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懸浮在空中,聽著世界不堪重負痛苦的聲音,那咔咔之聲,似乎是世界碎掉的聲音。
看著猶如山脈拱動一般的巨人,這樣的巨型怪物,怪物有人一樣的四肢,但是卻長得丑陋無比。
一段時間,怪物巨大的腦袋被吞噬了一半,怪物痛得掙扎著,讓整個世界動蕩得更加厲害了,猶如暴風雨下的茅草屋,動搖著就要倒了。
寧舒還是微笑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為了保命,不得不犧牲掉了這個世界,只差兩個世界本源就能夠形成的世界。
這種感覺,就像是親手滅殺未出世的孩子一般。
寧舒拎著大刀,猛地往下沖,雙手握刀,刀變得更大更長了,一下扎入了怪物的心臟,一股鮮血噴濺在了寧舒鮮血,鮮血猶如瀑布一樣澆灌在寧舒的身上,滾熱如巖漿一般,灼燒著寧舒的靈魂。
“嗷嗷嗷嗷嗷…”怪物聲嘶力竭的哀嚎,巨大的音波讓已經形成的山脈被沖擊成了粉末,就連寧舒的靈魂在這樣的沖擊波下,都變得單薄了起來。
寧舒一身血站在旁邊看著,生命力如此頑強的怪物,只怕家那邊花費了不少心思培養的,寧舒心里快意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就哭了,哭了又笑著看著怪物的身體緩慢地開始變成了虛無,最后掙扎越來越弱,躺在寧舒的面前,寧舒抬起頭看著直入云霄的尸體。
等到虛無法則吞噬怪物的尸體,這個世界也會被吞噬。
寧舒坐在地上,魚缸擺在身邊,也許,等到怪物被吞噬了,她能夠重新把虛無法則裝起來呢。
即便是這世界已經快要支離破碎了,寧舒還是想要搶救一下。
這個怪物真的太大了,把它塞入這個世界,就像是把老鼠塞進很小的玻璃瓶一樣,逼仄,如果沒有虛無法則,只怕這玻璃瓶很快就會被巨大的力量給破壞了。
位面世界比想象的還要脆弱。
慢慢的,怪物的頭化作了虛無,不久,胸沒有了,腰沒有了,看著怪物一點點化為了虛無,寧舒的心里很酸爽,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就殺死一個怪物。
如果她的實力在強大就不用做出這樣的犧牲,為了保命而犧牲對自己重要的東西。
寧舒只能犧牲掉絕世武功,而不能將之放在已經發芽的輪回世界,而且輪回世界中還有九宮山。
關系到魂石,關系到第九層的輪回世界。
寧舒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可是就眼酸,一點都不敢眨眼睛,看著怪物慢慢湮滅,被吞噬,眼睛中的那點酸意也就漸漸沒有了。
澆灌在身體上的血液猶如靈凝固在身上了一般,即便是水都清洗不下來了,一身白裙被渲染成了紅裙。
寧舒轉了一個圈,裙擺旋轉地猶如一朵艷麗的花朵,沒什么不好的,以敵人鮮血澆我戰袍。
漸漸的,怪物就有雙腿了,即便是雙腿,也非常長,橫貫半個世界。
雙腿漸漸消失了,在寧舒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中有清澈的水。
寧舒慘然一笑,本來只有魚缸大小一般的虛無法則現在變成了大湖泊,這個魚缸再也裝不下了。
她的世界沒救了。
虛無法則估摸著現在是吃飽了,壯大了,接著,就會開始吞噬這個快要破滅的世界。
寧舒將魚缸扔進了虛無法則湖里,魚缸慢慢沉下去,吞噬了。
現在連魚缸都禁不住它的吞噬,這算什么,為了斗狼,放出了比狼危險百倍的東西,飲鴆止渴。
寧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進了黑洞里,出現在輪回世界中,手中拿著一本書。
絕世武功書皮上的字已經開始慢慢褪色了,字跡要消失了,一本破敗無比的書,也許再過不久,就要風化了。
寧舒回到了系統空間,破敗的絕世武功放在書架上。
寧舒突然說道:“也許再過不久,裝在這里面的虛無法則就要吞噬了世界,然后開始吞噬這個系統空間。”
“…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你不用嚇我。”2333說道。
寧舒勾嘴一笑,“是啊,個人有個人緣法。”人都單獨的個體,什么都需要自己承受,別人無法替她承受,她也不能替別人承受。
“你不回戰場嗎?”2333說道。
“跟這么厲害的怪物一起消失了,我還怎么可能活著。”寧舒躺在沙發上,手枕著胳膊。
突然,寧舒又坐了起來,手一張,絕世武功飛到了寧舒的手中,破敗的書讓寧舒心有細針扎著一樣,細細麻麻地疼。
一直陪伴到現在的東西,快要毀滅了。
寧舒冷笑一聲,拿著絕世武功重新回到了戰場。
戰斗猶如絞肉機,絢爛多彩,綻放的是生命消失的光彩。
法則化身又少了,似乎離開的這段時間,又死了不少,這個地方就要守不住了。
寧舒夾著書,站在旗袍男的身邊,旗袍男只是眼角看了一眼寧舒,不甚在意,然后又猛地回頭看著她,上下飛快掃了一眼,“你洗簌了一翻,換了一件衣服才來?”
寧舒心里沉重,如果可以,她很想化一個烈焰紅唇的大濃妝,準備放大招,既然她的世界已經保不住了,那就多多放一些怪物進去,隨著自己的世界一起毀滅。
放怪物進去被虛無法則吞噬,說不定虛無法則有吞噬的東西,會減緩對世界的吞噬。
寧舒打開了書,書飄到空中,里面爆發出了一股股強大的吸力,將靠近絕世武功的怪物都吸進去了。
“你干什么?”旗袍男驚了一下,“我咋感覺你跑路了一會,整個人都神經病了。”
“這是什么?”
寧舒憂傷地看著旗袍男,“這是我已經快要構筑成功的世界。”
“你是不是傻,這些怪物本來就是啃食位面世界,你把這些怪物放進去,不就是把老鼠放進糧倉里,你的世界還要不要?”
旗袍男用看撒比的眼神看著寧舒,寧舒抬頭45度憂傷明媚角度,“反正都保不住了。”