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良冷漠地說道:“可以追,去追呀。”
這里這么多人,就太叔受傷了,這么多人毫無用處。
這是存心讓人下不來臺,如果府君想要追,就不會問了,而是去追了。
府君沒有說話,桑良的心中如何不知道呢,他的心中異常嘲諷,這些人一個個都揣著自己的小死心。
就要看看你們,太叔出問題了,你們又能好過到哪里去,就在旁邊看著。
這么多人,都沒有一個能為太叔出一點力的。
沒有了太叔的庇護,你們這些人從此自由了,就要睜大眼睛看著你們過好日子。
桑良的眼睛里有些許的水光,面色嘲諷無比,如此龐大的隊伍,在這種情況,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種壓抑而尷尬的氣氛在蔓延著。
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的心中想的東西都不甚相同。
府君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太叔,我看太叔的情況不太好。”
桑良掀起眼皮看了府君一眼,“他現在的情況很好,你多關心關心輪回世界,如果輪回世界再這么崩潰下去,你這個輪回之主也名存實亡了。”
府君:…
雖然知道桑良是在懟自己,但是沒辦法反駁。
而且輪回世界出問題的根源在法則海,法則海出問題了,難道輪回世界就能好。
府君不說話了,現在桑良要找人出氣,撞在他的槍口上。
至少站在同一戰線上,府君還是不希望太叔出事的,不然不會出手干擾敵人。
至于其他人,實力都太弱了,根本就介入不了這樣的戰斗。
桑良懊惱這些人不幫忙,但問題是這樣的戰斗,那些實力弱小的靈魂,甚至是骷髏,都進入不了戰斗圈,進去估計戰斗罡風和余波都受不了。
說句冷酷無情的話,那個人并沒有對他們動手,完全就是沖著太叔去的,嚴格算起來,是個人恩怨。
當然,這樣的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桑良要氣炸。
老實說,桑良的心態就是要所有人對太叔崇敬,要為太叔生要為太叔死。
可是這怎么可能,太叔對整個組織都談不上感情,最多就是管理,卻又一個個靈魂要對太叔感恩戴德,那不太可能。
太叔遭遇了什么事情,這些靈魂最多想的是安身立命的問題,太叔死了他們何去何從。
太叔也沒有對他們愛民如子一般,給予半點溫情,反過來要求別人將所有的愛和熱情都給太叔。
一個工具最多談用得順不順手。
太叔有生之年是壓得住這個組織,如果太叔這棵大樹倒了,那就是樹倒猢猻散。
府君說道:“他需要什么東西,我去找。”
“不需要。”桑良直接拒絕了,聽起來有點賭氣的意味在其中,更多是一種憤怒。
府君這個時候當然不會這個時候撩虎須反著來,而是說道:“需要什么盡管吩咐,我會去找。”
桑良夾著書本離開了,至于龐大的隊伍,他根本懶得管,愛去什么地方就去吧。
關鍵時候,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桑良的心里大概都要氣哭了。
他真心對待太叔,就見不得別人陽奉陰違慢待太叔。
桑良走了,大部隊停在這里不知道何去何從,還是府君說道:“都散了,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隊伍這才陸陸續續整齊有序地離開了。
隊伍中,安和緊緊擰著眉頭,腦子里都是太叔的樣子,旁邊的墨明則是低著頭思索。
安和嘆息了一聲,小聲對旁邊的墨明說道:“看來太叔的情況是真的不好。”
這種話,他只跟墨明說,旁邊根本沒人聽到。
墨明已經深得安和的信任。
墨明心里想的卻是,如果太叔真的山崩了,安和如果想要成為一個位面誕生地的守護者還是很有優勢的,畢竟他手底下有一票人。
這些人的實力雖然不怎么強,但是巡邏,示警還是可以的。
而成為位面誕生地守護者,體質也會得到改變,那么安和有絕對的力量壓制下面的人。
墨明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安和這些訊息,讓安和成為一個位面誕生地守護者,而自己依舊在安和的手底下,也能勉強度日。
安和問道:“你在想什么?”
墨明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沒想到她現在已經強到這種程度的。”能讓太叔有些狼狽。
要殺死太叔還是有點難的。
安和:“她到底是怎么跟太叔結仇的,就為幾塊冥河之石?”實在想不通。
幾塊石頭以命相搏,這是多大仇。
墨明有些愕然,“你不認識她嗎?”
安和:“見過幾面,不熟。”
墨明幽幽地說道:“她是寧舒呀。”
安和愣了一下,“誰?”
墨明看著他,“就是你想的那個人。”看到打神鞭,就該想到她吧。
安和有些急切地問道:“她怎么變成那樣了?”
墨明沉默了一下,然后搖搖頭,“不知道。”不是合適的機會。
安和嘆一口氣,但眼睛是明亮的,仿佛有一雙手撥開了面前的白霧,迷霧散盡,看到了一條路。
而這條路要怎么走,需要有人指導和攙扶。
需要的人就是她。
一直以為到他這種程度就是終點了,靈魂的限制讓靈魂永遠無法像太叔一樣強大。
只能日復一日守著法則海,像工蟻一樣,無法走得太遠了,因為外面的世界對于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即便是要出門,都要兌換很多的東西來保護自己,而且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保護自己,也不敢保證。
世界那么大,他卻不能出去走一走。
安和的反應完全在墨明的意料之中,有了向上的希望,就有無窮的動力。
不過安和想了想,自己好像和那個丫頭沒啥交情,有點交情,好像都不是好交情。
“你有事沒事可以去找一找她。”安和說道。
墨明明白這其中的暗示,遲疑說道:“這不太好吧,主系統現在明顯不待見她,我要去找她,肯定會惹惱主系統的。”
安和停頓了一下,眼睛看向了遠方,淡漠地說道:“我派你出去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