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辦法,寧舒干脆不試了,直接盤坐在地上,淡淡地看著太叔和桑良。
太叔揉了揉眉心,對桑良說道:“你跟她說,不同意就直接破開,同化就行。”
寧舒瞳孔縮了縮,破開,同化?
難道是要打破絕世武功,然后把里面的生機放出來,同時讓法則海跟絕世武功融合。
法則海現在真是缺少生機的時候,有這么一個東西,自然是來者不拒。
寧舒眼前一晃,就被帶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四處都是白茫茫的,她被關起來了。
而太叔和桑良也沒有在場了,顯然是單獨開辟了一個空間,把她關起來。
嗯,之前哈哈哈地嘲笑正卿,現在她跟正卿命運是一樣的。
要為天下蒼生犧牲呢。
寧舒盤坐在牢籠,是不是應該慷慨就義呢,還能死得好看一些。
可是慷慨就義了也不會給自己弄個紀念碑什么的,不然這也死得太沒有價值了。
至少也得讓人知道自己的犧牲把,那些生活在位面之中的生靈,連自己所在的世界發生的事情都不一定知道。
更何況是世界外面的事情,懵懵懂懂的。
而太叔他們呢,會記得她的犧牲,別提了,弱小就是原罪。
寧舒撐著下巴,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居然非常地平靜,也一點都不生氣,心中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
如果自己強大到讓人忌憚,他們敢這樣做,至少關也關不住自己。
寧舒摸了摸自己耳朵,沒有立即處置她,大概是還想讓絕世武功有所進化吧,提前把自己控制了。
即便是借用絕世武功的力量,也要等到伐天來,就是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靈魂能不能承受絕世武功輸送過來的力量。
他們不著急,寧舒也不著急,大概是法則海沒有最后關頭。
自己坐牢了,有沒有人過來探監呀,一個人好無聊啊。
寧舒扒拉著自己的頭發,一根一根地數,數到最后數字亂了,不想重頭再數。
從介子空間里拿出了小樹枝,上面有一些神紋,開始閉著眼睛一點一點地撫摸紋路,感悟神紋。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反而讓寧舒更加集中地感悟神紋。
不知道感悟了多久,寧舒透明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腳步聲,睜開了眼睛,把樹枝塞回了戒子空間。
盯著腳步的方向,有隱隱約約的身形出現在了濃霧之中,漸漸地,越來越近。
是兩個人,一個是穿著白色燕尾服的府君,另外一個男人,身形魁梧爆炸有力,猶如俯身即將奔跑的獵豹,充滿了男人味。
有點眼熟,但寧舒有點不敢認,尤其是他的后面有一條惡魔尾巴。
小惡魔說是閉關了,難道這就是閉關之后的成果。
寧舒站了起來,隔著鐵籠對兩人說道:“有帶吃的嗎,我想吃虛空之中的水果,探監還是要帶點東西的。”
小惡魔成熟有韻味的臉龐抽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吃東西。”
寧舒反問:“為什么沒有,難道我就應該吃不好睡不好,惶惶不可終日嗎,那多折磨啊。”
府君說道:“那你心態倒是挺好的。”
寧舒:“還好,這種事情經歷多了也就淡定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
多大點事情,至于死了之后的事情,我特么都死了,還要管死了之后的事情,管它能不能輪回,還有沒有將來。
即便有將來,也不是自己了,一個全新的人了。
他們是想要滅了她的意志,重新誕生一個?
這么說其實挺劃算,培養一個聽話的死亡意志,而且法則海還能全部融合絕世武功,分什么流。
這本來就不是什么溫情脈脈的世界和組織,遭遇這些寧舒并不奇怪。
到底是自己不夠強。
府君說道:“你其實并沒有談判的資格,分流是最好的方法,損失一些保全自己。”
寧舒笑了一下,“謝謝你替我著想,但我就是不想風流。”
府君淡漠地哦了一聲,“那你就只有死。”
“無所謂啊,死就死了,算起來我也活了不久了,按照靈魂輪回,估計靈魂早就輪回沒有了。”寧舒攤手,非常滾刀肉地說道。
小惡魔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不管那些輪回世界了?”
寧舒嘆氣,“我自己都保全不了我自己,還要保全他們嗎,我應該受點委屈,分流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問題是我現在不怕死呀,絕世武功什么的,只能說變成野生的,能存在多久存在多久。”
再說了,有小惡魔在,他不會讓自己無家可歸的。
寧舒看著小惡魔問道:“你也覺得我應該妥協嗎?”
小惡魔的嗓音變得成熟而低沉,不像少年時期的公鴨嗓,聲控分分鐘沉迷在這樣的聲音之中。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有得選嗎?”
寧舒笑容滿面,格外好看,“有啊,我選擇死亡。”
小惡魔的神色有些迷茫,他不解地問道:“為什么?”
寧舒:“大概是一直以來,內心都在不斷妥協,妥協太多了,突然就不想妥協了。”
“他們似乎都沒錯,可是我受到了傷害,我難受,有點不想受了,遭遇了事情,都在不斷地說服自己放下。”
寧舒微笑:“放下你麻痹。”
“我就是想看到他們落空,我都不愿意成全他們。”
“不要跟我講什么大道理,我懶得聽,別說什么人生就是不斷受委屈,不斷妥協,我不想妥協。”
道理誰不懂呀,可是心里就是難以釋懷。
小惡魔說道:“那你放心去死吧,絕世武功我會好好看著。”
寧舒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可以放心去死了。”
旁邊的府君搖了搖頭,都是小孩子,冷淡地對寧舒說道:“你以為你很重要,其實不值一提,你的死對于我們來說,連情緒都不會波動一下。”
“至于你所依仗,所看重的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并不算什么,別太自作多情了,別做出那幅慷慨就義的樣子,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