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最快的速度進入補習狀態,季紅要了解一下自己的雇主的情況,然后決定從哪里開始補習。
曾閑初三的知識面一片空白,高中的就更不用說了。
于是季紅打算從初中教起,就當是一個初中生,初中知識扎實之后,再補習高中的。
季紅很快從一大摞書中抽出了數學書,“我們這一星期先補數學,其他的慢慢來。”
曾閑沒有意見,因為他都不懂,所以無所謂從哪里開始補起。
曾志強看他們開始補習了,也就出去了,關上了門。
回到家里對寧舒欣慰地說道:“曾閑現在知道上進了,真好。”
寧舒只是嘖了一聲,不上進都變成那樣了,上進了估計這個世界都容不下曾閑了。
寧舒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就是來受苦的,每天不停地工作,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下班。
真是累人。
至于曾閑的事情,他現在還小,以后還不知道要走上什么樣的路,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開生物制藥公司。
病毒是否還是會蔓延開來。
寧舒一來就將曾閑父母的賠償款還給他了,至少現在的曾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會覺得自己苦逼得不得了。
曾志強哼著小曲,要給侄兒和那個家教切點水果,寧舒端著他切好的水果盤,“我去。”
然后在曾志強怪異的眼神下,直接走了。
寧舒到了出租屋前,摁響了門鈴,嗯了一下,等了一會沒有人過來開門。
實在是因為屋里的人都集中精力,門鈴的聲音本來就暗啞,不怎么聽得清楚。
寧舒挑了挑眉,伸出食指開始不停地按門鈴,生生將門鈴按出了手機鈴聲的音樂。
這會就算是聾子也聽見了,曾閑有些不耐煩,從椅子上起來,打開門,就看到大伯母端著一盤水果,姿態囂張,完全沒有打擾到別人的意思。
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特別理所應當。
讓人心里憋氣。
寧舒直接把果盤塞到曾閑的手里,走進屋:“給你們送水果,我順便來看一下你的家教老師。”
季紅看到寧舒,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阿姨好。”
寧舒上上下下看了一下她,對曾閑說道:“你找個高中生給你補習?”
曾閑:…
季紅:…
“阿姨,我大二了。”季紅的衣服有些土氣,看著真像是努力學習而忽視打扮的女孩。
寧舒哦了一聲,“那你真年輕。”
曾閑:??
季紅:??
寧舒又仔細看了一下季紅,著重檢查了一下季紅的靈魂,之前那個女孩是重生的,這次又出現了一個女孩,就下意識查看。
季紅的靈魂比較干凈剔透,有一些正常靈魂都有些的黑氣和污穢。
畢竟人都有七情六欲,恐懼厭惡仇恨,這些都會讓靈魂染上污濁之氣。
不是重生的。
寧舒一甩頭,馬尾直接甩了曾閑一臉,還有點絲絲疼。
寧舒:“行了,你好好學習,我也看了,嗯,我會時時刻刻,沒事就來看你們一下。”
曾閑面無表情地關上門,將果盤遞給季紅:“吃嗎?”
季紅是連飯都吃不起的人,怎么可能有錢買死貴死貴的水果吃,一斤水果都能讓她買一盒盒飯了。
季紅接過果盤,“謝謝老板,我會吃完的。”
曾閑:…
季紅吃著甜滋滋的水果,身體每個細胞都在歡欣鼓舞,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水果了,買不起啊!
至于一個宿舍的室友倒是買了,也會讓她拿著吃,一次就行,哪能一直拿又不回禮的。
一次是客氣,一直吃又買東西給宿舍里的人,被人說成厚臉皮。
季紅沒有多余的錢買零食和水果,索性就不吃宿舍室友的。
曾閑做題,季紅在旁邊吃水果,吃得打嗝,渾身舒服。
曾閑把試題給季紅檢查了,季紅把一些錯誤的圈出來,又讓曾閑重新做一遍。
曾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鐘表,已經九點半了,他放下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走吧。”
季紅也看了一下表,“不太好吧,還沒有到十點,你是不是對我不滿意呀?”
曾閑:…
好吧,既然喜歡呆久一點,那就呆吧。
季紅十點整走的,沒有少一分鐘,也沒有多一分鐘,走之前對曾閑說道:“我回去系統整理一下知識點,明天給你。”
曾閑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窗戶,擰著眉頭問道:“你能回去么?”
在新聞上總聽到女大學失蹤了,隔了幾天發現尸體。
季紅擲地有聲地說道:“我當然行,我在村里的時候走夜路都不帶喘氣的。”
不喘氣你是鬼哦?!
“而且我也帶了防狼武器的。”季紅打開了自己的包,從里面掏出了半截橘紅色的板磚。
曾閑的眉眼劇烈地跳了兩下,從內心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力感。
槽多無口,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季紅也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買不起啊。
就地取材,而且殺傷力還大。
季紅是真的窮,父母就是農民,全靠地里一點收成,而且因為地勢原因,還不能使用大型機械,基本上都要靠人工。
要么家里養一點雞鴨,下了蛋到市場去賣,運氣好能夠賣個二三十塊錢,如果運氣不好,還得提回家。
所以,季紅讀大學對于這個家庭是一個多么大的負擔。
就跟古代一個寒門要供養一個讀書一樣。
讀書從來都不是一件便宜的事。
曾閑有點一言難盡,背著這個東西就不嫌重嗎。
他忍不住說道:“你買個小噴瓶,買個辣椒搗碎了加點水也要不要多少錢啊。”
而且也方便吧。
季紅眼睛一亮,“我怎么沒想到呢,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
“那個,老板,你家有辣椒嗎?”
曾閑:“…沒有。”滾!
季紅要走的時候,曾閑說道:“留個聯系方式。”
季紅用的是老人機,摁鍵上的字母和數字都沒有了,手機上一些漆都掉了。
季紅把曾閑的聯系方式存起來了,然后跟曾閑告別了。
曾閑把空果盤洗了,免得大伯母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