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傅弘啟居然找到這里來了,有點煩。
而且冬雪這個沒長心眼的姑娘,還告訴了他們的住址。
冬雪感覺到寧舒不悅,低著頭說道:“小姐,是奴婢唐突了,啟少爺只是說來看看小姐,過得好他就放心了。”
都沒見過兩面的人,說這種話沒問題?
寧舒拿著扇子,一邊走一邊搖著扇子,走到了店鋪。
傅弘啟正在喝茶,看到寧舒連忙放下了茶杯,拱手道:“表小姐。”
寧舒嗯了一聲,“啟少爺到這里來有什么事情嗎?”
“天氣越發熱了,我去訂了兩匹布,都是穿起來很清爽的布料。”
寧舒看著桌子上的布匹,問道:“你為什么要送我這些東西,是以什么名義送的?”
貌似現在他們什么關系都沒有。
傅弘啟立刻說道:“你是侯府的客人,現在雖然說搬出了侯府,但還是侯府的客人。”
寧舒搖頭,“沒有關系,我現在跟侯府一點關系都沒有。”從身份上來說。
傅弘啟顯然說不過寧舒,喃喃張口無言,一張臉都憋紅了,“雖然身份不一樣了,但血緣關系還在。”
“我跟你沒有血緣關系吧。”寧舒搖著扇子淡淡地說道,最多就是有父系那邊一點點血脈。
傅弘啟的父親是老太爺跟小妾生的。
按理說還沒有出三服,不能結合的。
古代貌似近親結婚的很多,但是畸形的,有病的沒有多少。
其實是有的,生下來有缺陷的,亦或者是畸形的就被處理掉了,不會讓孩子長大,還有一些有嚴重的遺傳病,要么流產,要么胎死腹中了。
是不能面見人世的。
男人倒是無所謂,女人可就苦逼。
寧舒說道:“啟少爺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別送東西過來了,我用不到,需要我會自己用錢買。”
“以后啟少爺還是不要到這邊來。”寧舒直接說道。
傅弘啟的表情有些難看和落寞,抱著兩匹布就走了,背影看起來有點蕭索。
冬雪站在店鋪門口,直到傅弘啟不見了蹤影。
冬雪問道:“小姐,為什么呀。”
寧舒搖著扇子,“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來往了,免得流言蜚語到處飛。”
“啟少爺就是關心小姐。”冬雪說道。
寧舒搖頭,“不想回侯府,不想侯府的人見到我,就說,咦,你跟我們的表小姐長的好像,不不不,我不是你們認識的表小姐,解釋累。”
一次兩次,次次這樣,還不的累死呀。
雖然委托者不跟人來往,但是侯府的下人還是認識委托者的。
每天聽嚼舌根也煩。
冬雪失望地哦了一聲,寧舒問道:“你怎么對回侯府有這么大的執念。”
冬雪說道:“奴婢就是擔心小姐百年之后,連一點香火都沒有,小姐,我們現在就是無根的草,沒有宗族,沒有家族,以后都沒個人給小姐上香。”
“沒有供奉,沒有香火,小姐百年之后肯定很凄慘的。”
寧舒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說得你家小姐又不是不嫁人,就算不嫁人,想要香火,簡單呀,給寺廟香火錢,讓僧人給我點香。”
我人都死了,還管死了之后的事情。
主要是這個時期的人,分外相信人定勝天,有人就什么事都能做成,宗族家族報團取暖。
對這個無比看重。
冬雪跺跺腳,“小姐…”
雖然寧舒說了拒絕來往,傅弘啟還是沒事送點小玩意過來,都不是傅弘啟送過來,而是傅弘啟的書童送來的。
把東西一扔,就跑了,生怕會被拒絕。
寧舒順手把這些東西放在一個箱子里,到時候一塊還給傅弘啟,每天都送有意思嗎?
“小姐,今天啟少爺怎么還不來送東西?”冬雪朝店鋪外面張望。
寧舒非常淡定地搖著扇子,“淡定,這叫欲擒故縱。”
走的世界多了,套路也就多了,哪怕她收到東西,心里不爽不耐煩,但是接著送,漸漸的人就會習慣每天收到東西。
有一天突然沒送東西了,心里肯定全是波動,忍不住猜測對方什么情況,為什么不送了。
看吧,連冬雪都習慣了,詢問為什么沒來送東西。
小姐:…
不明覺厲!
到了傍晚太都快黑了,傅弘啟的書童才送東西過來,一邊告罪說道:“少爺最近都在學院里讀書,平常很少回來。”
寧舒哦了一聲,拿出了箱子,“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還給你家少爺,也不要再送東西了,私相授受不好。”
“這,這…”書童看著這些東西,都放在這個匣子里,都是以前送的那些東西,糖人都化了。
“拿回去。”寧舒對書童書童說道,“這段時間你也幸苦了。”讓冬雪給了一點跑路費。
書童沒辦法,只能捧著匣子回去了,期期艾艾把話帶給了傅弘啟。
傅弘啟嘆氣,這個表妹不喜歡他呀,還是喜歡傅意致嗎?
但是現在傅意致的腿受傷了,宮里來的太醫都說他的情況不好。
作為在后宅生活的庶子之子,傅弘啟太明白傅意致現在的情況,真的廢了。
也許表妹還不知道這個情況吧。
不過聽說傅意致是在表妹的店鋪門前出事的,也許表妹已經知道了。
不管侯府因為傅意致的出事暗潮涌動,傅弘啟心里知道就算再怎么輪,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不報這種心思。
大伯除了傅意致,還有其他的兒子。
倒是風華絕代,是侯府驕傲的傅意致,居然敗得如此之快,這背后像是有人操控,要毀掉傅意致。
聽說傅意致要娶一個青樓女子,而這個青樓女子又不見了,本來要籌備婚禮的,現在自然沒有了。
傅意致到底再干嘛?
傅弘啟覺得這其中有太多的地方想不通。
倒沒有懷疑到楚楚可憐的孤女蕭彩珊身上,畢竟蕭彩珊連自己的名字都被剝奪了,趕出侯府的小可憐。
傅弘啟嘆氣,“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書童似懂非懂,問道:“那以后還接著送東西嗎?”
傅弘啟搖搖頭,“不用了,她不想跟侯府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