一說,看到旗袍男焉嗒嗒的樣子,露出了一絲笑容,“所以,大家要相互約束。”
旗袍男這會看自己挑選出來的人,都覺得他們是刺頭,一不注意就要連累自己。
原來挑人就是一個坑啊。
安和去動員靈魂往生,一些靈魂被安和講道理給講得腦門疼,覺得安和也沒有立場害他們。
去往生也是迫不得己的選擇,到有一些靈魂被說動了,但一些靈魂特別不耐煩。
覺得安和煩死了,一次兩次的,沒完沒了,你咋不上天呢。
往生這么好,你怎么不去往生。
一小部分被說動了,但更多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
面對這些人的質疑和猜疑,安和內心毫無波動,這些人跟他屁關系都么有,未來更沒有關系。
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不值得。
以后這些人是死是活跟他也沒有關系。
到時候不管他們,可不要再到他的面前來要死要活的。
安和對寧舒說道:“已經確定了要往生的,都在這里了。”
寧舒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沒什么變化呀。”
“我心若磐石,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了決定的。”安和淡然地說道。
寧舒:“這是最后一次了。”
安和:“最后一次。”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了。
寧舒的眉心緩緩露出一個拇指大的黑洞,緩緩蠕動著,將要往生的靈魂吸入其中。
這些靈魂化作了一道道的毫光鉆入了眉心之中。
寧舒頓時感覺頭昏腦脹的,腦袋像被人敲了悶棍一樣高,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等到吸收完了靈魂,寧舒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腫又痛,像灌滿了水。
自此,這個組織分崩離析,名失實亡,至于剩下的這些人,已經是流浪人了。
曾經龐大的,輝煌的組織,可以算得上是虛空最多人的組織煙消云散了。
世間最恐怖莫過于時間。
法則海的今天就是寧舒的明天,只是時間問題。
寧舒也要走上煙消云散這條路。
不是也要走上煙消云散這條路,而是她已經在緩慢地走向了煙消云散。
從出生一刻就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