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太叔,曾經想到太叔,就咬牙切齒,那其中包含著對強者的敬慕恐懼,仇恨都煙消云散了。
現在想到太叔,內心毫無波瀾,一個很強的男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寧舒對現在的心態很滿意,這意味著,她終于不再執著于曾經的事情,生前活著不到三十歲,在組織幾乎度過一生中大部分的時間。
所有的事都圍繞著組織,哪怕重生以后,種種也是圍繞著太叔和這個組織。
現在她將自己的心理和這個組織割離了。
寧舒不會感謝所承受的苦難,苦難除了成了造成痛苦,并沒有什么作用。
只是因為苦難無法避免,那么只有用堅強的心態面對。
寧舒朝東方追趕而去,遠遠看到了神石一族龐大的身軀,腳尖輕點著山岳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回來了。”
伐天看著她,“回來了。”
寧舒:“對,回來了。”
伐天問道:“太叔如何了?”
寧舒不甚在意地說道:“不知道,沒問到,不管他怎么樣了。”
伐天盯著寧舒的眉眼看,她的眉眼明媚無比,“你變了很多,終于放下了嗎?”
寧舒點點頭,“放下了。”
伐天看向遠方說道:“既然有些東西會帶來不幸,那么就不要反復糾纏。”
伐天:“以后還會不會找太叔報仇?”
寧舒搖搖頭,“不會了,不會再找他了,沒必要。”太叔是死是活她都不在意了。
伐天吐了一口氣,“那挺好的,有時候執著就是在意,哪怕是仇恨,當對他種種都不在關注,寧舒,恭喜你,終于跨過去了。”
寧舒舉起手跟伐天擊了一個掌,“他確實不值得我再關注了。”
太叔在她心中變成了一個強者的符號而已了。
心中的郁結之氣消除了,寧舒就感覺非常餓,轉過頭來就跟瑾己搶東西吃,氣得瑾己哇哇大叫。
隊伍接著往東走,途中遇到了正在登陸的東藍一族。
他們身后有一群龐大的隊伍,是各種各樣不同的種族。
東藍看到寧舒他們,很高興蹦蹦跳跳跑過去來,拉著寧舒和伐天巴拉巴拉說了很多話。
寧舒問道:“為什么有這么多種族跟你們遷移。”
東藍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們的附屬種族,有些種族沒有什么戰斗力,種族天賦也偏弱,不是戰斗型的,就依附強大種族。”
“不過有些種族并沒有跟著遷移,不然會更多,這些人真是…”東藍談到沒有遷移的種族,都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圖一時安逸,到時候麻煩更多。
種族越多,守望相助,占據先機,占領的領地就更多。
寧舒安慰道:“這說明還是有分歧和矛盾的,早點分開了比晚點分好,理念不合早晚會出問題的。”
東藍點頭,“說得也對,停下來休息一會吧,我們做點東西吃。”
東藍哧溜說話的時候盯著蚯蚓看,還哇的吐出了很多海鮮。
寧舒:…
你的嘔吐物吃不下的。
那些海鮮魚兒活蹦亂跳的,看到寧舒嫌棄的表情,東藍解釋道:“我們胃里有個儲存袋的,很干凈的。”
伐天說道:“既然我們要結盟,到時候把你族中長輩也叫過來吧。”
東藍立刻說道:“好呀,他們都說生魚好吃,那是他們沒有吃過熟的東西。”
接下來寧舒,伐天和蚯蚓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了,做海鮮大餐,這樣在野外,露天也頗有野趣味的。
一大桌的成果,寧舒的臉上露出了老父親收獲的表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真是勞苦功高。”寧舒感嘆道。
瑾己吐槽:“你有什么功勞,你就是在旁邊看著,燒個火而已。”
寧舒:“那你什么都沒有做。”
瑾己:“我也沒有厚臉說自己勞苦功高。”
東藍回去請族中長輩過來吃東西,來的是一些熟人。
東藍族人倒是客客氣氣的,彼此說了一些話,包括虛空的情況,還有到了遷移地占據族地。
彼此結盟,倒也沒有之前見面那種高高在上了的樣子了。
有了共同利益,守望相助,就沒有什么高低之分。
而且了生存危機,那些細枝末節根本不需要在意,非要爭個我高你低。
聽著桌上的聊天,寧舒感覺東藍的族人挺睿智的,能夠建造出水晶宮那樣的建筑,智慧和文明都不低的。
小書亭 把下一代的族長扔到陸地上來,也是抱著學習和了解的目的。
不因為陸地和海洋是兩個不同的生存空間,彼此就隔離就完全不管不了解。
不管東藍的族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們的態度確實讓人舒坦,誰都不賤,非要去跪添別人。
熟食和生食的口感是不一樣,東藍的族人有些人喜歡吃,有些卻覺得口感特別奇怪,根本吃不慣。
還是生的有意思有嚼勁。
伐天問道:“你們種族叫什么名字?”
族長說道:“海里的種族叫我們贏龍。”
寧舒想到山海經有一種異獸叫蠃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友好的會面之后,聯盟達成,又開始出發了,贏龍一族遇水就下水,遇坡翻坡,速度比神石一族快多了。
東藍沒有跟著自己的族人,而是跟著寧舒一行人,因為路上有很多好吃的。
提供很多的食材,日子過得流油。
寧舒有點無語,看著蚯蚓那么溫潤淡雅的人,圍著圍裙圍著鍋邊轉,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蚯蚓以后怕是要成為一個有名的廚子哦。
應該給蚯蚓找一些珍貴的食材,虛空那么大,食物不知道多少,開個飯館,用美食俘獲虛空的生靈都比修房子靠譜。
哦,想起修房子,就想到了虛王,不知道虛王有沒有看到那張便條。
寧舒湊到蚯蚓身邊問道:“陶隱啊,你喜歡做食物嗎,美食是一種藝術,我覺得你就是一個藝術家。”
蚯蚓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汗,冷漠地說道:“并不喜歡,沒人做,還不是只有我做。”
寧舒呃了一聲,無言以對。
蚯蚓確實像趕鴨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